第149章 175:为她善后
作者:嘉霓      更新:2023-05-09 07:37      字数:3927
  “他们……老董事长会撤你的职,会把你赶出谭氏集团?会让你连谭氏家族都进不了,是吗?”蓝忆荞自责的无以复加。
  一颗心沉的不能再沉了。
  她趴在楼梯扶栏上看到了老谭总用各种东西砸自己儿子,砸的毫不留情。
  老人家如果不是气急了决不会是这样对待儿子。
  “你希望我被撤职吗?”他低沉磁缓的嗓音问她。
  她松开他,抬眸看着他,表情认真又沉重,带了一种一下子仿佛老了五岁的那种成熟冷静女性的语气:“当然不希望,那会比让我去死还让我难受。”
  这样表情的小姑娘让他看楞了一秒。
  忽而,他回想到了他第一次去她出租屋看她时,她的小屋破败的像个风雨飘摇的危房,然而她却把小屋收拾的井井有条,就连陈旧不堪的桌角椅子脚有磨损破皮的地方,她都用透明胶带包扎齐整。
  一副在地摊上买的印刷油画,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现在细细想来,她是个对什么都很珍惜,极少数有现代二十来岁的小女孩胡闹任性不懂事撒娇矫情那些特习。
  她很乖,很懂事。
  有着和她这个年龄不太符合的成熟和隐忍。
  比如无论他将她弄得多疼,她从来不说疼。
  比如现在。
  她对他的那份担心和焦灼。
  “你可不能死!”他笑的低沉而爽朗,是那种极具成熟稳重男人魅力的笑声。
  这笑声,散发着一种自信和安全感。
  笑完,他戏遣的语气说道:“你捅完篓子可以撂给老公,老公可不能再撂给别人了,你得乖乖在家待着,万一老公被撤职了,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了,你得养我,知道么!”
  “我养你?好幸福。”她突然有一种幻觉,她养活他的一种幸福幻觉。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不嫌弃我,不会因为被撤职而颓废,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她满足的说道。
  “哈哈!”男人仰天笑。
  听到小姑娘这样承诺,他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
  牵了她的手,将她带上楼,带到自己的卧室。
  “把衬衫和西装拿出来,快!”他吩咐她,一边吩咐,一边自行脱了一身便装。
  “哦。”她立即反应过来,小跑着帮他拿衬衫,领带,西装,西裤。
  同居了这些日子,她和他的配合度已经有了高度默契。
  他一伸胳膊,她便将衬衫给他套上,他扣了第一粒纽扣,她便帮他扣了其他纽扣让他腾出时间来打领带。
  他打领带的时候,她帮他系皮质钢扣腰带,一切收拾停当后,她拎了他的公文包,快速的跑下楼,在玄关处的鞋柜等着他。
  俨然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居家小媳妇。
  他走了。
  余下她坐在鞋柜边的皮矮凳上,满腹的担心,以及满腹的回忆。
  他一直都知道她杀了那么贵一条鱼,他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从未增加过她的心里压力。
  她用价值一千八百万的金子做了一锅史上最难喝的汤。
  还差点齁死他。
  而她,要不是今天这件事,她一直都不知道。
  那种回味,一点点的蔓延着她的全身,让她有多甜,有多暖的同时,她就有多担心他。
  坐在小矮凳上,她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发了个群微信。
  语气再不是嘻嘻哈哈开玩笑的语气了。
  蓝忆荞:小阎,宋卓,告诉你们,我真的死了不足为过。
  宋卓:怎么了荞荞!我和小阎马上就到,你怎么了,快点告诉我!
  蓝忆荞:我刚来谭总家的第一天,他上班走了,客厅里放着个大黑水箱,里面有一条活鱼,我以为那是谭总买来吃的,就被我给杀了,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鱼肉质特别硬,很难杀,当时我以为我杀鱼的方式不对,后来我一气之下把那条鱼拦腰砍死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闯大祸了。
  宋卓:〔捂嘴偷笑脸〕你个悍匪,杀个鱼你竟然拦腰砍,你怎么辣么血腥。
  蓝忆荞:别笑了宋卓,你不知道那条鱼的价格。
  宋卓:再贵也是一条鱼,砍死就砍死吧,谁让你是悍匪呢,那条鱼碰上你,算它倒霉。
  蓝忆荞:……
  蓝忆荞:你们多久到啊?
  宋卓:下车了,快来给我们开门。
  蓝忆荞猛然坐起来,来到门边按了指纹,门开,她看到宋卓刚下车,小阎在停车。
  “荞荞,快过来,给你买的早饭,你肯定饿坏了吧。”宋卓笑嘻嘻的喊道。
  “我没心情吃。”她也不动,就倚在门口,懒懒的。
  小阎停了车拎着她的早饭和宋卓一起走过来,尚未走到她跟前就笑弯了腰:“瞧你怂样!你这怂样快把我幸灾乐祸死了。我跟你说,出门你别跟人说我是你闺蜜,我嫌你这怂样丢我的人!”
  “别闹了小阎,我真的闯祸了。”蓝忆荞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就是一千八百万一条鱼嘛!瞧你这点怂胆,亏我喊你这么久的悍匪!你配吗你!”小阎将她的早饭往她怀里一搡,自顾自去了客厅。
  “你们已经知道了?”她不敢相信的转身看着俩没事人一般的闺蜜。
  “嘁!”某闺蜜嘲笑的语气。
  “懒得理你,快吃饭!吃完饭带去看戏。”宋卓也催促的语气。
  蓝忆荞突然轻松了些。拎着打包盒来到客厅,坐在他俩对面:“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你杀鱼的第一天。”宋卓笑道。
  “瞒了我这么久?”蓝忆荞气的打掉小阎刚拿起来还没填嘴里的车厘子:“别吃!别吃我家的水果!”
  “哎……这事儿你不能怪我和我女票。是boss不让我们说的,怕你有心理负担。”小阎趁蓝忆荞一个不注意,赶紧塞嘴里一个车厘子。
  还你家的!
  这么快就你家的了!
  越是你家的我越吃,谁让你是我闺蜜呢!
  “提醒我,暗示我一下,总可以吧,我把人一千八百万给拦腰砍死了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蓝忆荞觉得自己真滑稽。
  前所未有的滑稽。
  “早都提醒过你!”小阎说道。
  蓝忆荞:“……”什么时候?
  “不是跟你说过嘛,尽快让boss把你睡了,不是你把他睡了,是他把你睡了。”小阎重反复着。
  蓝忆荞“……”的确提醒过她。
  “那时候就告诉你了,boss把你睡了,你就可以赖上他不用还钱了,否则将近两千万债务,悍匪!你做包身工一辈子吧!”小阎幸灾乐祸的笑道。
  “我觉得啊荞荞,现在唯一的换钱方法就是你快点让boss睡了你。”宋卓也肯定的对蓝忆荞说道。
  “……我睡了他不行?”蓝忆荞呆头呆脑的问道,继而自顾自答:“小阎你以前说过,我要是睡了boss。我只会是欠他更多。”
  “所以啊……想办法让他睡你!”小阎憋笑就憋不住了。
  但仍然一本正经。
  蓝忆荞瘫坐在地。
  “怎么了荞荞?”小阎关心的问道。
  “我已经把你们boss睡了,是我睡他,不是她睡我。”
  “噗……”
  “哈哈哈哈。”宋卓笑得橘子汁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终于涮了悍匪一把。
  “还笑,我都快担心死他了。”悍匪有点小忸怩。
  终究自己这个秘密,还是被俩闺蜜给掏了去。
  “快吃,吃了我带你去看看你担心的人是怎么帮你善后的。”宋卓催促她。
  “你带我去?”蓝忆荞反问,继而摇头:“还是不了,他今天把那么大财团都得罪了,老谭总快气死了,他是回公司接受处罚的。我去了不是更添乱?”
  其实她想去。
  想去和他一起承受,她觉得那是她该做的,她不想他一个人面对一切。
  “你要回公司?”小阎问宋卓。
  “嗯。马上回去。”宋卓认真说道。
  她是谭韶川的一秘,谭韶川所有的计划她都随从一起参与,她知道和佟博翰摊牌就在这几天,因为佟博翰该回东南亚了。但谁都没想到,佟博翰会在大星期天里翻脸。
  这让一些调动工作做起来很难,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一定要无时无刻跟在谭韶川的身边,帮他做力所能及的是。
  谭韶川她此生最佩服的老板。
  “走,我开车送你们。”小阎支持道。
  蓝忆荞能从宋卓急着回公司上班的语气中听出,事情很严重,谭韶川的身边需要人。
  她扒拉了几口饭便不吃了。
  坐上车,和小阎宋卓一起去了海川大厦。
  小阎的车习惯性停在谭韶川的专用停车处,下了车,正想带着蓝忆荞去海川大厦前门。
  蓝忆荞已经自己急吼吼跑去了谭韶川的专用电梯处。
  “荞荞……”
  “荞荞,那里上不去,只有谭总一个人的指纹……”
  话没说完,小阎和小阎的女票都愣的不会说话了:“……”
  悍匪竟然把boss的专用电梯,打开了。
  “快进来呀你们俩。”她并不知道,这个电梯平时只有谭韶川能打开,她自然更不知道,谭韶川在家里录入过她的指纹之后,随手就复制了一份,也录取这个电梯上了。
  以至于,这个电梯以前是只有谭韶川一个人能打开,然后上下。
  现在是是只有谭韶川+谭韶川的媳妇儿两个人上下。
  小阎和宋卓目瞪口呆的跟着悍匪闺蜜,享受了一把总裁专用电梯。
  乘坐过后,小阎在心里品评了一把:“也没什么特殊的嘛!和正常电梯没什么区别。”
  出了电梯,偌大的办公区域内,显得冷冷清清,毕竟今天是周六,大部分人都没来上班。
  “估计谭总在会议室,荞荞,我给你开门你先去谭总办公室,我去会议室看看。”宋卓一边说,一边领着蓝忆荞来到了谭韶川的办公室外。
  小阎并没有出电梯就又下去了。
  宋卓拿出钥匙正要插入谭韶川办公室的锁孔,谭韶川办公室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曹瑜。
  宋卓一愣,眉头皱起的同时,她语气叶十分谨肃:“曹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有事吗!”曹瑜冷冰冰的问宋卓。
  宋卓知道曹瑜是这个脾气,又要谨守着和曹瑜签的那份合约,所以宋卓依然客气的说道:“哦,我就是把荞荞送进来一下。”
  一转身,她对蓝忆荞说:“荞荞,你先在谭总办公室里坐着啊,我去整理文件。”
  “嗯,去吧。”蓝忆荞笑笑。
  语毕,宋卓转身走了。
  谭韶川的办公室内,余下蓝忆荞和曹瑜四目相望。
  这是蓝忆荞第一次见曹瑜。
  “嗨,你好。”她朝曹瑜笑笑,笑容真诚又谦卑。
  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谭韶川在会议室里接受怎样的惩罚还不知道,蓝忆荞再也不敢像捉弄佟桐那般肆无忌惮的坏了。
  眼前的这位曹小姐是谁?
  蓝忆荞不知道。
  只看她一副冰清玉洁的冷傲表情坐在回了沙发上,大约身份又是和佟桐那般重要吧?
  她不想给谭韶川再次添乱,只殷切的招呼着。
  却不曾想,曹小姐看都看的看她一眼,只当她是空气。
  根本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