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娘亲后 第323节
作者:
兰乔木 更新:2024-03-09 15:28 字数:4416
谢挽幽低头跟满脸茫然的谢灼星对视了一眼,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封燃昼这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暗度陈仓?
明面上是选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实则早已内定了自己的儿子。
试问在整个魔域当中,还有哪个同龄孩子的实力能跟小白相提并论?
谢灼星尚不知晓大人的狡诈,疑惑地挠了挠头:“狐狸……魔尊大人要选其他有天赋的孩子当他的孩子,娘亲,这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挽幽怕孩子多想,连忙安抚他:“宝宝不怕,你才是全魔域最厉害的孩子呀,魔尊大人选的肯定是你!”
“真的吗?”谢灼星半信半疑,他又有点不自信了:“我真的是全魔域最厉害的孩子吗?”
谢挽幽毫不犹豫,点头。
身后的一队亲兵看着这对母子自信满满,俨然已经视魔域小殿下的位置为掌中之物,不由嘴角一抽,暗自鄙夷。
进了内殿,到了要谈正事的地方,谢挽幽就得跟谢灼星暂时分开了。
大人有大人的交际圈,小孩也有小孩的,谢挽幽进了内殿,谢灼星则被仆从带去了后花园。
那里已经有了几十个小孩子,最小的不过四岁,最大的则是八岁,谢灼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与他年岁相近的小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到来吸引了不少孩子的注意力,谢灼星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其他人打个招呼,一个看着像孩子王的八岁小孩便趾高气扬地走了上来。
他上上下下将谢灼星打量了一番,而后嗤笑一声:“你是谁啊,小矮瓜。”
本想友好打招呼的谢灼星闻言,不由皱起了小眉头:“你说话好没礼貌,早上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呀?”
魔修里基本上没有善茬,八岁小孩嚣张跋扈惯了,瞬间被他激怒,揪住谢灼星的衣领,几乎将他提了起来,面容几乎狰狞道:“说什么呢小屁孩,是不是欠打啊,想死小爷可以帮你。”
这八岁小孩不知吃什么长大的,高高壮壮,跟四岁的谢灼星一对比,瞬间衬得谢灼星十分弱小。
对方很凶,加上块头大,谢灼星心里其实有些害怕,但他转念一想,狐狸叔叔教了他那么多本领,要是他还是被欺负了,那岂不是太没用了?
没什么好怕的,难道这个大块头会比鬼还恐怖吗?
谢灼星想到这里,最后好言相劝了一次:“不想被我打伤的话,你最好马上放开我。”
闻言,大块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大笑着跟旁边的跟班说一些贬低谢灼星的话,言辞十分粗鄙。
谢灼星眨了眨眼,见对方没有收敛的意思,决定不再等待,举起拳头,对大块头说:“你看我手上有好东西。”
大块头不以为然地看过来,没想到被他揪在手上的小矮瓜迎面就照着他的脸,直接给了他一拳。
刚开始,大块头还不以为意,可随着拳风疾速靠近,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小矮瓜的拳头看似小,打到他脸上时,却像是一块巨石砸向了他,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力量庞大到可怕。
大块头还没感觉到痛,人就倒飞了出去。
在一片惊叫声中,大块头砸在地上,眼冒金星。
刺目的天光里,他看到那个小矮瓜走过来,停在他身边,语气诚挚道:“请你看星星,不用感谢我。”
大块头:“……”
他头晕眼花地爬起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剧痛的侧脸。
指尖染上了血,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孩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瞬间喊叫了起来,召唤自己的跟班,闹着要杀了谢灼星。
大块头身份不低,一呼百应,很快就有十几个小孩围了上来,其中的某些小孩并不是想给大块头出气,而是单纯地想挑战谢灼星。
谢灼星也是第一次打群架,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狐狸叔叔说过,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不能让对手看出你的胆怯,于是他也摆出一副并不畏惧的模样,淡然迎接紧接而来的群殴。
但很快,谢灼星就发现,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担心。
这些小孩太好打了,他一拳一个,轻松得不可思议。
谢灼星打完都疑惑了,为什么这些小孩的实力都这么差,是故意让着他吗?
谢灼星具有不懂就问的美好品质,打倒一片小孩后,谢灼星走上前,认真地问:“你们是故意让着我的吗,为什么不使出全力?”
小孩们:“……”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胎啊!
大块头被揍了两次,还受到了这样的侮辱,终于憋不住,大哭出声:“你欺负我,我要找我爹,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等我爹知道你打我,你就死定了!”
谢灼星根本不怕,还故意捏着嗓子气他:“打不过就找爹,小废物才会这么做。”
大块头气得嗷嗷大叫,哭着闹着要跑去找爹,但大人们如今都在殿内议事,门口的守卫根本不放他进去。
谢灼星被吵得耳朵疼,过去又给了大块头一拳,打得对方不敢再出声。
他往周围看了一圈,全场几十个小孩,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震惊而恐惧地看着他。
谢灼星看着自己的小手,若有所思。
他原本还觉得自己不够厉害,可跟这些同年龄的小孩一对比,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四岁的幼崽得到了深刻的人生感悟。
书上说,做人不能妄自菲薄,自己把自己想得很差劲。
谢灼星悟了!
第241章 立储之争
谢灼星在后花园大发神威, 一拳一个小朋友时,谢挽幽正随意坐在内殿的席位上,饶有趣味地看着那些城主在魔尊面前唇枪口剑。
原本的天罗城城主实力不错,因此席位也更靠近魔尊, 谢挽幽顶替了天罗城城主后, 正好坐在他右手边从上往下的第三位。
坐在前排观赏位上, 谢挽幽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封燃昼暴戾恣睢的一面。
魔尊在魔域俨然是一个专横的暴君,忤逆犯上者,落得的皆是被活活烧死的下场。
强者为尊是魔域的生存法则,在两个出言不逊的刺头被烧成黑炭后,城主们不得不歇下了那点小心思,忌惮地低下眉眼作恭顺状。
唯有谢挽幽没垂下眼, 还敢直勾勾地盯着魔尊看。
除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封燃昼在她面前很少端着魔尊架子, 也极少当着她的面做些血腥残暴的杀戮之事,竟让她几乎快忘了, 封燃昼从不是什么温和良善之辈。
然而在她和小白面前, 封燃昼将一切阴暗的暗潮都掩藏在了平和的表象下, 伪装出了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魔尊看了过来,两道目光在空中触碰了一瞬,谢挽幽率先收回了目光, 并陷入了思索。
老虎是百兽之王,可她总是为色所迷,忽视了柔软肚皮和漂亮皮毛下暗藏的危险, 是不是得反思一下自己?
不过现在反思显然已经晚了,谢挽幽暗叹了一口气。
内殿内, 有关利益的争夺还在继续,都能在魔域混出一番名堂的魔修们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来我往之间,每个城主都心怀鬼胎。
谢挽幽并未参与,被她顶替身份的天罗城城主本就是比较神秘的魔修,之间便很少参与利益争夺,因此谢挽幽不算崩了人设。
不动声色地旁观完这场大戏,谢挽幽梳理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大致弄清了魔域内的势力分布和各势力之间的制衡关系。
成为掌权者后,谢挽幽的思维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得到这样的信息后,谢挽幽第一反应就是该如何利用各个势力之间的实力强弱和党派竞争中找到制衡之法,以便将权利更好地攥在自己掌心当中。
正在谢挽幽陷入思索之时,殿内谈起了今日的正题——魔尊立储。
按照往届的规矩,魔尊之位并不是世袭制,向来是能者居之——打败上任魔尊的魔修,自然而然就是下一任的魔尊。
所有人都没想到,到了这任魔尊,情况忽然有了改变,封燃昼实在太强,根本没人能打败他,从他手里夺取他的位置。
魔修们估摸着,如无意外,封燃昼或许将成为魔域唯一一个能长久连任的魔尊。
这无疑是令人绝望的消息,谁愿意在暴君的统治下战战兢兢地活着?
可如今,魔尊突然透露有意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者培养的消息,魔修们全都坐不住了,若能成功让自家孩子入选,泼天权势岂非指日可待?!
倒是有人怀疑过这是不是魔尊的阴谋,然而魔尊这些年一直不近女色,连暧昧的对象都没有,看上去确实无意于繁衍子嗣,他们半信半疑地带着家里的小辈前来参会,也藏了试探虚实的心思。
令他们惊异的是,立储的事竟像是真的!
提及立储之事,魔尊给出了简单粗暴的评判标准——哪个孩子最厉害,他就将哪个孩子收为义子。
这个标准很符合魔域强者为尊的整体价值观,城主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下各有各的算计,面上却都没表现出来。
魔域讲究效率,既确定了立储的标准,孩子们也都来了,接下来就直接进入了选储的环节。
城主们自发走在了魔尊的身后,一同前往了孩子们所在的后花园,心中开始估算自家孩子的战斗力。
魔修大多生性风流,喜欢四处留情,这种情况下,孩子要多少有多少,因此,他们也不怕魔尊抓住孩子威胁他们,今天带来的,都是膝下实力最强的子嗣。
若按照修士的等级来算,这个年纪的魔域小孩,实力绝不会超过金丹期,大部分都在筑基期左右。
为了让自家孩子脱颖而出,出发前,他们或多或少都给自家孩子喂了药,亦或是用魔域邪法强行提升了修为。
所谓的立储之争,其实也是各个城主的财力和功法之争。
接下来,就看谁家的孩子能在这场充斥着作弊手段的竞争中拔得头筹了。
其中,有焚城城主格外有自信,他最宠爱的第八子天赋最好,服药后实力甚至抵达了金丹期,他有自信,他的八儿子能吊打其他城主的孩子。
焚城城主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周围城主一眼,眯起了眼,眼里闪过一道狡诈的光芒。
他的鸿儿脾气不好,平日就爱打架,这会儿功夫,想必已经把其他小孩全都打趴下了吧。
待魔尊亲眼看到他家鸿儿的实力,到时恐怕连比都不用比,直接就将鸿儿收为义子了罢。
焚城城主满心的自信,皆在看到后花园的场景后被尽数打碎。
小孩们确实被打趴了一地没错,但这些被打趴的小孩里,竟然也包含了他的鸿儿!
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小孩正坐在高高的假山上,晃着腿无聊地望着天空,小脸上露出一丝高处不胜寒的淡淡寂寥。
焚城城主一瞬就认了出来,那是幽罗城城主的儿子,叫什么他忘了,似乎是叫辰儿?
此子居然连鸿儿都能战胜!幽若城城主究竟给他喂了什么邪药?
正当焚城城主目眦欲裂之时,前方的魔尊看到这副场景,果然对假山上的孩子十分赞赏,似笑非笑道:“此子合本尊眼缘,是谁家的孩子?”
谢挽幽心下暗笑,当即站出来道:“回尊上,这是属下的孩子,名唤辰儿。”
魔尊瞥她一眼:“叫他到本尊面前来。”
谢挽幽便对假山上的谢灼星招了招手,谢灼星看到娘亲和狐狸叔叔来了,眼睛顿时一亮,立即跳下假山,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奔到娘亲的面前。
狐狸叔叔又戴上那个黑沉沉的面具了,谢灼星牵住娘亲的裙摆,好奇地仰头看向狐狸叔叔。
封燃昼与他对视片刻,缓缓伸手,按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