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赌气啊。」白纪恩无奈。
  女生没答话，看着远方。
  「今天不会下雨吧，一片云都没有。」
  「最好下大雨。」
  白纪恩没輒的瞥了女孩一眼「云，你别生气了啊，我只是想说我不拿你一定会拿啊。」
  她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她跟季晓一到山顶，白纪恩就把包包拿给季晓。但是！她就是赌气啊不可以吗！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暖男了，打什么架啊。」
  还说他入学打架是坏小孩，骗人！
  等了几秒身边的人没开口哄她，她侧头，一秒后才发现提起了他并不想提起的事。
  想道歉却拉不下脸，女生任性的将头埋进双膝中，选择逃避。
  盯着对方孩子气的动作几秒，男孩叹口气，从书包掏出个东西。「你头抬起来。」
  女生没动。
  有点好笑的，他又唤了一遍「云，你头抬起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这次女生才抬起头，然后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时，迷惑的眨眨眼。「...什么？」
  「野餐垫。」打开了银河图案的野餐垫，男生在地板上铺整「你老是躺在地板上，躺在这个上面比较不脏。」
  女生凝视着上头的银河「是赔罪吗？」
  白纪恩微笑「不是，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你可以多要求别的东西当赔罪。」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只是怀雨任性幼稚，不过他不在乎。
  他喜欢她笑，只要他开心，他其实并不怎么介意。
  「下午茶。」闷闷的吐出三个字「各付各的。」
  男生笑的很深「不是赔罪？」
  「各付各的。」往野餐垫上一躺，女生用双掌矇住脸「你不要故意。」
  低低的，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男生对准女生身侧躺过去「确定？」
  「不要就算了。」
  「当然要。」毫不迟疑的一秒回应。
  两人无语的面对天空，直到怀雨开口。
  「对不起。丑男。」
  为了提起打架的事道歉，女生凝视男生夜空一样深邃闪耀的双眼。「你不喜欢。」
  从第二次见面就知道男生不想被谁提起这件事，女生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你也可以要赔罪。」
  「这样啊。」男生眨了眨眼「那你答应我如果我打给你就随传随到如何？」
  「不可以。」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么直接？」
  「...我不行。」
  「什么意思？」看着慢慢转红的天空，男生没有忽视她所说的不是「我不要」而是「我不行」
  女生背过身「就跟不能撑伞一样，这个也不行。」
  白纪恩推了女生的背一下「那答应我的小要求呢？」
  林怀雨顿了一下「什么？」
  「还没想好。」
  她一腿朝身后的他踢过去。白纪恩哀哀叫。
  「就留着嘛。这样才可以一直纠缠你啊。」
  林怀雨将手伸向橘黄色的天空，透过指缝，暖色的阳光洒落「随便你。」
  「云。」
  「干嘛。」
  半晌没听到白纪恩的声音，怀雨奇怪的转身，看见男生的眼神订在自己身上。
  「这什么仪式吗。」
  「你最美了。」
  「你有回答我的问题吗！」
  白纪恩伸手轻轻拂过女生的长发「不要转过身。」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没有一句话建立在问题的基础上，怀雨恼怒。
  「是一种让你看我的仪式。」
  男生笑，弯起嘴角。
  「你只有眼睛，看起来活着。」
  女生的喉头乍然一哽。他知道白纪恩很聪明很敏感，他们是这么相似，以至于互相吸引。
  怀雨将手掌覆上对方的双眼。
  「保有秘密在一起的我们能够走多远？」感伤着，她问。
  互相看着眼睛就可以看懂对方的喜怒哀乐，世界上真的没有几个。即使是这样的他们，也能够在各自心中保有秘密的情况下走下去吗？
  白纪恩就着被遮住眼睛的姿势，准确的拍上女孩的额头。
  「我们，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