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瑗，你尝尝这个。”
  许灵大课间从小卖部回来，神神秘秘地给赵清瑗递了一颗东西。
  “什么……”她刚问了一声，嘴里就被塞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下意识地含进去舔了一下，甜滋滋的。
  “徐记的菠萝水果糖，这个味道最好吃了，我终于买到了，怎么样？”
  赵清瑗不常吃零食，只觉得很甜，点了点头。
  许灵黏黏糊糊地去搂她的胳膊：“下节什么课呀。”
  “英语。”
  “啊？”许灵一下弹了起来：“完了他肯定又要抽人讲题了，那张卷子我还有好多不会。”
  她从课桌里把卷子翻出来，苦哈哈地问赵清瑗：“你能给我讲讲吗？”
  赵清瑗点头，凑过去：“你有什么不会的？”
  许灵和她头挨在一起：“这道、这道，还有……”
  李明沣就坐在对角线的位置看着那两个人挨着说话的样子，身体都要贴在一起了，有必要吗？
  他看得直皱眉，有点微妙的不爽，他觉得赵清瑗旁边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沣哥，你怎么表情这么难看啊。”方言之看着他：“是不是觉得物理作业太重了抱不动？我帮你？”
  李明沣：……
  他回过神，无语地抱起摞在桌上的物理作业，去了办公室。
  把作业全都放到老师办公桌上，张齐瑞还在旁边和人聊天。
  李明沣看了他几眼，突然走过去：“张老师，我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换座位啊？”
  张齐瑞认出他：“下次月考过后吧，怎么，不喜欢现在的位子？”
  “有点。”李明沣顿了顿：“那下次怎么安排座位？”
  “估计就是按成绩来呗，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李明沣勾了一下唇：“哦，可是我听说有的同学觉得按成绩排座位不太尊重学生。”
  嘶。
  张齐瑞皱了皱眉，好像是有同学这么觉得，甚至还有家长觉得这是不公平的，找老师闹过。
  “老师，这样吧，我有一个好办法，你试试呗。”
  ……
  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了，李明沣走到赵清瑗座位旁边，冲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教室外，下颌也往外点了一下。
  许灵正趴在桌上看题，没注意到。
  赵清瑗犹豫着起身：“我出去一下。”许灵立马给她让了路。
  “怎么了？什么事不能放学说吗？”
  李明沣带着她走到拐角处说话：“你想不想和我坐一起？”
  “啊？”她觉得奇怪：“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李明沣又来拉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玩，赵清瑗怕被人看到，回了句：“随便吧，都可以。”
  确实是她风格的回答，李明沣用气音笑了笑：“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赵清瑗觉得他说话好奇怪：“我同意，你就有办法吗？”
  “有啊。”
  “等着看吧，下次月考后，我们会是同桌的。”
  他的语气很自信，还很高兴，赵清瑗反应了一下，哦了一声：“知道了，我们快回去吧。”
  “等一下。”李明沣把想走的人拉回来，突然低头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唇。
  他刚刚就一直想这么做，她的唇不知道为什么红润晶亮，看得他眼热。
  终于亲到口，他舔了一下唇上残留的触感，甜甜的。
  “你吃什么了，这么甜？”
  赵清瑗直接被他搞懵了，呆呆地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他：“你能不能注意点啊，这是学校。”
  “这不是没人吗？怕什么。”
  跟他说不通，赵清瑗不理他，回教室了。
  李明沣看着她进去了，这才回去。
  ……
  赵清瑗原本以为李明沣就是随便说说，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月考过后分位置，张老师开了投影设备投影了一个小程序。
  许灵好奇地和她说话：“这什么啊？”
  “不知道。”赵清瑗摇头。
  那个小程序很简单，黑白配色，唯一一个图标是一个卡通画，一只小狼摘葡萄。
  ……？
  她怎么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张齐瑞清了清嗓子：“咳咳，同学们啊，为了这个公平公正公开，我们这次换位子选同桌呢，选择用随机生成的方法，以后同桌就不变，按照z字形挪动座位。”
  “当然啊，要是生成后实在不喜欢，可以私下来找我商量，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会尽量让大家满意的哈。”
  后排一个男生觉得新奇，小声说话：“老张这整挺高级的啊。”
  许灵有点紧张：“我们还会不会是同桌啊？”
  赵清瑗不说话，她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但不太敢相信。
  张老师研究了一下那个小程序，有点不太会操作：“那个、这个，这样，我们让班长来生成这个座位吧。”
  他叫了赵清瑗的名字。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后，起身走到讲台上。
  确认了一下里面的学生名单没错后，她点击导入，然后——随机生成。
  小程序上小狼一颗一颗摘着葡萄，是一个加载的画面。
  终于在它摘够十颗后，座位表出来了。
  教室里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屏。
  赵清瑗看着被投上去的电脑画面，有点紧张，心跳加快。
  她去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在靠窗那一大列的第二排靠过道的位置。
  旁边靠窗的位置上写的名字是——
  李明沣。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张老师在一边说话：“大家趁现在把座位换了吧。”
  同学们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有的很高兴和朋友坐一起，有的想着得去找老师再商量商量。
  赵清瑗有点恍惚地走下讲台，迈下台阶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般往李明沣的方向看了一眼。
  别人都在收拾东西了，他还没动，指尖的笔转得越来越快，视线刚好和她看过来的眼睛对上。
  李明沣看着她，然后歪头，轻笑。
  刚刚也是这样，所有人都在注意座位表，只有他一直看着讲台上的赵清瑗。
  因为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