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玫瑰 第1节
作者:阿阮有酒      更新:2024-02-08 15:58      字数:3980
  灼烧玫瑰
  作者:阿阮有酒
  简介:
  未来架空版金主情人假戏真做。
  在帝国边境城蹲监狱的第七天,时灼亲眼目睹对面的漂亮死刑犯被带走。他指着对方的处刑编号问:“他要死了?”
  “不是要死,”狱友摇头回答,“是要释放。”
  时灼不明所以地望他。
  狱友问:“他好看吗?”
  时灼点头。
  狱友问:“身材好吗?”
  时灼点头。
  狱友说:“他被人买了。”
  时灼面露了然。
  “有人买就能活命,你不想被人买吗?”狱友转过头来。
  “我?”时灼漫不经心地摆手,“有谁会买我?”
  狱友没说话,看向他的监牢外。
  去而复返的狱警站在那里,一边低头扫开牢门上的锁,一边语气平平地叫他编号:“07755,有人要见你。”
  时灼愣住。
  *帝国皇太子攻x流放私生子受
  *两个人都很能演也很能打
  *社会背景高科技但不完全高科技
  he 假戏真做 甜文 金主情人
  第1章 情人
  半夜里睡得迷糊的时候,被监牢外杂音吵到翻身的时灼,听见狱警要带走住在对面的死刑犯。那是个斯文漂亮的长发男人,伴随着监牢门锁解码的动静落入耳中,其他犯人遗憾惋惜的口哨音此起彼伏。
  狱警拔出别在腰后的电警棍,依次敲打周围监牢喝止那些人。
  时灼被他们吵得睡不着,只得爬起来往监牢外看。恰好狱警领着人从门边走过,一眼瞥见死刑犯手上戴的编号,时灼不由得垂头看向自己手腕,继而陷入短暂的沉思。
  在这座边境城的帝国监狱里,入狱的犯人会被剥夺所有身份与名字,最后只剩下不带感情的五位数编号。这是时灼进入监狱的第七天,六天前他被狱警押进这里时,也曾在整个死刑犯区引起不小骚动。
  那些盯着长发男人看的死刑犯,逐渐雨露均沾地将视线分割成两半,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新鲜与垂涎。整个死刑犯区域里的人,除了时灼自己以外,似乎就只有唐唯是正常的。
  时灼的监牢右侧是堵实心墙,唐唯是住在他左侧的年轻狱友,时灼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死刑罪,但对方似乎知道很多事。唐唯时常推开墙上小窗找他说话,时灼第一次蹲监狱没有经验,不知道监牢内为什么会有内窗。
  因而当六天前的那个早上,唐唯从小窗后凑过那张好奇的脸,热情友好地问他从哪里来时,时灼甚至诧异地扯了扯唇角。
  大约以为他没有听懂,唐唯又换了种方式问:“我看你长得不像死刑犯,你犯什么事了?”
  “我没犯事。”时灼简单回答。
  小窗对面的年轻人愣住,不由得伸手扒了扒自己的红褐色短发,“你没有犯事,怎么会进监狱?”
  时灼已经靠墙盘腿坐下,闻言吊儿郎当地抬起头来笑,“我也想知道。”
  唐唯被他的笑容闪花了眼,半晌才终于找回刚才的话题,“你是从哪来的?”
  “战场上。”时灼说。
  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
  监狱坐落于帝国边境的罗那城,这座小城拥有帝国最大的海港,是帝国与联邦的交战期内,距离战火最近的边缘城市。只是如今帝国与联邦进入休战期,前线战场存活下来的士兵,本该受到帝国皇室的荣光嘉奖,而不是被关押禁锢在罗那城的监狱里。
  “你当逃兵?”唐唯问他。
  时灼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尽数消散,看向他的那双眼眸淡了下来,“我没有。不过,你说得对。”下一秒,眼中的冷锐情绪沉底,他转开视线扬起头来,唇边重新勾起吊儿郎当的弧度,“我如果当个逃兵就好了。”
  唐唯告诉他关在这里的人都是死刑犯,住在他对面的那个漂亮男人,进来前在床上杀死了自己的金主。每个人被执行死刑的顺序,都是按照手上的编号来排。
  这会儿他默念长发男人的编号,开始盘算自己还有几天活,墙壁上的小窗再次被推开了。
  唐唯从隔壁监牢凑过头来小声叫他:“时灼,你也被吵醒了?”
  “醒了。”时灼走过去在墙边蹲下来,“他要死了?”
  唐唯顿了顿,继而意识到他是在问谁,忍不住冲他摇摇头,嘴边浮起微妙而隐秘的笑来,“你见过半夜拉出去行刑的吗?他不是要死,是要被释放。”
  “释放?”时灼面露不解,“死刑犯还能释放出狱?”
  “这里可不是首都城,这里是帝国最边缘的罗那城。”唐唯告诉他。
  时灼眼中恍惚一秒,也终于从过往抛开的记忆中,零星提取出几条相关信息来。
  帝国最边缘的城市,自然也是游走于帝国法律边缘的城市。在这座远离首都城与皇室直辖的小城中,明里暗里似乎分布着数不清的黑色产业,以及盘踞在地下城无法见光的灰色地带。
  “死刑犯也能保释?”时灼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以这么说,但其实也不太对。”唐唯表情认真,“他好看吗?”
  时灼评价客观地点点头。
  “身材好吗?”对方继续问。
  时灼想了想,接着点头。
  “他被人买走了。”唐唯说。
  记起来那人入狱前的情人身份,时灼露出了然神色来。
  “人活着就只有一辈子,用身体换自己命的买卖很划算。”唐唯低下头来打量他的脸,“只要有人买就能活命,你不想被人从这里买走吗?”
  “我?”落在脸上的视线太过强烈,时灼却若无其事好似没有察觉,“我在罗那城没有认识的人,有谁会来买我?”
  唐唯有点可惜地收回了目光,似乎觉得他那样的长相,不该就这样埋葬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
  时灼看出了他的想法,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有意岔开话题道:“与其成天想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吃顿好的。”
  “说得也是——”唐唯咕哝着附和他,却在视线穿过小窗看向监牢外时,陡然止住了嘴边话音。
  半晌过后,他忽然收回目光结结巴巴道:“……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没有留意监牢外的动静,时灼在他的话语里抬头。
  “监狱里私下买卖犯人的交易,监狱长是知道并且默许的。所以,”听着耳边的滴声电子音,唐唯压低嗓音加快了语速,“监狱里所有犯人的信息与照片,在整个罗那城的上层权贵圈中,其实是通过特殊渠道对外公开的。”
  话音落地,时灼的监牢门锁被人打开了。
  押送长发男人离开不久后,又去而复返的狱警站在那里,一边低头打开面前的监牢门,一边语气平平地叫他编号:“07755,有人要见你。”
  时灼在牢中愣住。
  他从监牢里跨了出来,慢吞吞地跟在狱警身后往前走。走廊两侧的监牢内又传来起哄与嚎叫,显然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境况。
  在他出神的短暂间隙里,甚至有人伸出手来拽他的衣摆。狱警回头一棍子砸向那人手背,沉声警告对方老实待着别动。时灼下意识看了那人一眼,原是想要去看对方的长相,却被犯人身后的牢房吸走注意力。
  时灼瞬间就敏锐地察觉出,对方住的监牢两侧墙壁上,没有任何通向隔壁的内窗。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个特例,他一言不发地敛了敛眉。
  他被狱警带去了监狱的会客室。后者停在会客室门外,没有任何要进去的打算,时灼神色平静地抬手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才推门进入。
  寂静宽敞的会客室中,矮几前摆了张柔软的真皮沙发,与预想中肥头大耳的富豪官员不同,有个面容陌生黑发黑眸的年轻男人,双手交握神色冷淡地坐在灯光里等他。
  男人的五官长得并不出众,衣服下紧实的肩腰比例能看出来,对方身份是驻守罗那城的帝国军官。深夜带下属出入城中监狱,他甚至连身上的军官制服都没脱,肩头是帝国上校军衔的专属肩章。
  时灼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对方从头至脚打量他一遍,继而转头看向沙发旁的副官。后者会意地放下手中木盒,转身关门从会客室中退了出去。
  会客室中只余下他们两个人,男人终于松开双手从灯下站起。对方高大挺拔的身量瞬间在灯光里舒展,男人宽大修长的手掌握住木盒打开。
  时灼被狱警没收的个人终端,逐渐从盒中展露出完貌来,那是证明他帝国公民身份,以及存放他所有积蓄的腕部通讯仪。
  没有个人终端的帝国人,就等同于身无分文的黑户,如同水沟中苟且生存的老鼠,只能永远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城。想要自由行走在阳光下的帝国里,就必须佩戴录有公民信息的终端。
  但前提是他原本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时灼对重获终端的兴趣并不大,直到对方将他的终端打开。他所有的身份信息被调了出来,名字还是原有的名字没变,户籍信息却遭到了彻头彻尾的篡改。
  他从数年前帝国的首都城中,因叛国罪没落的时家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偏远小镇里同名同姓没有案底的普通人。
  “我可以给你新的身份,”男人将他少得可怜的存款调出来,“可以保障你的日常吃穿住行。”
  他放下时灼的那枚终端,从盒中捞起时灼熟悉的项链。
  那是一条缀着碎光的雪花项链,雪花用当年首都城最好的星石制成。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跟着时灼在血腥尘土中摸爬滚打,它也依旧光泽温润闪耀如旧。
  不同于看到终端的无动于衷,时灼的目光凝在项链上不动了。
  “你母亲的遗物也可以还给你。”对方说。
  时灼的视线从项链上移开,终于意识到男人在来之前,已经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关于上校在帝国军队的权限范围,是否足以调取和篡改自己资料这件事,似乎还有待他去进一步确认。但至少眼下,对方抛出了让他明显心动的交换条件。
  余光扫过男人制服上的军衔肩章,时灼不动声色地对上他的黑眸,“你的要求是什么,上校?”
  “我叫莫森·诺因。”接收到来自他的目光,男人开门见山地提出来,“要求只有一个,你来做我的情人。”
  第2章 上岗
  诺因这个姓氏时灼并不陌生,当年同与时家附庸于希林家族的小贵族。与走向覆灭没落的时家不同,这些年诺因家族稳稳扎根于首都城。
  时灼就读帝国军校的那几年,校内同级生也有诺因家的小辈。只是莫森·诺因这个名字,时灼却半点印象也没有。主家不会放任家中小辈来边境城镇,思来想去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只可能是来自诺因家的旁系分支。
  他虽然身处罗那城的监狱中,却并非是真的想死在这里,可他也不愿意成为军官的床上玩物。心中思索着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朝莫森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情人?”时灼伸出手指摸向对方手中的项链,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项链时,微微曲起蹭向这位年轻上校的掌心。
  “上校说的,”时灼的笑容里浮起淡淡的无辜和困惑,“是这样的情人吗?”
  莫森反手捏住了他的指尖,神情淡漠地瞥向他问:“谁教你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