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黎凉也是一愣。
  好大胆的女人，以前倒不多见。
  黎凉以为童瑶想玩弄暧昧手段，靠撒娇卖萌求原谅，不禁心中冷笑她无知愚蠢。
  咚咚。
  只见童瑶用右手无名指，在红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她背对旁人，双唇也无声的动了动，只有黎凉能看见。
  她用唇语，说着只有黎凉能秒懂的话。
  “童瑶，你不要胡闹！赶紧站起来向黎总赔礼道歉！”设计部总监大惊。
  他以为童瑶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即呵斥。
  “你、还有你们，全都出去，我和她单独谈谈。”黎凉却突然开口，要把除童瑶以外的所有人都赶出去。
  总监一愣：“黎总，您什么意思？”
  他好像看见，黎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兴奋？
  “总监，请相信我，没事的。”童瑶也恰到好处的对总监说道。
  无奈，总监只好带着法务部负责人、llsg公司律师去隔壁房间喝茶。
  “你……”
  “阿凉，我是xyz。”童瑶咧嘴，笑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挖槽，真的是你？”黎凉全无大公司总裁的气度，蹭的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你你，你还真是女人？”
  阿凉这个称呼，全世界也只有童瑶知道，是她以‘xyz’的身份联络黎凉时养成的习惯。
  “嘻嘻。”
  童瑶捂嘴笑。
  她和黎凉，其实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关系。
  很玄妙、很纯，而且足够信任彼此。至于以，两人都分享过一些从不对外人道的秘密。
  比如，童瑶就告诉过黎凉，自己是女生。只不过，黎凉当时表示不相信，以为xyz在和自己开玩笑。
  “好你个臭丫头！赚了我那么多钱，却跑来lz珠宝当设计师？你来我的公司，我能委屈你吗？设计部总监的位置给你好不好？公司的干股分你一些行不行？”
  黎凉直接吹胡子瞪眼，如果不是身在lz公司有所顾忌，他恐怕要当场把童瑶绑回自己的llsg公司，逼她签卖身合同！
  “别闹，我以前就说过，你的公司……我真的不能去。”童瑶有些为难的说道。
  她和黎凉是生意关系，又意外投缘的成了朋友。
  但是，童瑶真的不能进入llsg公司。
  原因很简单，黎凉是黎悠悠同父异母的哥哥……童瑶知道这件事时，就无奈的决定，要和黎凉适当保持距离了。
  “阿凉，我的事儿你可别到处乱说。”童瑶压低声音道：“xyz的身份我不打算公开的，请你替我保密。”
  “哼！”黎凉很不痛快的哼了一声，又点点头。
  贵宾室有个监控摄像头，但无法录音。
  总监在另一个房间看着两人的监控画面，见黎凉一会笑、一会生气，总监自己的小心脏也七上八下。
  “这童瑶搞什么鬼？”总监有些坐立不安。
  又过了十分钟，总监惊讶的看见童瑶和黎凉互加了手机号、微信好友，然后……就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黎凉站起身，冲着墙角天花板的摄像头，做了个勾手指头的动作。
  总监不敢怠慢，赶紧冲到贵宾室。
  “黎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就不计较了。”
  黎凉的话，感动得总监差点没哭出声来。
  他又疑惑的看一眼旁边的童瑶，她低着头、像是在憋笑？那双满是灵气的漂亮眼睛，溜溜转着，也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我走了。”黎凉这话，却是对童瑶说的。
  “黎总慢走。”童瑶笑眯眯的看着黎凉。
  后者一个不痛快，伸手拍了拍总监的肩膀：“帮我个忙？”
  “黎总您说！”总监赶忙应道。
  只要llsg公司不找他们打官司，黎凉有什么要求总监都愿意答应！
  “童瑶什么时候在你们公司混不下去了，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黎凉悠悠道。
  总监没听懂：“您什么意思？”
  “我家缺个设计部总监。”黎凉又冲童瑶冷哼了一声，这才大步离开。
  好险！
  童瑶捏了一把汗，心中道：“这个阿凉，太不地道了，差点暴露我啊！”
  等确定风平浪静，总监晕乎乎把童瑶带回设计部，又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她单独谈话。
  “童瑶，你难道认识llsg公司的黎总？”总监纳闷道。
  “不认识呀！”童瑶撒谎都不会脸红了。
  “嗯……今天真是意外，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总监好奇道：“我看你和黎总，怎么好像快成朋友了？”
  “其实我和xyz风格相似，是因为我们俩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刚才我答应黎总，让xyz为他的公司创作新系列的产品设计图，黎总一高兴，就认我这个朋友了。”
  这是她和黎凉讨价还价的结果。
  自从决定面试lz公司，童瑶就没再以xyz的名义画设计图。
  对黎凉来说，这可是一大笔损失！
  童瑶为了彻底解决抄袭嫌疑带来的麻烦，也为了安抚黎凉，就编了这么一通瞎话。
  以后，她会用下班时间在家里创作，成品依旧以xyz的名义卖给黎凉。
  总监听了却是大惊：“你你你……难怪你这么出色，居然和xyz是同门？”
  珠宝设计作为传统行业，并不只在高校开设专业课。其实，也有很多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在家中收徒，这种事在设计界内屡见不鲜。
  童瑶乖巧点头、微笑，一副‘领导你看我乖不乖、像不像好宝宝’的表情。
  总监也是高兴，可咧嘴笑了没几秒钟，突然就痛心疾首道：“哎呀！可惜啊！童瑶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身为lz珠宝的一员，应该把那位xyz先生请来咱们公司，我担保他至少可以当设计部副总监！”
  童瑶却一脸尴尬的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副总监？做你的下属？
  她轻咳一声：“llsg那边的开价，是总监位置加公司股份哟。”
  总监这才反应过来，老脸通红道：“我又不是叶总，能许诺的也就这么多了。公司股份……我可拿不出来。”
  总监还是惋惜，没想到童瑶有这样的背景，他一再要求童瑶引荐xyz，自然被童瑶拒绝。
  理由嘛，也是刚刚编好的。
  “总监，我那位同门师哥喜欢做隐士，你就别为难我了。至于他给黎总画图，其实以前xyz也只和llsg公司合作，已经成为习惯了。”
  总监想想也是。
  lz珠宝几时有过一张xyz出品的设计图？
  刚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果然是想多了。
  总监重新审视童瑶片刻，突然就一拍桌子：“nnd，到底是哪个孙子整天造谣？童瑶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立刻汇报叶总，保证以后你在公司前途无量！”
  隔着办公室的门，一直在外偷听的程薇薇浑身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