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第1节
作者:
雪细 更新:2024-01-24 14:45 字数:3824
本书名称: 为妾
本书作者: 雪细
本书简介: 【天真无邪大美人x权倾天下异姓王,笨拙但有效勾引。】
知知在十五岁那年成了罪眷,被充作官奴,分进了摄政王府,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她知道阿爹必是含冤入狱,翻案重审只需要摄政王的一句话。
差事做的好,老夫人问她想要什么奖赏时,知知便鼓起勇气讨要了这个恩典。
可老夫人说那得知知自己求了摄政王的同意才行。
——从前同住一房的朝露姐姐告诉过知知,男人只有在某事上头,才会对女子百依百顺。
知知大着胆子,手指头勾上了萧弗的腰带。
摄政王萧弗,时年二十三,未曾娶妻,更未有妾室通房。只听说他有一个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两三岁便走丢了,可萧弗一直未退亲,“若退亲,于她名声有碍。”
这却是知知成了他的妾之后才知道的。
好在,知知只是个婢妾。
罪婢为妾,便是婢妾,贵妾、良妾、贱妾,婢妾属最末等,只如微尘。
威胁不到他以后的妻。在她回来之前,知知就会离开。
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可以动心。
摄政王再怎么爱折腾人,知知都依从。
萧弗高兴了就对她许诺,若查清知知的父亲确为教人枉陷,便会抬知知做良妾。
七品县丞的女儿,能做王府的良妾已是恩赏。
知知笑着应好,往他的怀中缩了一缩。萧弗对她的乖觉知足很是满意。
即便后来听说新科状元是知知的竹马,摄政王也仍不以为意,他能拿什么来与他比?
——“正妻之位,诰命夫人。此生只你,再无他人。”
直到,听见清俊的状元郎,如此诱惑他的小姑娘。
小贴士:
1,留下婚约并非对未婚妻有情,也不是打算三妻四妾,双c/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但不虐女,总体是甜的!
2,究极架空,请勿考据,欢迎正版读者的合理批评和意见,也期待你的夸奖。但如果恶意搞事或人身攻击,恶报一定不是在我。
封面人物授权来自无言书生冰刀君。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香知,萧弗 ┃ 配角: ┃ 其它:专栏预收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以娇痴勾引,令强权折腰
立意:一心一意,方得始终
第1章 知知
昏黄的屋子里,没有点灯。
几寸晚天的余晖洒进来,也是无甚力道的光亮,被凄索的西风鼓动着,行将衰无。
知知只能尽量傍近着窗坐,好让手中的绣绷能看得清楚一些。
心思却是怎么都飘飘摆摆的,游尘一样定不下来,大半日过去,竟连两只野鹭鸶的翅膀都没绣完。
同寝的朝露自打晌午兰园的小宴回来,就爬去了榻上歇息,知知几次想找她说话,都见她还睡的酣熟,便也不好意思吵她。
今日因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萧别的六岁诞辰,王府各处的仆婢们都被遣调到了兰园帮忙,知知和朝露自然也在其列。
忙活了一个上午,粒米未进,甚至连口茶水也未顾的上用。
“今日到此的都是王侯贵胄,你们听好了,晨早切不能进食,嘴里有残渣易生出气味儿来,答客人们话时若是失礼失敬,十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的。”统管兰园婢子的管事嬷嬷是这么同她们说的。
实则丫鬟们表面应了,私底下却还是会偷偷吃些果腹的小食,左右漱干净口便没事了,偏知知是个死脑筋的,当真和朝露一起饿到了午间。
“依我看她们倒不如你。”朝露难得夸了她一次,“上头说了不能做的事,那就不能做,你就瞧好吧,她们呐,必有后患。”
知知甜甜地应了声是,想到自己做对了一回,抹桌子都更有劲了。
到了午间,贵人主子们陆续来了,伺候着他们饮宴完,又收拾净了杯盘,知知和朝露这才算得了空闲。
老夫人便做主准了她们半日的假。
知知欢欣极了,便是饿肚子,也没什么委屈了。
知知和朝露本都是侍奉老夫人的婢子,只是朝露比她资历稍长一些,进府好几年了。
和知知一样,朝露也是罪眷充作了官奴,这才分配到了摄政王府。
知知本想着趁这来之不易的半日多做一点绣活,届时成品便可托膳房负责采买的苏婆子拿去卖了,换些银钱。
王府虽从不会克扣下人工钱,但知知她们不同,身为官奴,主家是不必给雇金的,只要给口饱饭就行。
知知身边的银钱,都是变卖绣品和老夫人的赏银一点点攒下来的,如今入府大半年,也才刚刚攒了屉子的一个底儿。中秋快到了,她得加把劲才行。
偏偏……因为午间在兰园目睹了那件事,到现在都没法子静下心。
也幸亏朝露姐姐还未醒来,否则知知大概也是要纠结如何开口问她的。
投望了床上的朝露一眼,知知重新低头勾动着针线。
“天这样暗,你做什么不点灯?”
偏在此时,一直稳稳熟睡着的朝露却苏醒了。
知知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虚浮的心神教这一惊,手中的针尖从底下戳上来时,就那么正正地戳进了指头。
知知疼的眉头都拧起来了,忙捏住指头不让血滴再朝外渗涌,阿娘说过,血是精气凝的,这一粒血珠就好几顿饭食才能养回来。
“弄的王府连灯油钱都短了你的似的。”朝露说着,才见灯碗里的灯油昨夜已烧完了,遂又从自个儿的份例里拿了新的加上,点起了一簇窄窄的橘光。
知知忙摆手:“不是的。”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见朝露姐姐还在睡,天又还亮着,才想着晚点再添。”
她不是要占朝露姐姐便宜,王府也没有短缺下人们的用度。
听知知说的认真,朝露无奈笑了,她怎么忘了这个小丫头最不经逗,倒是实打实心疼她起来:“我醒着你舍得点,我睡了就不舍得用了,合着我的眼睛是眼睛,你的眼珠子便不要了?活该这会儿又伤了手呢!”
朝露姐姐话总是很直,但处处为知知好,知知这会儿又理亏,便也只腼腆地回以一笑。停下了手边的针黹活,走上前,琢磨着要怎么问朝露姐姐兰园那件事。
朝露姐姐一定不想让她看见,可知知帮着王四姑娘找簪子的时候,偏生就撞见了。
朝露呢,自然知道知知是为了把省下来的灯油攒起来,一并换了银钱,好凑足了钱去探望她那蹲在牢狱里的阿爹。
每逢中秋团圆之日,大周所有的牢狱,就连死牢,只要交了“过圄钱”,亲眷都可以进入探望。不过也只能通过泥墙上的一个四方的小窗洞,和里头的人见上一面而已。
好在朝露的亲人都流放了,否则她才不会傻傻地花这个冤枉钱,白白苦了自己。
一面披衣坐起,她一面问:“攒了多少了,不够的话我先借你点儿也成,以后可要连本带利还我的。”
知知酝酿了许久,才要开口,这会儿又被打断了,只得乖乖伸手比了个数。
“五钱?”
“不不,是攒了五两了。”过圄钱要足足十两银子,若只攒了五钱银子,那她当真夜里都要愁的睡不着觉了。
朝露浅浅一惊,对知知倒有些刮目相看了。本以为这小丫头连女工都是进了府才学的,能卖的了几个钱,没想到,省吃俭用地筹措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朝露难得肯大方:“剩下的别攒了,我借你就是了。我有来钱的门路,家底比你厚实着呢。”
知知却说:“我不能要的……”
朝露不爱听她忸怩,打断她:“那要是到了中秋,你还没攒够呢?大半年才攒了半数,中秋在即,只剩的这一个月你要怎么办,不借我的,倒去偷,去抢?”
知知咬着唇低头不语,她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好半晌才道:“……谢谢朝露姐姐,你的大恩知知不会忘的。我先自个儿多努力些,若果真到了日子还不够,我再问你借。”
她想了会儿,怕朝露姐姐以为她这般别扭是同她见外,还是把内心的想法原原本本说出来了:“阿爹说过的,问人借钱最伤和气。若借了谁的钱,往后再同那人亲近,别人或许就会以为是有利可图之故;如若变得不甚亲近了,别人就要心生疑虑,以为你是不愿还钱了。若是拖欠的久,等还上了银子,人家还会绕着你走。”
“知知是不想同姐姐生分。”
“所以你阿爹啊,现在在牢里。”
耐着性听知知说完了这一串话,朝露险些被逗笑,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就要去膳堂用晚膳。
要她说,帝京一起高官贪渎的连环案,如何竟会牵涉到一个小小县丞,在他家里发现了一箱赃银呢?不定是性子太耿介,得罪了谁!
可知知还是杵着,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没打算同她一块儿去,也不知是不是听这话恼了。
朝露也不是个处处爱替人操心的好性子,索性也不理会她了,兀自往外走。兴许她睡着的时候这小丫头自个儿去吃了也不一定。虽然大抵是不会的。
可知知却偷偷伸手,拽住了朝露的一截袖子。
朝露觉察到,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知知决意不再支支吾吾的,一口气道:“今日午间,我看见你与岭南王世子在兰园的假山后面了。”
今日小公子生辰宴,岭南王世子也到场了,她记性很好,管事嬷嬷私底下和她们指过一次,知知就不会认错人。
闻言,朝露脸色一变。
就在知知疑心是否还是不该说破的为好,自责她是不是让朝露姐姐难堪了的时候,朝露却笑了:“这么说,你全看见啦?”
知知艰难地点头。
谁知朝露戳了一记她的额头:“看什么不好,也不怕长针眼!”
知知比她料想的更早发觉,如此也好,还能给她打打掩护。
知知却不懂起来,她只是看见了朝露姐姐和岭南王世子抱着一块儿,怎么就要长针眼了呢?
但她这会儿顾不上疑惑,想到朝露姐姐这会儿肯定是很担惊受怕的,忙又道:“姐姐放心,知知别的不行,嘴却是很严的,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她终于说出了纠结了半日的那个问题:“只是知知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姐姐常说,我们罪眷官奴,主家随意打发了也是有的,若是、若是老夫人和殿下发现了,姐姐这样做,岂不是置自己于险地。”
老夫人虽然和蔼,但知知知道,她的威严只是轻易不显山露水,不在表面。
而殿下呢,知知其实统共没见过他几面,他总是在宫中常住,可他的那些凶恶的事迹,知知没少听闻。当今陛下尚未亲政,什么朝事都是摄政王在做定夺,动动手指便能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