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明末这些勋贵中，少有的硬骨头。
  如今，朱宏煜虽然没叫他郑成功掌控禁卫部队，可却是将祭祖的事情交由他负责。
  国之大事，在祀于戎！
  两者之一交给他了，还不算信任？
  多了不敢说，最起码现在郑成功可以确定，朱宏煜没有要卸磨杀驴的意思。
  随着朱宏煜将正事安排完，他又安排众人一起用膳。
  军中的厨子做了好几道硬菜端了上来，还准备了一些酒水。
  菜都是硬菜，大块大块的肉食，虽然不够精致，但味道是真心不差的。
  第555章商女不知亡国恨
  大块的炖排骨，烤的金黄冒油的烤肉，整只的烧鸡烧鹅，还有南京特色的烤鸭……
  都是很不错的食物！
  就在诸人正在吃喝谈笑只是，钱谦益出去了一趟。
  不多时，他便在偏厅中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爹爹，你叫我做什么呀？”
  钱玉婉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说话时，眨巴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让钱谦益莫名的感觉有些愧疚！
  现在的自己，和那些献女求荣的无耻之徒，有什么分别？！
  对了，他钱谦益好像本来就不要脸！
  哦，那没事了！
  钱谦益又看了一旁的夫人柳如是一眼，开口说道。
  “玉婉，待会儿为父会叫你去厅中献舞，你争取表现好一点，给监国殿下留下个好印象。”
  钱玉婉闻言，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
  原本听到钱谦益让她去献舞，钱玉婉是不愿意的。
  但在听到是为监国殿下献舞之后，她心中的抗拒倒是减轻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愿意。
  “爹爹，人家一个女儿家家的，抛头露面不好吧？”
  钱谦益闻言，狠狠的剜了自己女儿一眼。
  “你个丫头还敢说这个？”
  “今天白天为父跟着监国殿下进城的时候，在路边的人群里，看到的难道是你双生的兄弟姐妹？”
  “要不怎么能那么像呢？”
  “我可不记得，夫人当年生的是两个！”
  钱谦益在朱宏煜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也是深得阴阳怪气的精髓。
  柳如是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手捂唇，眉眼弯弯。
  虽然上了年纪，可她身上依旧有股子风韵！
  钱玉婉听闻此言，像是一头被气到的小猪仔，发出一阵哼哼，看起来可爱极了。
  钱谦益打趣完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神情忽的变得郑重，开口说道。
  “为父和你说认真的，待会儿让你去献舞，争取给监国殿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见钱谦益说的郑重，钱玉婉也不敢再耍小性子，只是点头应许了下来。
  说了一声自己去换衣服，便如同一只翩翩蝴蝶般走了出去。
  钱谦益将目光看向了和自己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柳如是，开口说道。
  “待会儿还要劳烦夫人为玉婉伴奏！”
  柳如是笑着应许了下来，眉眼间很是温柔。
  看着柳如是脸上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钱谦益也是忍不住笑了。
  当年钱谦益剃发降清，柳如是便是极力反对的。
  甚至出口要求钱谦益随她一同殉国！
  只是钱谦益怕死，拒绝了。
  可柳如是却是依旧有殉国之志！
  可见其性子刚烈！
  后来虽然被钱谦益阻拦了下来，柳如是没能殉国，可她心中对故国的眷念，却也不是假的。
  这么些年来，柳如是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怎么出现过。
  如今，大明重新复起，收复了南京，取下了江南。
  柳如是脸上的笑容这才多了起来。
  人人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不知亡国恨的，真的是商女吗？
  ……
  不多时，钱谦益便从外边回到了厅堂，在朱宏煜耳边说道。
  “殿下，小女想来仰慕殿下风采，听闻殿下驾临鄙府，想要为殿下献舞！”
  此时的朱宏煜依旧喝的有些醉了，一双郎目不复平常的锋芒，而是微微眯着，有些像是一双桃花眼。
  很漂亮，也很勾人！
  半长不短的头发只是用绳子简单的束了一下，就那么披散着。
  身上穿着的白袍领口微微敞开，裸露出半个健壮的胸膛，那一股子慵懒的味道铺面而来。
  袍子的用料很不一般，是上好的蜀锦，上面用极其精巧的工艺，描绘着云纹龙绣。
  不管是离远了，还是凑近了看，都很漂亮。
  听到钱谦益的话语之后，朱宏煜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开口说道。
  “嗯，叫人上来吧！”
  钱谦益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换好一身广袖罗裙的钱玉婉便走进了厅堂。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琴而来的中年美妇，身上是一身月白色的罗裙，身姿窈窕。
  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身上那股子浓浓的书卷气，以及大家闺秀的风范。
  和走在她前面的钱玉婉比来，柳如是倒更像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
  哪怕是上了年纪，身上的那股子风韵也是丝毫不减。
  见两人进了厅堂，原本正在喝酒吵闹的明军诸将都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