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饮露菌      更新:2024-01-29 16:56      字数:1973
  “先生,等下了高速旁边县城里有医院的,您要是疼得厉害,咱就去开点药吃吃,不然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了,公司会让我赔钱的......”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林桉捂着胃坐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去看就去看吧,别叫人家为难。
  “行,麻烦师傅送我去趟县医院吧,估计是我肠胃炎犯了。”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下了高速后便拐进了旁边的县城,林桉无力地瘫倒在椅背,看着街上车水马龙,感觉自己似乎疼得出现了幻觉......
  县城的医院条件不高,听完林桉的描述后简单开了点止痛药,林桉和着热水囫囵吞了,胃里登时火辣辣的疼,止不住地反酸,一个没忍住吐了一地。
  “哎!先生!”
  失去意识之前,林桉看见几个护士朝自己奔来,紧接着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醒过来时,林桉费力抬起眼皮,入目便是大片洁白,胃中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以至于他能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他愣了愣,猛然想起自己晕倒在县医院的事,左右看看,装团子的航空箱和有存折的包全都不翼而飞,急得他立马想下地去找。
  “哎,这位病人,你刚刚吃完药,请不要乱动。”一个小护士拿着点滴瓶进来,帮他把空瓶换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这是哪里?我的东西呢?”林桉失神地抓住她的手,喉结急促地滚动,胃里又开始隐隐有灼烧之感。
  护士对他的反应很奇怪,皱了皱眉,“京城第一医院啊,送你来的是一位先生,他说你包了他的车,结果因为胃疼晕倒在县医院了,他们那边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就将你送到我们这儿了。”
  “京城第一医院......”林桉失落地喃喃道,都怪自己这幅身体不争气,明明今晚连夜赶车就能回到怀城的,现下阴差阳错又回来了。
  护士见他神色不对劲,哄着将人扶上了床,将被子给他掖好,柔声道:“先生,你不用急,你的东西都由我们妥善保管着,如果你现在要的话我们就给你送过来,不过基于你的身体情况,我们还是不建议你跟猫狗有过多的接触。”
  林桉闻言抬起头,咽了口唾沫,“我的身体......怎么了?”
  护士看着他,欲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先生,经过我们详细地检查,你......有早期胃癌的可能。”
  林桉瞪大了眼睛。
  “什么?”
  护士也是怕刺激到他,连忙安抚起他的情绪,“不过目前来看,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康复是早晚的事情。”
  林桉如遭雷殁,胃癌?他才二十多岁,大好人生刚刚开始,怎么就突然患上癌症了呢?要花很多钱治疗吗?那外婆怎么办?
  护士见他许久不说话,有点慌张,匆匆交代了他几句就拿着药瓶出去了,留下林桉一个人呆坐在原地。
  胃癌......
  林桉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搜索关于胃癌早期的相关资料,发现清一色的评论都是治愈率高,积极配合治疗复发的可能性也比较低,这才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
  太好了,他还有救。
  林桉怔怔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嚎啕大哭。
  “既然敢离家出走,怎么还有脸哭?”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桉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江绪穿着一身黑西装,额角处覆了一层薄汗,气喘吁吁,脸色黑的吓人。
  “那个司机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晕过去了,让我来医院看你。”
  林桉嘴角抽动几下,最终发觉自己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默默将头别了过去。
  “看着我。”江绪大步走过来,蛮横地掐住他的下巴,眉眼间满是怒意,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先是喊了夏景逸帮你开门,又自己包车回怀城,林桉,你真能耐。”
  他手劲儿太大,林桉的下巴被箍的生疼,加上他刚刚犯了胃病,身体还虚着,一时间竟连推开江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大了眼睛怒视着他。
  江绪哼了一声,抬手将他甩开,也不管林桉抗议,直接坐在了病床上,十分流氓地解他的衣服。
  林桉惊慌失措,差点就要大喊非礼了,这是在医院里!他胃疼才刚刚缓和了点,江绪不会......
  “躺好。”江绪不耐烦地将他按在床上,拿了块热毛巾敷在他的胃上,不疾不徐地按揉起来,时不时得意地瞟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心思龌龊。
  林桉涨红了脸,左右没法把这个混蛋弄走,所幸咬着下唇任他揉。
  “看在你生病了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下次再犯,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江绪边揉边冷冷地威胁,不由分说地将林桉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你听见了没有?”
  “我们分手了。”林桉还是平静地重复之前对他说的话。
  果然,一听到林桉又提起这个,江绪便焦躁起来,掐住他腮边软肉狠狠一掐,看着林桉眼角疼出的泪水,俯身在他耳边咬牙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说同意,你休想跟我分手。”
  林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突然觉得滑稽可笑。你看这个人,明明心里装着沈清安,却不肯光明正大地追求人家,非要暗地里把他弄成一个“赝品”,还像个宝贝似的藏着掖着,让他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