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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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馅饼 更新:2023-12-23 14:55 字数:4130
她转头问顾听澜:“这位粑粑先生的意思是,我还得感激涕零呗?本来我就不愿意来,原来是他的老师和他非要我来的。”
花芽的语速很快,巴巴列夫挑眉看向顾听澜,希望能得到他的翻译。
顾听澜装作没看出他的意思,只跟花芽说:“自视清高的人到处都有。”
巴巴列夫没等来翻译,他不大乐意地的问边上的小翻译:“‘自视清高’是什么意思?”
作为翻译的小战士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是自己热爱自己,有高尚情操的意思。”
花芽都要给他鼓掌了。
她算知道了,031部队上到周政委、顾听澜,下到炊事班和小翻译,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上损到下。
巴巴列夫很满意地点头,他看向面前美丽的中国女子,明明已经结婚,长得娇小可爱,就跟他家乡的未成年少女,带有天生的纯真和诗意。
他等了一晚上,希望这名女子能够受宠若惊的过来与他攀谈。他在其他小国家去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女人。可他来到中国,明明这里美丽的女人众多,可愿意与他交往的几乎没有。
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不求艳遇,只求一位红颜知己。所以,他头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想要邀请这位女士跟他浪漫的共舞一曲。
可显然对方对他的身份地位不感兴趣,连多一个的眼色都不给。
他打算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他这次选择了绅士的行了个礼,把手放在腰间弯下腰开口道:“晚上好,美丽的女士——”
“快,小聂连长拿蜂蜜栗子来啦!”
花芽掐了一把顾听澜的手,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高婶子说蜂蜜栗子最好吃,用的是百花蜜。”
顾听澜不屑地瞥了巴巴列夫一眼,站起来跟花芽说:“咱俩一人拿一份?”
花芽满眼都是蜂蜜栗子,看都不看巴巴列夫,径直从他面前绕了过去。
顾听澜来到巴巴列夫身边,用俄语说了句点什么,别人没听到,巴巴列夫和小翻译的脸一下变了。
顾听澜最后拍拍巴巴列夫的肩膀,深情地望着花芽的背影,面带微笑用俄语缓缓地说:“为了中苏友谊万岁,永远不要打我的姑娘的主意。除非你不想回到美丽的西伯利亚啃土豆。毕竟,我手上的人命比你教过的学生都多。”
巴巴列夫听叶甫根尼说过,这位中国上校是为狠角色,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他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在原来的相处当中,这位上校同志一直跟他们保持着客气疏远并尊重的立场,他慢慢的以为顾上校跟其他人一样都是个软柿子。
顾听澜看他青红交加的脸,继续微笑地问:“记住了么?我尊敬的粑粑先生。”
到了放蜂蜜栗子的桌子前,顾听澜帮花芽拣板栗。
小翻译跟着踉跄的巴巴列夫身后离开。
顾听澜低声问花芽:“其实你看出来他想跟你认识。”
花芽说:“友谊是双方面的,我并不想跟他认识。”
顾听澜挑眉:“为什么?”
花芽说:“我讨厌目中无人的人。”
顾听澜笑了一下说:“对,他也不给你发工资,没必要搭理他。”
花芽对刚出现的两位国际友人的观感都不好,吃完蜂蜜栗子时间差不多散场。
她小声地打了个嗝儿。顾听澜佩服地说:“能在这边吃饱的你是第一人。”
花芽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小瓜子非要给我拿烤鸭卷吃,我本来没想吃的。他说怕浪费,请求我吃掉的。”
知道要拿给花芽吃,这位传说中的团长夫人。片鸭皮的小战士频频“失手”,一个大鸭腿只片出了三块肉。
小瓜子抱着他们的军外套过来,花芽和顾听澜两人走在门口看他满头大汗。
顾听澜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小瓜子厌恶地说:“那位高个子的斯基同志又开始酒后闹事,满嘴胡说八道。说他们苏联多么的伟大,反观咱们这儿.”
顾听澜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下去。
“他原来在列宁建筑学院同样担任教授,因为酒后无德差点被开除。后来被‘发配’到咱们这里指点江山。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喝完就闹事。”
顾听澜也很厌烦,他三言两语说完,帮花芽把军大衣穿上。正在帮着套衣袖的时候,听到身后有飞快走路的步伐声。
德得斯基把伏特减喝完以后不依不饶,非要拉着另外两位战士继续喝。两位战士想把他弄回去,他在台阶上面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大吵大闹。
战士们被他甩开手,他想要转身回到礼堂里找酒喝。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失去了平衡,在结冰的台阶上摇摇欲坠。
小瓜子喊了声:“危险!”
德得斯基两米高的个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往花芽这边冲撞!
顾听澜迅速挡在花芽面前,微微弯下腰打算用身体挡住他的冲击保护花芽之时,花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伸出脚,猛地往德得斯基滚落的身体上蹬了一脚!
小山般的身体顿时改变了滚落轨迹,横向撞上旁边的立柱,发出很大一声冲击声。整根粗壮榆树做成的立柱很明显的晃动了几下。
德得斯基发出一声惨叫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听澜飞快的跑过去,翻开他的眼睛检查瞳孔,看到对方还有生命特征,转头给他的小妻子竖起大拇指。
花芽没看对方,反而低下头看她新换上的小棉鞋有没有踢坏,要是踢坏了她真该心疼了。
小瓜子小声说:“这一脚太解恨了。”
巴巴列夫从旁边跑了过来,毕竟跟德得斯基当了三年同事,他很想看一看他的情况。也许是喝了点伏特减的原因,他脚下一滑,结了冰的台阶使他站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下去。
顾听澜正在犹豫是要推一把还是拉一把的时候,花芽大喊一声:“我来!”
接着,她小炮筒似得冲了过来,双手狠狠地怼在巴巴列夫的胸口上,把他整个人推飞了出去。
顾听澜预判了花芽的力量和巴巴列夫下落的轨迹,躲在立柱后方,看他一摔三弹的躺在地上出溜了好远。
延迟半分钟的顾听澜假模假式地冲过去,抱起巴巴列夫的头,大着嗓门喊道:“天啊!感谢花芽同志救了你!不然你从这么高的台阶上摔下去还能活么!谢天谢地,我的好朋友,你没事就好!”
巴巴列夫咳出一口血吐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指了指只有短短五阶台阶的高度,又颤颤巍巍点了点可能骨裂的胸口,痛苦地说:“我、我自视清高,从没这样伤害过自己。”
顾听澜沉重的点点头说:“你自视清高伤害的是我们啊!我的好同志,你就不要再说话了,快点感谢我的好妻子拯救了你吧。”
“谢谢、谢——”个屁!
顾听澜握住他的手说:“谢一遍就行,中国有句古话,大恩不言谢。你铭记在心,也就是不辜负她的好意。”
巴巴列夫激烈的喘了两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顾听澜的衣摆说:“送、送我去医院。”
顾听澜:“啊?”然后掏了掏耳朵。
阮旅和周政委赶了过来,小瓜子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把事实真相扭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多亏花芽嫂子救了这两位苏联同志啊!”
阮旅看着昏迷不醒的德得斯基,周政委看着吐血的巴巴列夫,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干得漂亮。
巴巴列夫艰难地说:“她、是她推的我.”
周政委笑呵呵地说:“对呀,要不是她推你,你可就摔下去了。整整五级台阶,把脑仁甩出来怎么办呢。”
“甩、甩不出来。”巴巴列夫捂着胸口,又吐了口血说:“是她把我弄这样的。”
阮旅当即说:“怎么可能,这么一位娇小的女同志能把你弄成这样?你底子也太虚了点吧。你回到你的国家去跟别人说,别人都不带信的。要我说你们苏联人就是外强中干了。是被酒精还是被熊瞎子掏空了身体啊?”
巴巴列夫白眼翻了又翻,最后留了句:“你们等着,我、我要通知我、我的老师叶、叶、叶——”
顾听澜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耶耶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巴巴列夫艰难地说:“好、好——”个屁!
顾听澜猛点头:“好朋友!对,我们都是好朋友!”
巴巴列夫再强悍的身体素质也容不下这样憋气,一口气没上来跟德得斯基一起昏厥过去。
以一己之力干翻两位高大苏联人的花芽,矫揉造作地在边上抽泣着说:“我、我只是在救他们。”
周政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花芽同志,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第131章
阮旅深感窝心, 走上前拍拍花芽的肩膀说:“下次救人可以再尽心尽力点。虽然你是军属,但政治角色还是百姓嘛。”
花芽有些没听懂,顾听澜把巴巴列夫往地上一扔, 无情地挥挥手叫人抬走。
他跟花芽说:“老百姓出手的高度跟军人出手的高度不一样。小妮子, 你这次帮你男人狠狠出了一口气呢。”
花芽有些不放心:“真不会影响不好?”
周政委说:“你一个小老百姓, 只不过是好心要救人嘛。我们都听到巴巴列夫昏厥之前还在感谢你,不用担心。天塌下来还有顾听澜同志嘛。”
顾听澜笑道:“您别吓唬她了, 就两个酒鬼而已,但凡在苏联有点背景也不会被弄到这里来。他们想要上升高度都上升不了,酒后摔跤被身为老百姓的女同志所救后还要倒打一耙的事情,他们没脸干出来。”
没事就好。看着人已经被抬走, 花芽也不演了,低着脑袋瓜想把军大衣的扣子扣上好回家。
顾听澜走过去,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帮她把扣子一颗颗系好。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一度让阮旅和周政委等人反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伟民跟着车一起去部队医院, 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伤到哪里没伤哪里也都是咱们自己人说的算。
往家走的路上, 花芽想起他们老是在嘴里提的那个人,问:“他们说的叶老师就是你告诫我需要保持距离的那个男人么?”
顾听澜不愿意从花芽的小嘴里提到别的男人, 应付的点点头说:“对。”
花芽感觉到他的敷衍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今晚发生了些事,又是天寒地冻的半夜。顾听澜不舍得花芽走回去, 叫了个吉普车把他俩送到西院家属区门口。
隔日, 礼拜一。
花芽也不穿军装了, 把毛坎肩加在高领毛衣外面,又套了件厚棉袄。鞋柜上方挂着厚棉帽, 戴在头上可以把脑门、耳朵和下巴全捂上。
棉袄帽子穿戴好后,花芽伸腿把旁边的小凳子拖过来,坐在小凳子上吭哧吭哧套棉鞋。
脚丫子刚踩上就知道顾听澜帮她把里面的鞋垫换成新晒好的。脚丫在鞋子里舒服的拱了拱,一早上的心情又好上三分。
家里头很冷,外头更冷。
昨天半夜回来还没下雪,早上起床看到窗外一片厚实的白色。
今年顾听澜的煤炭票早早拿回家,还找人用烟票多换了些煤炭票回来,就想着要把家里的炉子烧的热乎乎的,不能再冻着小妻子。
奈何煤炭票拿回来,煤今天刚到。
花芽把五百斤煤炭票妥善地放在棉袄兜里拍了拍,打算下了班以后跟周文芳一起去供销社登记排队领煤。
大多数家属没有院子,每个礼拜可以在供销社领一次。其他时候煤就堆在供销社后面,用大块的防水布罩着。
楼洞口,融雪带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