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轩抬手摸摸胸口，再看时手掌上也是猩红一片，在这满是风雪的天地间显得那样刺目。
  “……原来中枪伤后是这样的。”卫轩忽然觉得自己分外平静。从刚刚枪炮声大作的时候他就在担心会不会有流弹不小心打中正在撤离这里的自己一行人，现在自己果然中了一枪。
  此时正抱着他的杜航也在卫轩中弹的一瞬间停下了动作，不仅仅是他，其他丧尸小弟们的动作也一样。
  确认自己中弹情况后卫轩抬头向他看去，就见杜航那原本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此时还带着自己特意给他的口罩，可此时他的双眼却一点点变红起来。不是如同哭泣时的红，而有种野兽疯狂时狰狞的猩红色。
  卫轩愣了下，虽然没有明确地接收到杜航的什么想法，但此时的卫轩很清楚，他是因为自己受伤的缘故才会变得这样。
  想也不想，卫轩抬手按住杜航的胳膊，又转头来看向周围，丧尸小弟们中间也有不少被机枪扫射的流弹扫中，只是并没有一个打中它们的致命点——脑后晶核的位置。
  “走，加快速度，回家。”声音平稳，甚至更甚于平时他对自家丧尸下达命令时的模样。
  杜航知道在有危险的时候要保护自己身上的弱点，他对待卫轩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所以如果有子弹正对着卫轩的后脑部位、丧尸们有晶核的地方飞来的话杜航是肯定会帮他挡住的。可刚刚打中卫轩的那个子弹却是对着杜航胳膊飞过来的。
  没错，杜航打横抱着卫轩，那枚子弹是穿透杜航胳膊后才又打入卫轩的身上。杜航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能一口气穿过两人，现在居然因为他的判断失误反而伤害到了卫轩。
  此时，就在他愤怒至极地想要发泄一番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又被卫轩手疾眼快地制止。
  心中的愤懑、怒火仿佛蒸腾翻涌的热浪，一下下击打在他的身上、意识上，几乎快要将他撕裂。
  “噗通、噗通、噗通……”什么东西一下下涌动、跳动了起来，在那早已失去了生机的胸腔中。
  “吼——！！”几乎无法忍耐那种陌生的感觉、那种几乎将人快要撕裂的感觉，杜航仰天长吼，愤怒的目光向着那些被团团围住的车辆看去。他知道，是那些东西弄出来的怪东西打中了卫轩，才让卫轩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本就按在杜航胳膊上还带着鲜血的手攥得紧了紧：“杜航，回家！马上回家！”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卫轩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中，他似乎更加清晰地可以感受到杜航的情绪、身边丧尸小弟们的情绪。那种愤怒、生气、不甘等等，在卫轩的头脑中清晰得仿佛肉眼可见似的。
  “吼——！！”随着杜航的怒吼，身边那些丧尸小弟们也纷纷吼叫了起来，可又在卫轩的要求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加快脚步、飞速向着城市的方向、穿过层层暴风雪冲了进去……
  “冲！快冲出去！”卫轩中弹的经过不过短短一瞬，在发现周围丧尸们的动作仿佛被人按住开关停住的同时，反应及时的车中士兵便迅速回神，抓住这一机会迅速向外冲出！
  他们的判断没错，在远处有丧尸长吼过后，附近那些正在发呆的丧尸们就再次展开了它们的疯狂袭击！幸好，因为他们抓住了刚刚一闪的机会，让几辆车子真的就这么重出了丧尸们重重的包围圈！！
  一直负责观测外面状况的侦察兵倒是看到了转身离开的卫轩一行，只是那一幕太过短暂、且少一些丧尸来袭击自己这边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再加上又有数量众多的丧尸们从城里飞奔出来和卫轩他们离开的队伍交错而过，这件事自然被他们暂且忽视。
  “吼、吼吼！”
  “嗷！”
  从城市南方赶来的体型巨大的变异生物们此时也赶到了，丧尸们见到这些生物后竟然有一部分放弃继续追赶那些车辆，反而对那些生物们发起了攻击，这更让以为自己这一支队伍被活活堵死了的车队众人暗自庆幸，小心地在庞大的躯体之间游走逃离，借助这些大家伙脱离开恐怖的丧尸们。
  当然，变异动物们也会伤人、破坏车辆，只是此时已经陷入了三方混战，倒是让这些本以为进入绝境的人们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虽然逃出去的只是车队的一小部分、连原本的五分之一都没到，可怎么也比他们之前预想的全军覆没要强上不知多少……
  背后传来的战斗声被风雪呼啸的声音渐渐淹没，卫轩看着两旁匆匆掠过的建筑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有了只觉。他努力地调整呼吸，压抑着想要咳嗽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可以坚持到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弹，不确定如果自己现在就死了会不会变成丧尸？如果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枪的话，他绝对会在这之前、在家里肉吃完后就主动感染丧尸病毒了……
  “还真是没用啊……其实我一直都在怕死……”卫轩忍不住嘲笑起了他自己，他身上、脸上被迎面吹来的风雪堆积出薄薄的一层雪，随后又会被狂风吹开，随后再积雪、再被吹开。
  如果不是怕死的话，他之前也不会一直都在说服自己“等做好准备后再丧尸化”，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明白，无论做再多的准备，其实也都只是徒劳而已，真正丧尸化后天知道自己还记得什么？
  如果他真的有勇气，在末世初期的时候就该选好基地、拿根绳子将自己和杜航绑起来，然后直接感染他的血，就像那对男男丧尸似的不就完了？
  末世后这两年的生活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还在留恋着作为一个人类的生活，不愿意失去这一切而已。现在……
  “呵……”有些艰难地笑了一声，卫轩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来举到杜航的唇边，他觉得他似乎已经无法坚持到回家后再死了。现在外面的风这么大、天气这么冷，就算他不会失血死亡也会被活活冻死吧？“杜航，来，咬一口。”
  正在赶路的杜航低头看看卫轩，此时他的嘴唇前就是卫轩的一只手，然而早已将卫轩从食谱中彻底划去的杜航，此时似乎并不知道要如何咬他一口。
  见杜航就这么低头看着自己、双腿还飞速地奔跑、蹦达在雪地上，卫轩闭眼缓过头晕的感觉，无奈叹息一声：“你个傻子，我是想让你把我变成丧尸……”
  傻子杜航依旧保持一副面瘫脸，依旧不理解他的意思。其实也不能怪杜航不懂，实在是卫轩从来也没有教过杜航如何去“咬”人。虽然这对于丧尸来说本来应该是本能、在一些卫轩不知道的战斗中杜航也确实利用过他的牙齿战斗过，可当时杜航不知道那就是“咬”，卫轩也没有亲眼看到并加以点评，这也就无怪两人现在无法达成共鸣了。
  如果要主动感染病毒，卫轩肯定会首选杜航作为自己的感染源，可现在他们两个身处室外，周围大风雪狂吹不休，卫轩此时还受伤颇重，根本没办法指导杜航如何来咬自己。而且他现在都有些怀疑，以自己此时的状态，真的能撑到丧尸病毒成功将自己彻底感染后再死吗？
  如果还没等病毒彻底感染自己自己就挂了……那后果，卫轩不愿意去想。
  大脑中的空白感越来越明显，与他之前这阵子偶尔发呆时一样，他平时就会恍惚上好半天才猛然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刚刚愣神到底愣了多久。
  周围的风雪实在太大，他只能隐约看到路旁的建筑物在飞速后退，却看不清那些建筑的本来样貌、无法辨别出自己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他发觉恍惚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的时候，混沌的脑海在判断出现在天色又变暗不少之时，却似乎感觉自己到了十分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围墙、熟悉的建筑，被杜航抱着落入墙头时卫轩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回家了，他终于在最后时刻回家了。就算自己不能及时变成丧尸一直陪伴杜航在一起，自己也算是在临死之前能够回到家中。
  杜航抱着卫轩匆匆进入专属于两人的那栋楼，楼门口晃荡着一只体型胖胖的丧尸——是杜航他爸。
  几步回到家中，卫轩感觉自己被杜航放到床上，随后他也靠着卫轩躺了下来——身上还有血与许多积雪，自己的伤口应该还会向外冒血，会把床弄脏。
  脑中闪过几个莫名跳出来的念头，卫轩将之抛出，随后缓缓抬手，搂住杜航的脖子向他靠去。
  早已习惯了卫轩动作的杜航迎过来，将自己的唇贴在卫轩的唇上。这一次，卫轩并没有如平时似地只是唇和他的唇碰着，而是微微张开口，将自己的舌头在杜航的嘴唇上划动着。
  划开那冰冷的唇，探进他的口中，钻进他的牙齿之间，触碰到他的舌。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会给他清理个人卫生的原因，杜航的嘴巴中没有末世前人们对丧尸的那种概念——没有任何异味，杜航身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腐败的气息。
  如果要变成丧尸，用这种方法来感染丧尸病毒似乎是卫轩此时唯一有力气去做的了。
  许久，他微微抬头，气息有些急促。不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是他真的感觉到胸口上的伤已经将他的大部分体力随着鲜血流淌出去了。
  “如果我变成丧尸，你以后要尽量把我带在身边、别让我和外面那些丧尸似的见人就追，我不想吃人肉。”说着卫轩抿抿唇，只觉得眼前开始恍惚，他想吃肉，可他连猫肉、老鼠肉都不吃，更何况是人肉呢？“如果我死了，你就像你爸爸一样……从我身边拆一根骨头带着吧……不用太大块，哪怕是指骨也行。剩下的……挖个坑埋了……埋在你妈妈附近也行……”
  眼前的恍惚变得越来越强烈，整个人都仿佛被丢进了筛子里似的，卫轩觉得自己的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大脑中一片空白，不过，即使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颇有些不甘心：“真可惜今天刚刚打到的肉……那可是羊肉啊……好歹吃一口涮羊肉再死也行啊……”说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最终，彻底地合上了。
  第188章 丧尸化
  这是自从进入末世后全体幸存者们所迎来的最大一场暴风雪，这次的暴风雪在人类基地中因为建筑物密集、人口众多所以显得还不是那么夸张，更因为建筑物众多的原因，除了一些住在顶楼的人能够听到一些雷声，其他人并没有听到那些声音，而且，就连听到的那些人也以为那不过是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枪炮声。
  但在小基地里，尤其是零散隐藏在城市中的幸存者们，却对这一场暴风雪记忆深刻。
  t市中，有些人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似乎隐隐听到了丧尸们的咆哮声，那声音似远似近，分辨不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也或许那只是被风雪吹过时造成类似咆哮的声音，又或者是有什么变异动物被暴风雪卷进了城市中，正在那里发出哀鸣。
  一只破破烂烂的车队艰难地行驶出丧尸与变异动物们交战的地方，总算借助路边那些还没被彻底吹飞的建筑物、路标等东西，找到了回去基地的路。
  能够活着逃出来，这些人除了要庆幸那些丧尸居然被变异动物们吸引走了大部分注意力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们所乘坐的装甲车足够结实、沉重，能够抵挡变异动物们撞、碰，还能在这场疯狂的暴风雪中维持重心不被大风吹翻。
  当附近只余苍茫一片，除了四周围被横吹的冰雪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有攻击性生物的踪影后，逃出生天的众人才齐齐欢呼一声，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终于、终于……活着逃出来了！”
  “城市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里面的丧尸都变得这么厉害，以后咱们还怎么打回来？”
  “会消灭它们的、迟早咱们人类能收复城市，把所有的丧尸全都消灭干净！”
  众人相互鼓励着、宽慰着，就在此时，不知从哪辆车的对讲机中传来一声惨叫：“啊————！！咬、咬人！小周你、你……”
  “丧尸？！丧尸化了！”
  “怎么可能！咱们在战斗中就没开过门！谁也没受伤！！”
  “啊啊啊啊啊！”
  “哒哒哒哒……”
  “别开枪、别乱……啊！”
  ……
  “什么情况？！这是几号车！！报告情况！”队长冲到对讲机旁对着里面狂吼起来，可不知道是里面的通讯器材被打坏了，还是里面的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完全没有得到半点反应。
  但此时还能听到外面不知哪辆车中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再过一会儿之后，就彻底没有了声响。
  许久，过了大约十分钟，队长终于沉声对对讲机中的众人宣布道：“所有还能行动的车辆都跟上，我们继续前进。”他们本来行驶到一个昔日的城镇之中，附近路旁有一些建筑物可以稍微抵挡一下冰雪和大风的侵袭。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车队原想在这里等到天色变亮后再从雪中寻路回基地，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后，他们谁也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
  况且，天知道那辆刚刚出事的车子中会不会还留有丧尸、出来袭击他们？好吧，就算那一车人都变成了丧尸，对于他们这些车辆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害（只要丧尸别突然学会开车、开炮），但……这种原因不明的突然丧尸化，他们宁愿赶紧回到基地，给所有人做个全身检查，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就在此时，指挥车前面的那辆车上忽然传来一声“碰”的声音，然后，似乎有个什么人的身影站在车旁，晃了晃便彻底消失在暴风雪中了。
  “队长！前面的车子好像有人下来了！”负责四周情况的侦查兵连忙从监测设备旁转身，一脸惊恐地看向队长。
  “17号车！出了什么情况？！谁让你们开的门！”队长只觉得脑门被气得发晕，就算现在想要下车方便也得看看时机对不对！
  此时，对讲机中倒是传来17号车中负责人员的声音，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显然十分紧张与担心，就连对讲机另外一侧的人们都能清晰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报、报告队长，那车门不是我们……是张树！刚才他的情况有些不对，两眼发直、皮肤变成青白色，看着我们的时候还发出好、好像丧尸那样的低吼声！我、我们怕刺激到他当时谁都不敢说话，可他看了我们一圈先是呲了一会儿牙，居然转身拉开车门自己跑走了！”
  “对对！我们班长说的没错！”
  “看啊！！门把手这里被张树攥得走形了！！”
  队长觉得自己似乎在听梦话，许久没能回过神来，老实说如果车辆中有人突然丧尸化了、袭击周围的人他信，因为这年头意外感染丧尸病毒突然丧尸化的人很多。何况他们这些小头目还知道，人一旦死亡后也会丧尸化。刚刚的小周和张树说不定就是这种，身体本来就在战斗的过程中引发了什么病症，这会儿战斗结束、他们的精神猛得一放松说不定就直接死亡随后丧尸化了。
  可丧尸会袭击活人这不稀奇，但自己拉门离开……总不能丧尸化后还保留着人类的智商、不愿意伤害昔日的同伴吧？呵，这绝不可能！
  “撤退！立即加速回基地！”队长深呼吸，坚定着心中的信念，指挥车队向基地方向行驶回去。
  有些事情即使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也绝不能去深想、多想。
  末世后，丧尸杀死了多少活人？人类又杀死了多少丧尸？当日他们含泪将子弹、炮火打进昔日的战友、亲人的头颅中，为了保护活下来的人收割走它们最后的生命。这是不得已做出的艰难选择。
  可现在，如果谁告诉他们那些鬼东西中居然还有能够保留着昔日的记忆、思想的话……谁tm愿意相信！谁tm能够接受！都已经彻底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了，现在你告诉我们那些东西里还有能治好的？！
  如果真的接受了这个可能性，那么接受的人就算当时不会疯，距离心里崩塌也不远了，除非那个人根本没有心，是个地地道道的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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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女蹲在大大的玻璃窗前，两只脚光着，目光呆滞地盯着肆意的暴风雪，许久，她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一样，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
  治疗男一手抱着他的丧尸女友，正歪着脑袋靠在沙发背上流口水、打瞌睡，忽然，感到身上刺痛的他睁开眼睛，迷茫地左右看看，却发现昏黄的灯光下，火女蹲在自己的身边低头正忙活着什么，那痛感就是从火女所在位置传来的。
  “马姐、马姐？”治疗男抬手推推火女的肩膀，她被推得晃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满脸血地看着他。
  治疗男愣了愣，看看火女脸上血，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刚才的痛感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果然，自己的大腿上也有着不少鲜血、被活生生咬下来的血肉。他再转头看看自己的女友，若欣也一脸血地兴高采烈地咬着他的肩膀。
  治疗男最后看向对面沙发上被捆成粽子的男孩，此时的小成正对自己兴奋地吼叫外加晃荡着身子。
  “……怎么还没等你儿子治好，你也变成丧尸了？”治疗男十分苦恼，看着火女又扑了过来，兴奋地一口口啃着自己对她伸出的手，“这可不行，若欣一个吃我我才能勉强供应，加上你的话我的肉也不够你们吃啊。”
  思考了一下，治疗男叹息起身，从柜子中翻出一条麻绳——这是用来帮他们两家丧尸替换用的绳子。三下五除二，用平时帮自家丧尸女友打麻花的手法给火女捆好。治疗男提着火女回到沙发上，将她和她家儿子放到一起，顺便往它们两个的嘴巴里各塞了一把还带着泥土的雪花。
  坐回属于自己那一侧的沙发上，治疗男捧脸看着对面一对丧尸母子，哀伤叹息一声：“你变成丧尸了我可怎么办？家里弄回来的那些肉我不会做啊！”他们两个的伙食可一直都是指望着火女帮忙处理呢，她不光会发火球、火箭助跳器，还能用异能把饭菜做熟，将雨水、雪水加热后饮用。
  治疗男现在没有了可以兼职保姆工作的合租伙伴很苦恼，末世前他可还没大学毕业呢！自理生活神马得根本做不到！
  “啊啊啊！好麻烦啊！早知道我就也一起变成丧尸了……咦？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把方法教给我好吗？为什么我天天被若欣咬也没事？你就能突然变了？你们都成了丧尸只有我这个样子真心好麻烦啊……”治疗男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雀巢，随后又忽然想起什么，继续嘀咕，“可惜土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不然我就让他也住进来……不过，要是他也突然变成丧尸了的话不就又剩下我自己了吗？对了，还有别墅的那些家伙……话说，为什么你也变成丧尸了呢？现在连个能和我聊天的人都没了……”
  第189章 丧尸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