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进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完全没有刚才卑躬屈膝的姿态。
  “林福志！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吃东西的时候，别那么没节制！跟个饿死鬼一样！老太太今天还问我，是不是平时没给你吃的！”
  原来是这家主的前妻，大白在这儿待了一段时日，对家中的关系有些了解。
  “你是没有给我吃的啊……”被数落的男孩委屈巴巴地回道：“再说，我也不是林福志……”
  什么！这男孩说他不是林福志？
  大白听得有些糊涂。
  “废话！我能不知道你是谁吗？反正你给我识相点，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就别做什么。明白吗？”
  女人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低声命令道。
  “哦……”男孩十分不高兴。
  “就知道哦，一点家教都没有，要不是看你妈可怜，我也不会选你跟我回国！我这是在帮你们家，知道吗？”
  见男孩不吭声，女人继续说道：“你妈养大你不容易，你乖乖听话，就是在帮你妈妈了。回去，我还会再给你妈一笔钱，你也能回她身边去。”
  男孩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不开窍的土包子，快睡吧！要不是我的福志命短，前年早夭，我也犯不着带你这个土包子到处丢人现眼！睡吧，记得一定要听话！”
  说完，女人扔给男孩一床被褥，指了指地板道：“快睡，明天还得早起给你爸画画呢！教你的还记得吗？”
  “嗯……”男孩熟练地抱起被子，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第603章 妹妹生病了
  第二天一早。
  林建国七点多就醒了。
  他习惯在八点准时吃早饭，饭后到客厅点个烟斗读个报纸，再出门办事。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出房门，就看到林嘉宥在门口站着。
  “爸爸，嘉欣……得去看病。”林嘉宥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胡说，嘉欣好好的，看什么病？”
  因自己性格内向孤僻，林嘉宥出国后就自行研读了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多少有些了解。
  他刚发现林嘉欣的过激行为时，并不愿意接受妹妹有病这个事实，他更愿意相信林嘉欣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可爱天真的小女孩。
  可事到如今，林嘉欣的行为举动越来越过激，他不得不设法干预：“爸爸，妹妹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她需要引导，越早越好。”
  “胡说！你妹妹怎么可能是神经病？”一大早，心情就被儿子搅得稀烂，林建国十分不满。
  “不是神经病，爸爸，是精神病。你看！”林嘉宥说着，拿出一本书，翻开自己做好标记的页面指给林建国。
  仅仅是粗略一瞥，林建国的心就已坠入深渊。
  女儿这是……真的生病了……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其实早就知道林嘉欣不正常，却不愿承认，总觉得孩子长大，就会慢慢好起来。
  但这个期许，已经被现实给撕得稀碎。
  “唉……可一旦送去医院，被人知道了，嘉欣以后可怎么办。”林建国不是没想过带林嘉欣去瞧病，但他更知道人言可畏。
  “爸爸，春节后，别再送嘉欣去寄宿学校了。让她跟我出国，到国外找个好医院，带妹妹瞧病。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林嘉宥主动请缨，神情坚定而充满自信。
  “妹妹只是小病，只要有医生的正确引导，有我的陪伴，她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林建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男孩，似乎早已有了大人的成熟与担当，将来把手中的事业交给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难为你了，嘉宥。你的懂事，努力，还有执着，爸爸都知道。”林建国拍拍林嘉宥的肩膀：“按你说的做，我这就安排人先办好嘉欣的出国手续。走，陪爸爸吃早餐去。”
  父子两有说有笑，一起走进餐厅。
  却发现黄秀珍早已带着林福志和林晶晶在餐厅用早餐。
  “都起这么早啊？”林建国只想打个招呼。
  可黄秀珍并未会意，十分热情地回道：“我的孩子们，向来都是早起，努力学习。不然福志和晶晶怎么会这么优秀呢？都是努力换来的。”
  话如果只说到这，倒是段好话，林建国听了也算舒心。
  可黄秀珍偏不，夸自家娃还不够，必须同时踩低别人家的孩子：“不像某些野孩子，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又败家，又杀生的，真是……”
  话还没完，林建国就直接拍桌吼道：“要吃吃，不吃滚！哪来那么多话！”
  没想到这一拍桌，黄秀珍没什么反应，倒是林福志当即被吓得扔掉手中筷子，迅速抱头钻到桌底瑟瑟发抖，边哭边喊道：“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我！”
  孩子的这一举动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进来的林老太。
  “林福志！站起来！”黄秀珍又急又尴尬：“你在干吗！快给我回椅子上去！”
  林福志哆哆嗦嗦从手指缝中瞄了一眼，发现没人打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出来，坐回到椅子上。
  可林建国岂是好糊弄的，当即质问黄秀珍：“这是怎么回事？”
  第604章 财产分清楚
  “就你看到的这样呗，还能是怎么回事？”黄秀珍含糊应答。
  “黄秀珍，你把话说清楚了。福志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林老太坐下追问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慈母多败儿，看看林嘉欣不就知道了。”黄秀珍意有所指地看向老太太，继续说：“棍棒之下出孝子。福志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揍他，好让他长点记性。”
  林老太强忍怒气：“福志，你妈他怎么打你？”
  林老太和蔼关切的目光直接击碎了林福志心中的防线，他眼泪奔涌，却一直摇头，哽咽道：“没……没有，她没打我。”
  林建国没吭声，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黄秀珍回国后的所有画面，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林福志从来没有喊过黄秀珍“妈”！
  这不对劲，再加上之前黄秀珍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林建国若有所思地望向黄秀珍。
  “看什么？你不教儿子，难道还不许我教吗？”
  黄秀珍被望得心里发毛，先发制人地回怼道。
  “吃饭。”
  林建国一句话，结束了这场争执。
  黄秀珍和两个孩子先吃完，下桌后就到客厅的茶几上，摆出画笔画纸和纸制的钢琴键盘，开始了每天的功课。
  林建国也一如既往地在用餐后来到客厅坐下。
  可他今天无心看报纸。
  “你回来到底是为什么？”林建国也不避讳孩子在场，直接了当地问黄秀珍。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为了孩子？”
  “我看是为了打孩子吧？”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打孩子？我那是教育！你自己不教孩子，就别管我怎么教！”黄秀珍不满地回道。
  “除了为孩子呢？”林建国继续追问，他不相信黄秀珍为了孩子会远渡重洋，他太了解她的懒惰了。
  “行，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不妨摊开来讲明白。”黄秀珍觉得这是提诉求的好机会：“我这次回来，还希望你能把财产分配清楚。”
  林建国眼睛一眯，原来是冲着钱来的！
  “你什么意思？”
  黄秀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没什么意思，作为孩子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到不公的待遇。”
  她早就盘算好了，这次回来的两个目的务必要达成。
  一是搞到林建国曾在部队任职时经手的文件，以及一切军方资讯，另一个就是要让林建国立下遗嘱，将家产和继承权分给林福志或林晶晶。
  “你继续说。”
  林老太此时也吃完早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听一会儿。
  “你平时没陪孩子也就算了，我们娘三远在国外，根本不知你这的变动。万一哪天我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谁照顾他们？”
  黄秀珍自以为自己在情在理，说得是唾沫横飞：“所以我要给孩子一个保障，你必须得承诺我们福志将来能继承你林家的产业，保证我们晶晶将来衣食无忧。”
  林建国听完，心中都笑出声了。
  林老太更是不断摇头叹气，念叨着“家门不幸”。
  黄秀珍并不理会，反正自己的诉求表达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磋商讨价，这个她最在行。
  “我不急着要答复，反正月底出国前，能给我两个孩子保证就好。”
  说完，黄秀珍转头对福志说道：“宝贝，画好了吗？”
  “好了。”
  “快送给爸爸。”
  林福志十分怯懦，捧着自己的画走到林建国面前：“送……送你！”
  他没有喊他爸爸！
  黄秀珍怕再待下去会露出马脚，赶忙说道：“好了，福志，晶晶，我们回房间去练习，别打扰爸爸。”
  第605章 把生意做大
  林建国望了一眼纸上的画，里面有四个人和一栋房子，四个小人分别被标注为爸爸，妈妈，福志和晶晶。
  他吸了口烟，心中五味杂陈。
  孩子们吃过早饭后，便打算到花园里玩老鹰抓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