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过手机，惊喜地发现是温归的回复，说作业多的要命所以没即时看到消息。
  「嘻嘻：“恭喜你解放，如果你思念可爱的妹妹的话，你就对着乌龟流眼泪吧！”」
  「果盘杀手：“滚蛋，我难道要和乌龟结拜吗，你哥要去面试了，不发个红包祝福祝福？”」
  「嘻嘻：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温故还惊讶温归如此听话，结果点开后，发现这抠门的妹妹居然只给他0.01元！他郁闷地坐起来换衣服。
  培训一直到晚上8点，每种类型都训练两次以上，老师严厉，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结束后吕斌迅直接回去，脸比来时更黑。
  他表面能侃侃而谈，其实骨子里软弱，容易结巴和怯场，总是挨批评，到酒店后他立刻发朋友圈，痛骂培训老师势利眼看不起人。
  突然有条好友申请蹦出来，说是林程，验证框里输的是“听说你和林止醒、温故一起参加面试，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卢斌迅觉得莫名其妙，这名字他有些眼熟，貌似是林止醒同母异父的弟弟，之前高二期中考，有谣言说林止醒考试作弊，好像就是这人搞的鬼，最后被记过了。
  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验证通过，对方语音电话拨过来，“入围的名额很少吧，我可以帮你把他们搅黄，减少竞争压力，把视频传到段群里，他们肯定就无暇顾及面试了，怎么样~”
  手机收到条视频，卢斌迅茫然点开，发现是高三楼的楼梯，角度还是诡异的从下往上，显然是偷拍。
  突然间，漆黑中出现一道手电筒的光束，隐约照出这是天台前，但卢斌迅却整个人惊愕在原地，手里的房卡滑落。
  他慌里慌张去捡，但薄薄房卡就像是黏在地面，怎么扣都没用，他出了一身手汗。
  画面里居然有两个男生在接吻，看起来亲密无间，穿的是他们一中的校服，更重要的是......
  他都认识！
  “我和林止醒之间有恩怨，我爸当初就是因为他，抛弃了我和我妈，我处分太多，所以那天我想找你们年级部主任，看能不能塞钱把那次造谣的处分撤销，谁料碰见他俩上楼腻歪。”林程似乎很兴奋，“场面真的好刺激，你高考反正也考砸了，不如拉点垫背......”
  “滚，闭嘴！”
  谁料后半句话直接踩进雷区，卢斌迅气到发抖，“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老子最烦你这种只会砸钱的学渣，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我是绝对不会做！他们爱怎么搞怎么搞管我屁事。”
  他直接掐断通话，把手机丢在床头，副眼镜拼命恢复平时斯文的模样，平息震惊与愤怒。
  这种货色的人居然还敢来找他，半点眼力都没有，他就算再烂，也不会成为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恶心人。
  -
  不同专业的面试时间、地点不同，林止醒在上午8点，他10点，而余巷和卢斌迅是老校区的上午8：15，温故提醒大家不要忘记时间。
  周六晚他们都很早休息，周日温故和林止醒一同早起吃饭，提前去踩点。
  入场后手机立马被收走，温故和九十多人在汇报厅等待，虽然来自不同高中，但大家都是相对拔尖的同龄人，现阶段最关注的话题都逃不开学习，很快就熟络起来。
  “我成绩不太好，在超越班。”
  “超越班不是挺好的班级吗？类似我们学校的钱学森班。”
  “唉，超越超越，正因为前面全是好班级，我们垫底，所以才需要超越呀！”
  其实都在谦虚，光是报名要求已经筛掉了无数操场的人，来这里的不光首考成绩高，大多都是竞赛奖拿到手软，或者有一技之长的学生。
  无领导小组结束时，同组的女生突然拍他肩膀，热情大方地说：“hi，你是不是参加过第37届全国中学生物竞？云城中学的，考试就坐我前面，因为你长得蛮帅，所以我记住你的脸了。”
  温故想起自己高三9月份确和林止醒一同参加了初赛，一模前决赛，当时他混了二等奖，林止醒则是一等，不过印象不是很深了，礼貌笑笑。
  “你群面表现真好，我一见这么多面试官就紧张。”女生不好意思地摸头，又眼睛一亮，“不过我个面成绩应该不错，高中阶段我申请过5项专利，老师都挺感兴趣的。”
  温故由衷认可，“很厉害，创新能力是不可多得的。”
  女生的自信大方让人舒服，不是盲目地吹嘘与夸耀，途中另个男生加入聊天。
  他们简单聊几句之前中科院院长田教授，在各重点中学的巡讲“数学漫游”，发现随口讨论就出现了思维碰撞的火花。
  温故觉得拼命去冲一个好学校是值得的，学习确实是人生中不亏本的投资，因为你会拥有更好的平台，而他现在还过于渺小，还要有漫长的提高路要走。
  他和林止醒以后也会被这样优秀的同伴包围。
  散场时，温故瞧见林止醒在校门口等他，边开手机边溜到那人背后想吓他。
  结果扑过去的那瞬间，林止醒突然转身，将他稳稳地拥入怀里，故意成了投怀送抱。
  “犯规。”温故控诉，推开他想看动班次，结果刚开机的手机突然弹出八九条余巷的消息。
  他一愣，表情忽然变得僵硬，“去老校区找余巷！他错过了今天的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