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鸽就不礼貌了。
  更何况她还收了片酬, 总不能拿钱不干事。
  一盆冷水浇下来, 池清衍勾起的嘴角拉直, 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啧。”
  他咬了咬后槽牙, 显然对苑京墨更加不满：“当初就不该让你陪他一起录节目。”
  这话说的。
  云秧娇蛮地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蹲下来：“背我。”
  男人任劳任怨, 下意识蹲下身子, 将她背起来。
  在他背上窝好, 云秧用头顶顶他的侧脸, 这才回应刚才那句话：“如果没有参加这个节目，你还只是我的小奴隶。”
  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把心中的隐晦宣之于口。
  池清衍沉默, 凡是关于云秧的事情，他都很谨慎, 连带着那些掩藏在内心深处渴望。
  他怕她抗拒、怕她逃避。
  如果不是当初嫉妒冲昏了头脑, 恐怕现在他依旧未能如愿以偿。
  这么一想, 因为拍摄无法去约会的郁闷倒是消散了许多。
  “宝宝好轻。”
  女孩乖乖搂着他的脖子, 池清衍的注意力从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转移回来, 他掂了掂：“要养胖点才好。”
  “不要。”
  云秧不满：“你这是什么屠户语气？养猪呢？”
  “嗯，宝宝是小猪。” 池清衍轻笑。
  “你才是小猪，” 云秧不满地拱他, “不对，你是小狗。”
  男人没有再反驳,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分明是再柔和不过的暖意。
  ……
  他们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半，直播早已经结束。
  刚进门，客厅传来阵阵脚步声，随后是幽幽的、有气无力的幽怨声：“呦，你们还知道回来。”
  抬头望去，正是苑京墨那张怨夫脸：“还以为你们忘了家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空气中传来某种辛香，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等等！”
  鼻尖耸动，他成功捕捉到某种气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你们去吃火锅了？！”
  云秧有些许心虚，眼神躲闪：“……可能是你闻错了吧。”
  “不可能，” 他笃定，“绝对是火锅味。”
  “录制抛弃我就算了，为什么吃火锅还不带我！”
  苑京墨差点哭出来：“等你们到现在，我饭还没吃。结果你们吃好喝好，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呗。”
  “……”
  云秧试图辩解：“那什么，哥哥姐姐也是需要点私人空间的。”
  她说着，从池清衍手上拿过一个袋子递给他，瞬间又理直气壮：“看，这不是给你带饭了。”
  苑京墨将信将疑地接过，发现确实是给他带的饭，瞬间被哄好。
  “快去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敷衍地摆摆手，云秧拉着池清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还有工作要处理吗？”
  池清衍点头：“嗯。”
  站在书房门前，云秧仰头看他：“那我回房间躺着了。”
  手上的力道加重，她低头看过去，男人的大手将她整只手完全包裹，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不解抬头：“干嘛？”
  池清衍抿唇，黑沉的眉眼无端漏出几分委屈，直直盯着她。
  “……”
  “宝宝陪我。” 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
  云秧有点招架不住，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什么的，实在有些粘人。
  叫他小狗一点没错。
  书房也有沙发，顶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云秧点头：“行吧。”
  男人一秒回春。
  书房内—
  池清衍处理着公务，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女孩。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我嘎掉啦。” 云秧冲他摇摇手机，“帮我助力下，我要复活。”
  “嗯。”
  池清衍拿起手机，根据步骤要求帮她复活。
  退出小程序，他对着对话框昵称顿了顿。
  余光不着痕迹扫过对面的女孩，他点进昵称修改的后台，将原本的备注删删改改。
  终于，满意地勾起唇角。
  想了想，池清衍突然开口：“宝宝。”
  “嗯？” 正在玩游戏的云秧头也不抬，“怎么啦？”
  “……” 有点问不出口。
  到底还是情感打败了理智，他开口：“给我的备注…？”
  霸总谈恋爱这么细节的么。
  云秧奇怪地看他一眼，妄图偷偷改一下。
  退出小程序的间隙，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已经走到沙发前，坐在她旁边。
  对上明晃晃的“池清衍”三个冰冷的文字，男人肉眼可见的不悦：“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你都没有置顶。”
  “你居然还知道置顶。” 云秧惊奇，还以为他是个老干部，没想到对电子设备了解挺透彻的嘛。
  “哼。”
  池清衍轻哼一声，拿出手机解开屏幕举到她面前，看着自己的聊天框被他唯一置顶，备注更加显眼。
  腻歪的“宝宝”，后边还缀着一个桃红色的爱心。
  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那个冷酷霸总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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