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 第95节
作者:
苏杭杭 更新:2023-12-26 14:05 字数:3129
事到如今,她的感官和三观也还是没太能接受那种事,但。
她推住了他动作,说:“你……”
这次没有说不要了。
因为他抓住她手腕,亲了亲,说:“不要拒绝我,没关系的。”
“我很喜欢为你这样,真的很喜欢。我也喜欢感受你为了我动情的样子。”
“让我听你声音好不好?”
上上次说不要,他们关系确没到如此,她觉得没有必要。
上次,身体机能接受不了,她太无法控制。
可是现在。
在灵魂和思想都经受过深刻契合以后,恩幼终于能接受了。试探着抗争了两下,没有抗争过,最后只能浮韵着室内能把人蒸晕的暖气,脸颊上像是窒息出的红晕,她望着天花板,自暴自弃地抬手搁到自己眼上,闭眼。
压抑时刻要溢透出的气息和声音。
在到达最兴奋的阶点时,房内一切都好像在一瞬间沉寂了。
空气变凉,所有一切好像能跳动的活跃因子也一下降了下去。
之后,恩幼头发染着湿侧躺枕头上,还是觉得,有一阵空虚。
现在好了,她最隐秘的一刻,最放浪形骸的一面也被他全部都看到了。
她还是觉得身体好像有一阵空虚。
也遮着唇,半天没有讲话。
浴室,段淮叙慢慢洗着手,也看镜子里自己的脸,绯红的唇。
像是想到某一幕,慢慢平息了呼吸。
穿好衣服出去看她时,她还在侧躺装睡。
他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恩幼醒神,本来有点回味,对上他眼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可能有点困。”
“嗯,王姨说是老爷子那边助理过来了,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好。”
他要走,她又下意识捉住了他的手。
但其实也不是想留他的,只是那一刻下意识反应。
他也有些意外,看着被她扣住的手腕。又看她,眼神有些微微的深意。
恩幼这回却没有再害羞,而是说:“不想你走。”
他坐到床边,也贴近她。
看着她还酡红的脸,室内有点发热,他手掌贴了贴,帮她降温。
“现在这么依赖我。”
“其实你没有发现吗,我一直都很依赖你。很早以前就是了。”
段淮叙弯弯唇:“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
恩幼偏过头,又说:“家里那边,真的没有什么事?”
“没有。”
“可是在家宴我闹了这样一出,晚饭你也没有去吃。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你的工作,你……”
她不知怎么讲:“真的没有事?”
他敛睫,轻声说:“没有,相反,我希望你不要一直记着这事,因为这在我这儿根本就不算是事。”
“如果非要说,我本来就和二哥他们闹得难堪,但找不到一个破局借口,你还帮了我呢。”
“真的吗。”他总是这么说。
看着她,他没有接着话题扰她心,只亲吻她手腕:“你呢,刚刚觉得怎么样,还会难受吗,还是很舒服?”
她避过视线,轻轻呼吸。
她知道,他在转移话题。
可是,事后复盘总是令她难为情的。
“你知道的,我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
“又没关系。”他把唇轻轻地,很有耐心地覆盖她手背上,亲了一下:“我很喜欢看你反应的,也喜欢听你声音,没事。你任何反应,我都很喜欢。”
她轻轻呼吸:“其实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怎么说。”
不敢对他眼,她只说:“其实,很契合,也很舒适……”
这是她的极限,她只能表达出这些了。
段淮叙轻轻笑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
外面。
钱秘早已等着了,段淮叙出来时,他就站在客厅靠近壁橱边缘的一侧,如鹤直立,保持了中年秘书的风度和职业操守。
段淮叙还穿着衬衣,褐色马甲,出来时没有怎么整理,袖口还挽着,只是衣领还整齐着,像是失控之下作为商务人士最后一丝风范。
只是,衣服上的微微褶皱,透露着刚刚房内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段淮叙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拿过桌上水杯,静望玻璃窗外。
“老爷子那边,知道了今天的事?”
钱秘:“没有,事情没有惊动老爷子,只不过,恒创那边发来急报,您知道,二爷最近回国从集团分支调过来接手国内恒创加上您的产业,可不熟悉业务,底下高层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很巧,他手底下跟了多年的几个人,给我发来邮件,想您重新操盘。”
段淮叙只是喝了一口水,动作轻缓。
“二哥既然喜欢办,那就让他办吧。”
他说过,他不动作不是没有手法,只是不想。
但如果他有想法,收回那些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他说了,有些人贪心想吃那么大,那他就都给对方,就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力接得住。
“您近期还是考虑着老爷子,不准备有想法?”
“暂时没有。还不是时候。”
钱秘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也知他有主意,便不多说。
“确实。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老二那边刚才发来了道歉信,他们确实没有做这些事,您知道,大家都是家人,不伤和气为主。”
段淮叙只说:“不重要了。”
钱秘又打量眼前男人,男人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但谈吐间还是一种很淡漫的、随和的,像心里没有搁那些事的,并且,所有东西现在都放下了。
那么他现在心里是什么。
女人。
又是那种很松弛的,仿佛为了某个女人,暂时放弃了一切的感觉。
“苏小姐没有什么事?”
他说:“她是段太太。”
“但,您的司机之前和我说,您希望我们暂时可以以她曾经的名义来称呼她……”
“那是之前了。钱秘。”
段淮叙说:“她一直都是我太太,一直都是。只不过,我有时希望回到我们曾经还没在一起时的状态,让她仍然有独立自主着被尊重的感觉。她还是她自己,所以那种状态下再做任何决定,只是她的决定,无关任何其他。”
秘书愣一下,接着了然。
第56章
年后, 倒春寒。
假日里的枝丫仍是孤秃的,有鸟儿站在枝头鸣叫。
沉闷而肃静的书房内,聚集着几位高层,各自身旁还跟随着几位站着拿笔记录的助理。
大家沉默了一阵, 各自发言, 但最后, 目光还是聚集到靠坐于床边,清冷脸庞干净的年青男人身上。
仅仅是这么几个月, 老二经手的恒创, 表现并不怎么好。
先不说市场了, 目前面对最大的问题是团队的分崩,段文斌仅是加入段淮叙所有的产业团队内几月,纷纷状态跳崖, 分崩离析, 大家都各自对其有意见。那段时间, 不知道多少人给段淮叙送去投名状, 他也感受到自己的失败。
家中, 他们面对面坐谈,屋内鸟笼是老爷子养的北黄鹂。
细小的身躯, 黑色的头顶毛尖,微微泛黄的羽翼。
段淮叙静静看着。
直到工作事宜暂时谈完了, 助理们出去,房内只剩他们自己人。
羊毛地毯上的座椅内,老二才和他说着自己心里话:“我母亲过世的时候, 还没你那位阿姨的事, 我也没有你这位弟弟。当时,我刚毕业出门留学打拼, 那个时候我还没这么失败,留洋北美,也达到过自己的成就。后来,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连婚姻也曾分崩离析更换过人。”
段淮叙侧过目,平静望着窗边的枝叶。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我永远被老爷子责怪,永远被他嫌隙,十年前是这样,如今了也还是这样。而你,年纪轻轻的,得到那么多成就,不论是读书还是踏入社会,好像因为是老幺,也能得到老爷子更多的关照和注意力,什么都是一帆风顺的,你知道的。”
事业失意的中年人对当代年轻人就没有什么偏见或怨念吗。
也不见得。
老大无成,却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在自己当年那个年纪就干出自己如今也干不到的成就,他心中也会有意见,也会有偏见。就连他儿子,嘉熙,也那么喜欢亲近他。
段文斌说:“有时候我真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