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第68节
作者:
墨森里 更新:2024-02-13 13:47 字数:2752
鹿嘉渺一低头——他裤子呢?
今早发了一早上呆,他竟然都还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换掉了,藏矜白的衣服宽大,一件上衣足够遮到腿根,但、但但……他那么大一条海绵宝宝呢??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鹿嘉渺后知后觉想起……裤子脏掉了。
先生帮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不经逗,只是亲一亲就、就……啊啊啊鹿嘉渺脑子里有小人在疯狂咆哮。
他本就对与先生的关系一团糟乱,现在好了,更乱了。
鹿嘉渺想洗个脸清醒一下,只是才站在镜子前——他就看到了颈侧锁骨上醒目的吻痕。
“……”
毁灭吧。
第43章 舌尖
“想亲我吗?”
……
“轻一点点……嘴疼……这里也疼。”
……
“我不要亲了呜我要睡觉……”
……
夹杂的雨声的断续画面陆陆续续涌上来……
毕竟不是真的醉酒,腰后发烫的手掌,锁骨上隐隐的刺痛,唇舌间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冷气息……全都真切非常。
鹿嘉渺只觉得这刻脑子翁掉了,心跳不比昨夜的雷雨轻。
他在洗漱间缓了好一会儿,洗个脸洗了三十分钟,才以壮士断腕般的勇气踏出门。
他鹿嘉渺也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事儿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先生家,想跑也跑不掉。
先生还在原处等他。
只是这次没半蹲着,而是背对着他站在玻璃窗前像是在看什么。
背影高挺修长,背景是铺陈的森林,鹿嘉渺仿佛看到了从前先生一个人站在那儿的样子……高高在上却也孤独。
鹿嘉渺步履不再迟疑,快步走到他身边。
藏矜白脚步声才转过头。
鹿嘉渺站在他身侧,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手揪着衣摆搓来搓去的,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洗的,衣领沾湿了,脖颈上的红痕被用指尖揉搓得更明显,欲盖弥彰。
藏矜白方才空冷的目光泛起些柔意。
额前的头发也被他洗湿了,藏矜白抬手帮他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用指腹擦掉眉头一滴水珠,问道,“饿不饿?”
鹿嘉渺垂着脑袋点点头。
“买了些你平时喜欢吃的。”藏矜白放下手,“先去吃东西。”
是吃完东西还有后文的意思。
*
藏家很大,四合院套四合院,大得像座现代皇城。
昨晚来的时候太黑,鹿嘉渺没来得及细看,今天跟着藏矜白,时不时到处看看。
这里的装修还是挺现代化的,但还是能看到不少古时显贵的影子。
这样一个几百年不衰的大家族……实在令人惊叹。
餐厅在耳房,见有人进门,保姆就连忙把早餐端了上来。
鹿嘉渺一看就惊住了。
何止是有他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一条路线上,平时都只有路过顺道吃一吃,但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全买来了。
而且就算他赖了那么久床,都还是刚好的温度。
“谢谢先生。”一大桌子好吃的,终于引出了鹿嘉渺今早第一句主动的话。
但他还是不太敢和藏矜白对视,匆匆一触后便低头吃起了流心奶黄包。
“嘶——”
藏矜白没动筷,只在一旁看着他吃,见才咬下去就听到一声轻微的痛呼,轻轻把他的脸托到眼前。
鹿嘉渺手里还拿着大包子,眼里却因为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烫到了?”鹿嘉渺维持着半张嘴的样子,藏矜白垂眼往他口腔里看。
下巴被卡住了,导致鹿嘉渺摇头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忍着疼说了句,“没……”
鹿嘉渺一早上都在躲人,此刻进看才看到他嘴唇上一个被咬破的小口。
昨晚的其他痕迹都上了药,怪藏矜白没检查仔细,露了这处。
藏矜白用指腹虚虚在他嘴唇的小口上抚抚,垂下的目光温和又真挚,“抱歉。”
“不是那里。”因为藏矜白托着下巴,鹿嘉渺实在不好说话,他轻轻探出自己红润的舌尖,囫囵控诉道,“你把我舌头咬破了!”
“……”
*
一顿早餐吃得意犹未尽。
鹿嘉渺看着美食被端走,自己却只能张着嘴让藏矜白上药时,只痛恨昨晚冲动的自己。
被咬问题不是很大,但被咬了导致吃不了好吃的,这问题就特别大。
也许有了看罪魁祸首的心态,鹿嘉渺再面对藏矜白竟也没那么别扭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他也要如鱼得水泰然自若。
藏矜白今早提前处理好了事情,几天没见,单独抽出空来陪他。
他陪鹿嘉渺到后面的小花园散步消食时,就见鹿嘉渺老成的背着手,用上了药后不太灵活的舌头搭话,“先生今早去哪儿啦?”
看来是真的记恨没能吃上早餐。
嘴疼也要拿出气势来。
藏矜白喜欢观察鹿嘉渺这些变化的小情绪,内心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奇妙的反应,藏矜白未必了解他每一种反应背后的逻辑,但这样的他很鲜活。
“老太太病了,我去看看。”
“!”鹿嘉渺一惊,昨晚他见着藏老太太的时候她看上去很健康啊。
藏矜白见他惊讶地气势也没了,只觉得他可爱。
抬手轻轻揉揉他柔软的头发,笑着问道,“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鹿嘉渺没想到后花园深处也有玻璃隔墙,一面是鸟语花香,一面是先生卧室看到那片森林。
这里看上去远比先生卧室看着要直观,树木参天,眼光也不明显,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世界。
“愿意去看看吗?”
鹿嘉渺不知道藏先生为什么用“愿意”,但还是在这种直观的震撼下点了点头。
这里和今早在卧室看到的地方比起来,更像是深林深处,光亮稀薄太多。
两人像是造访了某个尘封世界,这里的有尚在振翅的鸟,有含苞待放的花,但看不出半分生机美好,更像是……某种被定格在了某个时刻。
“小时候我很喜欢冒险。”森铃空荡,藏矜白在身边开口的声音清楚,“喜欢森林、攀岩、冒险……一些危险又刺激的东西。”
藏矜白像突然开场了一个故事,鹿嘉渺安安静静听他循循说着。
“这是我八岁生日时想去的地方。”藏矜白的语调平平淡淡,“我的母亲在路上去世了。”
鹿嘉渺骤然顿住脚步。
藏矜白似乎也不意外,语气寻常地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死于一场换取利益的车祸。”
许多年过去,当年的利益记不清了,但那晚的血腥气息和最后犹豫着放弃自己和母亲的人倒是印象深刻。
藏家纸醉金迷的背后就是这些东西。
像这座森林,树木参天却没半分温情。
“我曾经一度觉得我是那场车祸的缘由,所以把这片森林当作警醒。”——所有美梦的尽头,都是血腥丑陋的真相。
也许是藏矜白毫无征兆说出了鹿嘉渺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真相”,也许是这个“真相”足够让人震惊。
鹿嘉渺愣了良久。
藏矜白也停在原地,等他回神。
待他再次抬眼看向自己,才温和问道,“还想往前吗?”
鹿嘉渺在很短的迟疑后点了点头。
也许是知道了标本里藏着的故事,此刻只觉得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遗憾和悲剧。
越走越黑,压抑感也越强,死寂得连风声都没有的地方,如果一个人待在这里,四面八方笼来的孤独恐惧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
藏矜白错鹿嘉渺一步跟着他,像是陪同好奇小孩儿探索秘境的家长。
他借着繁密秋叶里透出的极稀薄的光观察着鹿嘉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鹿嘉渺的判断不再仰赖标准的数据化指标,而且……感觉。
应该能称之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