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典渊，安安稳稳跑步，老老实实获胜，又办下一张卡。
  穆云想了想，索性换了个健身器材，去蹬动感单车。等了一会儿，又有顾客诡围观。还要跟她打赌，一个小时内谁蹬的圈数多。
  穆云松了口气。不怕竞赛难度高，就怕没诡理她。只要比赛，还怕钻不了空子？
  各自忙碌间，又一位顾客进门。
  【猛男诡：b级，浑身肌肉发达，是妥妥的硬汉，能力未知。】
  它一进门就问，“你们老板呢？”
  秦端颇有几分急智，闻言不假思索回答道，“老板不在，目前店里教练诡说了算。”
  说着一溜烟跑去找教练诡。
  不久，教练诡赶到。它一改在其他人面前的懒散随意模样，客气恭敬地问，“请问您来我们健身馆有什么事？”
  猛男诡又问了一遍，“你们老板呢？”
  “昨晚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教练诡说。
  “大半夜的，到处冤枉别诡偷它钱包，活该挨揍。”猛男诡嗤了一声，“它倒是运气好，找它的时候正巧不在。”
  “是是是。”教练诡不敢反驳，一个劲地说“是”，还道，“不好意思惊扰您了，要怎么做才能表达我们的歉意，赔偿您的损失？”
  猛男诡不屑一顾，“你们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我我都不要。”
  话音刚落，它看见了云欣。
  猛男诡先是一怔，随后大喜，热情地走上前跟云欣搭话，“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好久了！”
  云欣：？
  “你是？”
  “是我呀。”猛男诡急忙提醒，“几个月前，我们在诡市上见过的！”
  这么一说，云欣有点印象，“不爱吃糖那个？”
  猛男诡讪讪笑道，“不爱吃糖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可爱吃糖了，尤其爱吃你家的。”
  说着，它期盼地看着云欣，“那糖还有吗？我还想再买点。”
  几个月没吃，它都快馋死了！
  “有倒是有，不过我在上班，不方便干私活。”云欣说。
  “上什么班……”猛男诡想起什么，反应过来，“健身馆新员工？有指标？要卖卡？”
  “对，三天之内得卖五张。”云欣说。
  猛男诡猛拍大腿，兴冲冲道，“那我办卡，你把奶糖当做赠品，送给我不就行了吗！”
  这样便不算上班时间摸鱼。
  对方完成了指标，它有糖吃，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云欣认真盘算过后觉得计划可行，就答应下来，“好。”
  猛男诡激动地拉着云欣去柜台，一口气办了三张卡。
  教练诡，“……”
  这算不算引狼入室啊？
  就算老板让办卡，但也不能什么诡都办呀。万一老板回来，这货又把老板打一顿，那可怎么办？
  云欣：那就更好了。（微笑）
  卡办完，云欣给了猛男诡三包奶糖，算是感谢它对自己工作的支持。
  “这怎么好意思……”猛男诡飞速把奶糖揣进怀里，紧紧抱住，然后问，“你这还需要办卡吗？我可以去摇诡！”
  云欣已经办下六张卡，自己是达成指标了。不过见其他玩家眼巴巴看着，猛男诡可怜巴巴想挣奶糖，到底是松了口，“去吧。拉来的诡每办一张卡，送10粒奶糖。”
  她压低嗓音，悄悄道，“也给你10粒。”
  猛男诡大喜，“那我去了！你等我！”
  这一幕几乎把d级的教练诡看呆。它凑到云欣身边，小心翼翼打听，“你们认识？”
  “恩。”云欣漫不经心道，“我在高级诡里有点诡脉。”
  教练诡肃然起敬，当下主动搬来凳子给云欣，让她坐着等b级诡回来。
  在场玩家：呵，男诡！
  “我的指标够了。让我想想，待会儿把卡挂在谁的名下。”云欣嘟囔着，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在场玩家，“……”
  典渊发挥跑步快的优势，买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云欣，殷勤道，“工作辛苦了，喝水！”
  秦端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扇子，往云欣身后一站，不疾不徐地扇着风。
  江文从纸人视角里看见了，好欺负的诡也不找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嘴里说着，“待会儿诡多，我来帮忙。”
  穆云，“……”
  要不是这会儿正跟诡竞赛，她也想去！
  倒是张冉，拉不下面子，在旁边干看着眼红。
  直播间观众：？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谁能告诉我！】
  【有空间装备，试着往诡异世界里带过现实里的奶糖，诡一点不爱吃。所以我猜测，那个奶糖是特殊道具，能吸引诡，增加诡的好感度。】
  【这么牛的道具，为什么我从来没遇见过？！】
  【可能是稀有道具，数量少，不常见。】
  【我在其他玩家那里见过！这个道具超好用，奶糖扔左边，玩家往右边跑，诡真的会傻乎乎去左边捡糖吃，而不是优先追杀玩家！】
  【嗨，玩家而已，哪只诡没杀过？奶糖就不一样了，去晚了会被别的诡抢先吃掉，错过就真的没有了！】
  【这么看，欣欣真的好有钱。诡钞一大把，稀有道具随便用，羡慕哭了。】
  【我更羡慕她的气场。血色酒店里，一堆玩家给她做管家。猛诡健身房里，一帮玩家抢着讨好她……这姐姐真是走哪都女王排场。】
  【求助！晚上朝什么方向睡，才能做这样的大佬梦？】
  【早点睡，白天睡？白日做梦总归要香一点。】
  ……
  直播间胡侃期间，猛男诡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串诡，好像拖了根长长的尾巴，“你没来的时候，大家天天惦记着。听说你出现了，都挤破头皮，抢着见你！”
  云欣说明流程，“先在柜台办卡，登记好后到我这领赠品。办一张卡送10粒糖，办两张卡送一包糖，里面有20粒。赠品数量有限，每只诡最多办两张卡。”
  这话一出，哀嚎声一片，“为什么限量？就不能多办多送？”
  “我可以办十张卡！跪求五包糖！”
  云欣装听不见，“一个一个来，不要乱。”
  因为典渊反应最快，最先示好，所以办的卡最先挂在他名下。
  只见一张张卡快速办，一袋袋奶糖迅速领，效率之高，震惊所有玩家。
  还在蹬动感单车的穆云懊恼不已——但凡晚半小时换器材，她都不用在这傻不愣登地蹬车子。
  穆云自认没有眼红病，只是她辛辛苦苦过关，其他人轻轻松松享福，心里难免不平衡。
  但凡脑筋动的没那么快，擅长的运动种类没那么多，这泼天的富贵都能被她赶上！
  这么一想，心里越发来气。
  很快，典渊完成指标，乐呵呵地让出位置。
  秦端喜滋滋顶上。他正打算带领顾客诡办卡，云欣突然问，“昨天那两名玩家是怎么死的？”
  秦端懵了，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是、是被诡杀死的。”说话时，他差点咬到舌头。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你再好好想想。”云欣看出他的言不由衷，示意江文上前，“你先来。”
  于是江文占据了秦端的位置，飞速完成kpi。
  秦端感觉受到了排挤。他什么都没说，愤然转身离开。
  想告密但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江文，“……”
  白操心了，教官根本用不着他示警。
  ……
  直播间。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
  【云欣怀疑昨天没的两名玩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跟秦端有关。秦端也牛，不说自己没看见、不清楚，一口咬定被诡害死，就好像人在现场，亲眼目睹一样。为了逃避后续追问，甚至大腿都不抱了！以上种种表现，我们一般称之为“心虚”。】
  【所以那两人的死，很可能跟秦端有关？】
  【其实直播关了，玩家各忙各的，谁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秦端口吻太笃定了！反而可疑，像极了甩锅……】
  【好神奇，为什么谁都不怀疑，就怀疑秦端？】
  【因为穆云张冉、云欣典渊两两作证，江文明确说自己在厨房忙活。只有秦端，说见过那俩人，还猜测是攻略诡不成反被诡杀害。】
  【……啥也没听出来的我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秦端满心不忿。
  虽然他有想过主动出击，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其他玩家偷袭了！
  他是为了自保，才还手的。
  对方先杀掉一名玩家，之后被他反杀，确实可以称作“意外”。
  之所以不把实话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一旦说清楚事情经过，自己会受到排挤。可谁知，没说也要被排挤……
  “罢了，反正过关方法已经知晓，不混在一起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