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调查
  半个时辰后。
  “哎，你们这么早。”默尘带着满脸通红的复摇走进来：“许久不来这天佑城了，一时迷了路。”
  凌清故静静的看着默尘演，敷衍的“嗯”了一声。他看了这么多年的话本，复摇那个表情怎么可能单单只是迷路了。
  不过看破不说破，凌清故示意默尘和复摇坐下，楚时月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们。
  “竹念啊。”默尘端起酒杯，只是闻味便知道是什么酒：“好多年没有喝过了。”
  凌清故手指摩挲着杯口，似是在想什么，默尘抬手在凌清故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凌清故将酒杯放下，楚时月看到杯中已经没有酒，遂又拿过来倒了一杯。
  默尘借着酒劲，戏谑道：“你可骗不了我，是不是想他了？”
  凌清故失笑：“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在思念道侣一样。”
  楚时月听到“道侣”二字时，递酒的手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
  凌清故刚想拿过酒杯，没想到自己还没拿到，楚时月就放开了手。哐啷一声，酒杯掉落在地，杯中的酒大半洒在了凌清故的鞋上。
  “对不起，师尊。”楚时月听到声响后回过神来，蹲在地上拽着自己的衣摆给凌清故擦鞋。
  凌清故把楚时月扶起来，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今天你们师徒二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像我和摇摇一样折腾了一晚？”默尘打趣道。
  楚时月闻言，脸顿时热起来。复摇更不用说，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清故瞪了默尘一眼，拿出帕子仔细的将楚时月的手擦干净。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教你的，还给别人擦鞋。”凌清故严厉的说道。
  楚时月垂头嘟囔：“师尊不是别人。”
  凌清故戳了一下楚时月的头，换了一个酒杯，倒满酒递给楚时月。
  “师尊，我可以喝？”楚时月激动的问道。
  归雪峰峰规，要喝酒可以，但需要经过凌清故同意。
  偷偷喝酒，一经发现，会很惨。
  其实凌清故这方面很好说话，只要他们说，凌清故便会同意，只是他们每天都在凌清故暴怒的边缘徘徊，实在不敢再提什么。
  “就这一杯，你的伤还没好，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楚时月笑嘻嘻的接过酒杯，小口抿着，带着竹子清香的酒液汇入喉咙，甘甜清爽，像极了把凌清故拥入怀抱的感觉。
  一杯酒尽，楚时月还想再喝一杯，凌清故和默尘在说话没注意到他，于是眼神示意复摇再给他倒一杯。
  凌清故淡淡一瞥，楚时月和复摇的暗中交易立刻停止。
  凌清故拿过楚时月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楚时月向默尘递眼色，后者无奈一笑。
  “行了，说正事。”默尘从纳戒中取出一块碎布放在桌子上：“来之前，我让驻守在这里的魔宗弟子先行探查了一番，发现了这个。”
  凌清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动，一缕邪力飘然飞出，悬在碎布上。而这缕邪力所带来的熟悉感，让所有人后背一凉。
  “这是...”凌清故问道，如果他没有猜错，这股邪力是“道侣”的。
  默尘答道：“这是第一个失踪小女孩的衣服边角。”
  凌清故的手陡然攥紧，楚时月将凌清故握成拳的手松开，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清故，先别着急，不会是他的。”默尘将碎布收回来：“天色已晚，我们先行住下，等明日再仔细调查。”
  “好。”
  翌日清晨。
  楚时月看着枕着自己手臂睡的很是安稳的凌清故，忍不住发笑。凌清故向来嘴硬，昨晚说着不让他进屋一起睡，结果还是偷偷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凌清故微微皱眉，脸色带上了些不耐烦，半睁眼盯着面前笑出声的人。楚时月迎着这道视线，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
  果然，被踢下床了。
  楚时月揉着手臂，蹲坐在地上，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凌清故，眼神中的委屈与不服都快冲到凌清故脸上去了。凌清故一脸漠然的坐起身，准备穿鞋。
  “师尊，我来。”楚时月殷勤的给凌清故穿上鞋，仿佛刚才不服的人不是他一样。凌清故抿唇，没说什么。
  “师尊，我们今日是要去城郊调查第一个受害者吗？”楚时月一边给凌清故穿衣服，一边问道。
  凌清故任由楚时月摆弄，也不甚在意他那不老实的手：“嗯。”
  “那这次师尊就不要出手了。”楚时月歪头说道:“正好让我练练手，自从突破化神期，我还没有出过手呢。”
  凌清故抬眸冷冷一扫：“若是在修真地界有人突破化神期，我必能感应到，可你…”
  楚时月结喉滚动一下，艰难的咽下自己的慌张，就听到凌清故说：“是在魔域进的阶吧。”
  “额…哈哈…师尊…”楚时月想混过去。
  凌清故细眉微蹙，厉声道：“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想瞒我吗”
  “对不起师尊。”楚时月立刻垂头，低声说道：“时月不该瞒您的，确实是在魔域进的阶。”
  楚时月拉起凌清故攥成拳的手，愧疚道：“师尊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时月以后绝对不会再欺瞒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