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宁映白可没听过宁老师说她还有个妹妹。
  姐妹会长得这么像吗？但她和宁老师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也长得差不多了。
  而且老师也没必要跟学生说自己有兄弟姐妹吧。
  “呃。”小陈靖阳难堪得说不出话。
  小宁映白挑眉：“你心动了？契约恋爱，然后上床？”
  “哪有！”小陈靖阳急于反驳。
  “那你说要跟我谈恋爱，谈恋爱到后面不还是要上床吗？你又想着我手冲，不就是想操我吗？”小宁映白不屑。
  “那不一样！我说的是他们那种……那种，一起上学下学拉拉手，看看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啊。”
  “男的不是牵个手就能硬？然后有了性欲还不是想干？”
  “不是啊！你不懂！”
  “你一个色情狂装什么柏拉图！”
  小陈靖阳情急之下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她解释清楚他的生理机制，他选择说一些其他东西。
  “我没想过要……上床。我觉得那应该是两个人之间感情成熟后的最后一步……就，水到渠成了，情感到位了才有的。我说咱俩谈只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可能我对你的喜欢还停留在幼儿园入学前，那上床起码得……博士后吧。”
  “那手冲怎么说？”小宁映白不依不饶。
  小陈靖阳豁出去了：“因为你的胸部很大，撸的时候会想到，久而久之就一直想了啊！！！不是我真的想……那个你。”
  小宁映白点头：“哦……把我换头成av女优对着撸，大概懂了。看不出来你撸管以外还挺传统的。”
  “什么叫看不出来！”
  “被宁老师的课感化的吗？”
  “……不全是吧。”
  “是不是男的多少有点那种想法啊，害怕自己老婆不是处，为了在道德上占领高地，先保持自己是处再说，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不过上了岁数还是控制不住生理本能吧，嫖完了还是要求自己老婆是处。”小宁映白啧了一声，“我看不起有处女情结的男的，虽然我现在还是处。”
  “我不是有处女情结！她是我喜欢的人，那她怎么都可以吧！但是我，我自己要做到该做的啊！”
  “哟……”通过这番对话，小宁映白对小陈靖阳有了不小的改观，“看来你很想做一个好老公啊。如果以后你做的能有说的一样好听，那我提前恭喜你未来的老婆了。”
  “什么意思？”
  “你难道指望我们试一试就试出火花，从初中谈到结婚？天方夜谭！而且本来就是为了看你喜不喜欢我，又没说我要喜欢你！”
  “好吧。”小陈靖阳有一点失落，“那，试试吗？”
  “我要问一下我的参谋。”
  “吕小萌？”
  “宁老师！”
  看来她高度信赖宁老师哦。小陈靖阳想，并且忽视掉了自己也去找过陈老师问话一事。
  他俩等了许久都不见宁老师和她的“妹妹”回来，干脆发了消息和家人说中午有事不回家，便出去吃饭了。
  中午不回家睡觉，一下子多出来半个中午的空闲时间，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上一次这样还是去年这时候参加艺术节彩排的时候，今年他们毕业年级不用表演节目了。
  快餐店在学校大门以西的街口，教师公寓位于出学校大门后的东北角，他们要慢慢散步过去。宁映白给过小宁映白家里钥匙，和她说想来休息可以来家里，不过小宁映白从来没去过，她放了学就要回家。
  “你跟宁老师关系很好哦？”
  “是啊，问过她一些问题。”
  “学习问题？”
  “生理问题，问了之后感觉轻松多了。”
  “呃。”
  “之前那人说的交换一个秘密，你的秘密是什么？”
  “啊？”先说性再说秘密，小陈靖阳下体一紧，“没，我没啊。那你的秘密呢？”
  “你怎么都变精了？我的秘密那是谈恋爱到快上床的关系才能说的。”她的秘密？那就是特指她的癖好了吧？这难道是宁老师跟她妹妹说的吗？
  “啊……”听到谈恋爱，小陈靖阳感觉自己离白姐的秘密近了一步，可是听到上床，他又离她好遥远。他们是不可能到那一步的吧。
  “我很讨厌现在的社会观念。”小宁映白忽然说，“凭什么因为先天的身体结构，女的作为性交被进入的一方，就会被认为是淫荡的？”
  小陈靖阳受到来自直白话题的巨大惊吓，刚吃完的饭快从胃里涌上来了。“呃，我没这么觉得过。”
  “没说你。”小宁映白不悦地把辫子扯到面前绕了两下发尾，“那男的呢？你们会觉得插入会是一种占有手段吗？毕竟是入侵别人的身体。”
  “我……呃，我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小陈靖阳手心冒汗，“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什么感情啊上床啊的事都是我第一次认真去想。你也懂我之前对这方面是一点都没接触过的。硬要说的话我就觉得是两个相爱的人因为爱做的事，都说了是做，做爱嘛。”
  “感觉我和你的性观念差很远。”
  “啊？”小陈靖阳不好意思问她又是怎么想的，“那没办法啊。就像宁老师说的，两个人一起做的事，身体上的负担都是女生在承担……那我作为男性，其实是加害方吧，我觉得不该是那样的。所以既然现在的我负不起那个责，就不该去做那些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地说话过。
  “那手冲的事呢？”这是小宁映白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抓着手冲的事不放了。
  “不一样啊！人有性欲很正常吧，我觉得手冲也够用了，但也会幻想一下真正的做……是什么感觉。”
  “有够oldschool的。”小宁映白故作深沉地点评。
  他们走到了宁老师家门口，小宁映白拿出钥匙想是该敲门还是该直接开门，她也没事先和宁老师说要来，还是该回去么？
  “要死了你陈靖阳！！！”犹豫间，屋内传来宁老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被点名的小陈靖阳当即立正稍息站军姿。
  “又干嘛啊！！”又传出来陈老师的声音。
  “哎，你说干嘛不穿一个五岁的你过来啊，五岁的小陈靖阳看到我肯定抱着不放手了，他多喜欢漂亮姐姐啊，你妈都得扶额苦笑对我说阳阳这孩子也真是的，小宁你千万别在意啊。二十五岁的你也天天抱着我说白姐我好爱你，只有那个十五岁的你成天到晚心理暗示‘我不喜欢白姐，我和白姐是一辈子的铁哥们’，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搞笑的人啊！！！”
  “别说了姐！那不是青春期那种莫名其妙的纠结吗！你以为我想啊！”
  屋里的宁映白和陈靖阳一个在狂笑，一个在害羞，屋外的俩小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不敢确认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