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不清楚？”
  冯老爷子反问。
  “我不清楚，你清楚你说啊！”
  在冯老爷子道出郝建带汪斐出现在这家里那一刻，其实不管方素要说什么，都注定是掩耳盗铃。
  但方素显然还在做挣扎，不想把她的心思曝露出来。
  “郝建同志有找过我，可需要我再说清楚一些？”
  冯老爷子本不想扯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但方素自打认了“女儿”后的做派，令他实在看不过眼，由不得他不多想。
  方素依旧在做挣扎：
  第1125章 明摆着是有备而来
  “你想说便说，我又没阻止你开口。”
  狗东西，凭什么把她的私事说给旁人听？
  毋庸置疑，方素这是恨上了郝建！
  “你嘴里没一句实话，从我当年救下你那一刻，你就开始对我说谎。”
  冯老爷子此时看起来很平静，语气也听不出丝毫起伏，他说：“和家人走散，无处可去……结果时隔二十来年，突然冒出来个女儿，
  不过，你有女儿这件事肯定属实，但咱家的小保姆是不是你的女儿就不一定了，对吧？”
  没想着要方素作答，冯老爷子续说：
  “而你之所以突然把小保姆认作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无非是你以前的对象打算回国，想要弥补你和你们曾经有的那个孩子。
  但你出于种种原因把孩子丢了，现在陡然间得知你以前那个对象要归国找你们，所以你急了，你想要拿到好处，于是……”
  “够了！”
  方素打断冯老爷子，她站起身，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冷声说：“你说得对，我对你没说过一句真话，现在随你怎么办！”
  丢下这一句，方素连丢在沙发上的包包都没拿，就冷着脸回了卧室。
  冯老爷子黑沉着脸，心里是又怒又无力。
  不认错，更不知错，撂下话，要他看着办，这是拿捏住他，觉得他雷声大雨点小，不会怎样，是吧？
  事实上，就冯老爷子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真就拿方素没辙。
  毕竟两人已做多年夫妻，不管如何，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情分的，他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提出离婚……何况他六七十岁的人了，骤然间离婚，这张老脸往哪放？
  暗叹口气，冯老爷子枯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心里很是苦涩难言。
  而方素不知，她的“摆烂”行为，直接将了冯老爷子一军！
  ……
  “干妈你再坐会吧！”
  “不了，我过来就是和你说说，今个这事也怪我，要不然，她不能进入咱们大院，这进不来，自然就不会来找你事。”
  “这怎么能怪干妈你呢？对方是明摆着是有备而来，你又不知道她打着和你说事的幌子，实际上跑到我家门上闹那一出，不过她可没占到一点便宜。”
  “大妹子，黎宝说得没错，那女人不仅挨了我一耳光，还被黎宝踹了一脚，最后更是灰溜溜离开，别提有多痛快了！”
  这是蔡秀芬的声音，她看着齐女士，满脸都是笑容，可见此时心情不错。
  “你们没吃亏就好。”
  齐女士笑了笑，站起身：“不用送了，就几步路……”
  说着，齐女士朝客厅门外走，同时阻止姜黎和蔡秀芬相送。
  “我想送干妈不可以吗？”
  姜黎挽着齐女士的臂弯，她有意撒娇：“还是说干妈烦了我，所以不要我送你啊？”
  “好好好，让你送让你送。”
  齐女士好笑地摇摇头：“老姐姐，你就别继续送了！”
  到客厅门外，齐女士笑看向蔡秀芬说了句。
  蔡秀芬：“成，我便送你到这，有空再过来坐啊！”
  齐女士：“好。”
  望着宝贝闺女挽着齐女士走向院门口，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在院门外，蔡秀芬收回目光，返回客厅。
  第1126章 不担心
  “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谁留，就不担心被冯亦那孩子知道，在你面前不自在？”
  院门口，齐女士笑问姜黎。
  “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个挣的，她自个都不要，我总不能像傻子似的站着由着她朝我动手。”
  姜黎不以为然说着，微顿须臾，她抿了抿唇，续说：“我不担心被冯亦知道，我想他即便知道的话，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觉得不自在。”
  齐女士：“你就这么肯定？”
  “不是我有多肯定，是那个女人早已寒了冯亦的心，如果冯亦在乎她的话，就不会好几年不回冯家，不把他参军、考上大学这两件事告诉冯家。”
  姜黎神色淡然，心里很为冯亦不值，有那么个拎不清，且没事喜欢找事，不可理喻的母亲。
  忽然，齐女士问起徐春霞的身世：“对了，那个叫徐春霞的女孩子真是她爹娘亲生的？”
  姜黎：“我娘说徐春霞是徐家婶在地头生下来的，这事在我们村，但凡上了年岁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谁作何要乱认女儿？”
  齐女士蹙眉，对方素认徐春霞做女儿很是不解。
  “不清楚。”
  姜黎摇头，继而说：“这事估计只有当事人自个知道。”
  “说的也是。”
  齐女士点点头，随之她轻拍拍姜黎的手：“干妈回了，你也进去吧。”
  姜黎：“我在这看着您走远再进院里。”
  “你呀！”
  齐女士目光宠溺，温声说：“就知道招人疼！”
  姜黎笑笑，没有接话。
  目送齐女士走远，姜黎转身回了院子。
  “那女人就是个疯婆子，以后看到了你可得离远些！”
  走进客厅，姜黎就听到老娘说了这么一句，她不带丝毫迟疑，笑着点头：“知道啦！”
  蔡秀芬：“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姜黎：“……”明白了什么？
  “有那么一个妈，难怪冯亦要和他家里断绝关系。”
  蔡秀芬回想起从姜黎口中听说有关发生在冯亦身上的事，禁不住一阵欷歔，接着她说：
  “还是个城里人呢，可比起咱村那些难缠的老娘们都要不讲理，今个我扇她那一耳光算是轻的，要是没你踹出那一脚，我不仅要撕烂她的嘴，还要挠花她的脸，看她以后咋走到人前！”
  “我娘好威武！”
  姜黎乐呵呵地伸出大拇指点赞。
  “贫嘴。”
  嗔眼宝贝闺女，蔡秀芬问：“顺利毕业了？”
  “那是自然。”
  说着，姜黎笑嘻嘻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紧跟着她从包包里取出学位证书给老娘看。
  蔡秀芬：“双学位？”
  姜黎：“嗯。所有课目全优，都不用考研，校领导和教授们直接放话，不管我就读哪个专业的研究生都可以哦！”
  一听姜黎这话，蔡秀芬当即高兴得合不拢嘴：“快给你爹打电话，把你顺利毕业这个好消息说说，让你爹他们也高兴高兴。”
  “好哒！”
  姜黎笑笑，拿起座机话筒，拨出一串座机号码。
  巧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姜大队长。
  “爹，你近来身体好吗？我大哥他们也都好吧……”
  第1127章 你不会才知道吧？！
  姜黎嗓音清甜悦耳，且透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我娘身体好着呢，嗯……就在我身边坐着，要不让我娘和你说说话……好，你稍等，我这就把话筒给我娘。”
  随着声音落下来，姜黎将话筒递到蔡秀芳手上，并起身让开位置。
  “是我，你把自个操心好就成，我在黎宝这又不干啥重活，能出啥事……对了，黎宝顺利毕业了，嗯，给你说一声好叫你一起高兴高兴，
  那啥学位证书就在我手上，黎宝说她所有课目都是全优……不用我们回去？那我得和小五、阳阳他们说一声……成，你还要和黎宝说话吗？”
  “娘，我还有话和我爹说。”
  姜黎凑过来，从蔡秀芬手上接过话筒：“爹，你和我大哥大嫂什么时候过来？有地方住，放心吧，不骗你……啊？成，是我说的……好，我知道了，那就这，再见！”
  将话筒放回座机上，没等姜黎开口，蔡秀芬问：“你要你爹你大哥大嫂他们都过来，确定这家里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