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忧心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更新:2023-12-25 17:04      字数:2637
  可惜太子此刻不在面前,要不然自己可以问一问,雍王和楚王同时掉水里,自己可不可以做他的亲兄弟!
  以后他做他的皇帝,自己做自己的藩王,井水不犯河水。
  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齐鹏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林逸,终究忍不住道,“王爷,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免得日后仓促。”
  林逸道,“你觉得我要做什么打算?”
  齐鹏道,“太子是什么样的性格王爷比在下清楚,最是容不得人的。
  到时候一旦登基,恐怕......”
  “有话直接说,一口气说完,不要吞吞吐吐的,”
  林逸渐渐的不耐烦了,“要是还有什么瞒着本王的,一定不轻饶你。”
  齐鹏道,“梅静枝将军领的大军在洪州安营扎寨,按兵不动,大概也是晋王的意思了。
  眼前平叛全赖袁昂将军一己之力,虽然已经把韩辉逼退,可是难撑长久。”
  “我这傻舅舅啊,我该拿什么拯救他,”
  林逸随即话锋一转,吃味道,“他不是喜欢老三,跟老三是莫逆之交嘛,本王也懒得管他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猛然发现,他也不会比太子好多少,毕竟自己的亲舅舅也不站在自己这边!
  人家同样是雍王一党!
  不过,也不怪人家,毕竟自己是安康城人尽皆知的烂泥扶不上墙。
  看来还是自己藏拙藏的过分了,最后变成了笑话。
  果然是过犹不及。
  齐鹏推着轮椅,跟在来回踱步的林逸身后,“朝廷国库空虚,大军出征剿匪平叛粮草大多靠劫掠? 见人即杀,见屋即烧,子女玉帛? 扫数悉入? 以充军资。
  袁将军为人正直? 做不得这种事情。
  官兵忍饥受饿,面有饥色,如果不是袁将军治军有方? 恐怕早已哗变。”
  林逸叹气道? “官兵跟土匪有什么区别了?
  难怪百姓要造反。
  反正最后怎么样,都是一个死字。
  历史规律果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想他老子是多么勤勉的一个人!
  四更起床,五更上朝? 然后批奏折或者议事到三更半夜? 对后宫佳丽三千人都冷落的很。
  而且每天都要写上七八千字的批语? 都让他这个网文作者汗颜!
  但是? 如今这大梁国依然病入膏肓。
  齐鹏沉默不语。
  这种话题也不是他能讨论的。
  林逸接着道? “于伯须、宇文涉这爷俩也得多查一查? 如果没有禁军配合,太子想夺位,基本就是痴人说梦。”
  “是,”
  齐鹏正色道,“在下尽力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好? ”
  林逸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又回过头? “你确定这次真没有要说的了?”
  “没了。”
  齐鹏笑了笑? 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林逸想了想道,“写一份详细的,交与善琦和谢赞? 这帮子老头子鬼精鬼精的,应该能分析点东西出来。”
  “是。”
  齐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林逸回到屋里,床上先躺了一会,但是还是反复睡不着,又起床坐在桌子边给自己斟满葡萄酒。
  喝完一杯又一杯。
  “王爷,您尽可放心,公主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明月在林逸面前了一杯茶,柔声道,“王爷要是实在不放心,奴婢可以回都城照顾娘娘和公主。”
  紫霞紧跟着道,“奴婢也可以。”
  林逸摆摆手道,“你们就别添乱了,太子既然要夺帝位,难为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兄弟,想必不会为难宫中女眷。”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明月道,“王爷说的是。”
  林逸继续一个人自饮自酌道,“哎,这俩活宝真的挺惹人烦的。”
  就像六皇子代王说的,雍王和太子,这俩货不管是谁登基,他们这些兄弟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定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喝着喝着,他就忘记了张勉与包奎擅进岳州的烦心事。
  皇帝老子都不问事了,谁还能管得了他?
  至于太子?
  兄弟本就没情面,不管他是做好还是做坏,都是一个样。
  不如随性一点,就当是破罐子破摔。
  喝的晕晕乎乎的,在明月的搀扶下上床,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日,刚吃好早饭,善琦和谢赞等人就过来了。
  善琦进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再募卫所官兵,理由很简单,绝大部分卫所官兵都跟着张勉剿匪去了,现在白云城里留下的力量不足以震慑宵小之辈。
  林逸一听到花钱的事情,本能的就想拒绝,但是一想到太子的事情,还是同意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需要有点力量,一旦将来真的乱起来了,他好把妹子和老娘从宫里接出来,带着一起跑去做岛主。
  “王爷,”
  善琦字斟句酌道,“如消息属实,恐怕安康城再无宁日。”
  林逸道,“太子监国,名正言顺,谁敢不服?”
  善琦道,“雍王久经沙场,乃是遇事果决之人,岂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如果本官所料不差,雍王此刻已经逃离了安康城。”
  “安康城皆在太子掌控中,除非他插上翅膀能飞出去,”
  林逸叹气道,“不然太子把他看的死死的,只靠身边几个高手,很难啊。”
  善琦道,“这就得看雍王自己的造化了。”
  “你们要募兵,本王不拦着,”
  林逸沉吟半晌后道,“但是,一定要好好训练,兵在精而不在多。”
  “是。”
  一众老头子突然一起跪下高声应是,把林逸吓了一跳。
  接连几日,林逸都睡不好觉,总是半夜被惊醒,他梦到太子砍了他脑袋。
  “奶奶个熊,有什么好怕的,一个鼻子两个眼,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林逸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依然嘟囔个不停。
  已经有好长时间未见的文昭仪突然出现在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做什么亏心事了?”
  文昭仪坐在林逸的对面,拿了一块绿豆糕,一边掰着吃一边道,“吓成这样子。”
  “我一向不做亏心事,”
  林逸笑着道,“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你?”
  文昭仪淡淡地道,“见一个老朋友罢了。”
  “你朋友真多。”
  林逸瘪瘪嘴,没再多问。
  文昭仪接着吃了一碗粥,不一会儿又吃了一个鸭蛋。
  用茶水涑口后才接着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生病了?”
  林逸叹气道,“后背溃烂,继而高热不退,差点送了命,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及春疟疠行,岂是闹着玩的,你当是谣传吗?”
  文昭仪冷哼道,“你倒是运气不错,这会才发病,还捡回了一条小命。
  而且带来这么多人,居然都还是好好的。”
  “这不是运气,是科学,”
  林逸道,“不准喝生水,不准吃生食,不随意下河洗澡,撒石灰,你以为都是无用功吗?”
  文昭仪笑着道,“算你说的有理。”
  毕竟事实无法辩驳。
  那么多孤儿院的孩子,都活的好好的,这肯定就不是运气了。
  春耕结束后,果然不出善琦所料,雍王逃出了安康城,回到了老巢雍州。
  “杨长春是什么态度?”
  林逸笑着道,“一山不容二虎,杨长春能轻易交出兵权?”
  齐鹏摇头道,“雍王对杨长春执以师礼,据说还亲自帮着洗脚。”
  “........”
  林逸以手扶额,他还是低估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