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舟说的极快，说完快步就离开了教室。
  这会，教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楚宁把包收拾好，左右看了看，没看见裴洛书的影子，只能先离开。
  “决定好要走了？”
  楚宁背着书包刚出教室，裴洛书的声音就从身边传来。
  转头。
  少年靠墙站在门的左侧，正偏头看着她。
  一看见裴洛书，楚宁马上想去了那张巨额余额的银行卡，赶紧把包拿下来，将夹层里的银行卡拿出来，递给裴洛书。
  “我取了300块钱，其他的一分钱都没动。”楚宁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压低声音问他，“这卡里怎么这么多钱？是不是拿错卡了？”
  一般的学生，别说六十万了，六万都不可能有。
  楚宁严重怀疑，裴洛书是不是把他爸的卡给自己了。
  裴洛书把卡接过来，说：“没有拿错，是我的卡。”
  之后又说：“走吧，带你再办张银行卡，给你转些钱。”
  裴洛书不是不愿意把这张卡给楚宁，而是他明白，就算他愿意给，楚宁也绝对不会要。
  不如转一部分给她，她还可能接受。
  楚宁跟在裴洛书身边，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上次裴洛书分分钟弄到人家一老板的黑料的事情。
  担心这六十几万赚来的方法是写在刑法上的。
  眼看着就要带校门了，楚宁沉不住气，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裴洛书很清楚，这个问题在楚宁心里肯定是百转千回了。
  他微微垂眸，看着身边的女孩，“赚的。”
  “怎么赚的？”
  楚宁觉得，万一裴洛书真的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一定要劝他回头是岸。
  “一部分是比赛的奖金，一部分是我在网上接外包的酬劳。”
  “接外包？”
  “嗯，就是你上次看见的那些，用电脑制作软件。”
  裴洛书用比较浅显易懂的词给楚宁解释了一下。
  楚宁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也明白了一点——这钱是干净的。
  裴洛书帮楚宁又办了一张银行卡，刚交给她，楚宁拿着卡就说：“那个……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你请我？”
  “嗯！”
  裴洛书看着面前女孩双有求于自己的眼睛，勾了勾唇，“好。”
  -
  去a大这件事情，一开始是楚宁和裴洛书在火车上的约定。
  是楚宁的随口一说。
  裴洛书却答应了下来。
  从那时起，楚宁心里虽然觉得这个目标离自己远的离谱，不管为谁，她却依然愿意试一试。
  楚宁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算降分，也肯定考不上a大。
  必须在训练的同时还要刷题。
  吃饭的时候，楚宁把自己在学校要求要走文化课，考大学的事情告诉裴洛书，自己说完还有些心虚：“其实我知道希望听渺茫的，可就是想试试。”
  “需要我怎么做？”
  裴洛书看向楚宁。
  既然她去了体校，那边肯定以训练为主，学习的时间就算有，也是挤出来的。
  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的有固定的时间辅导她。
  “我自己会做题，遇见不会的我打电话问你吧。”
  楚宁能想到的就是这种方法了，她也很了解自己的情况，先跟裴洛书打了预防针，“就是八成我的问题会很多，你别觉得我烦人就好。”
  楚宁知道裴洛书很忙。
  虽然他今年没有参加那个信息奥赛，事情也非常的多。
  之前帮她辅导的时候，她做卷子，裴洛书就在旁边用电脑写东西。
  满屏幕又是字母又是符号，她也看不太懂。
  裴洛书喝了口水，听完楚宁的诉求，看着她，问：“用电话讲题，你认为你能听明白？”
  这个年代没有还没有智能手机。
  不能拍照。
  裴洛书一句话，楚宁马上就有些泄气。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裴洛书给她讲题，都是非常详细的，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写出来，帮她分析，给她讲。
  经常讲一遍她都听不懂，只能又讲一遍。
  现在用电话，难度一下夸了好几个级别。
  楚宁耷拉着脑袋，感觉自己在高老师那边夸下的海口，真的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裴洛书看着楚宁这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一周去看你一次，可以吗？”
  “啊？”
  楚宁本来正纠结自己能不能一个月回来一次，裴洛书张口就是一周去看她一次！
  裴洛书：“不同意？”
  楚宁：“同意！啊，不对，不同意！”
  楚宁在一秒钟之内换了两种答案。
  她内心是非常非常愿意裴洛书一周来帮她辅导一次的，可她也很清楚，这三小时的火车坐起来太辛苦。
  加上去火车站的路程。
  裴洛书本来就有心脏病，不宜过度辛苦，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学习拖累她……
  楚宁纠结了一下，才说：“要不……我尽量一个月回来一次吧，行不行？因为我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什么时候有假。”
  她还没开始上课，就怕这种学校和一般高中不一样，训练起来别说周末了，万一连白天黑夜都不分怎么办？
  裴洛书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在下巴下的位置微微交错，看她，“所以，你请我吃饭，为的就是一个月回来让我辅导你一次？那你这顿饭岂不是请亏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如果是她回来的话。
  楚宁咧嘴一笑，“不亏不亏，回来能见到你我就不亏。”
  她话音落下，对面的裴洛书微微挑眉。
  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表情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你看你的时间做什么外包都能赚那么多钱，我请你吃顿饭就能占用你的时间，让你给我讲题，当然不亏了。”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裴洛书为她辅导。
  “你是这么算的？”裴洛书假装出意外的表情，“如果这么算的话，那我比较亏，我觉得我需要好好算一算这笔辅导费。”
  “唉？”
  楚宁纳罕。
  裴洛书见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才没继续吓唬她，“好了，听我的，我半个月去找你一次。”
  楚宁：“不用，我……”
  裴洛书：“我不辛苦。”
  -
  下午裴洛书要上课，在上课前，他带着楚宁去卖手机的地方，坚持送她一个手机，还帮她办了银行卡。
  楚宁不想回家，不想和韩凤玲他们见面。
  她买了晚上9点回c市的火车票。
  裴洛书表示，晚上会来送她。
  下午，裴洛书去上课后，楚宁就去了黑八台球厅。
  郑烨依然坐在同样的位置，玩网络游戏玩得正嗨。
  楚宁走进去，敲了敲桌子，问他：“郑哥，认识一个叫蒋燃的吗？”
  郑烨把嘴里的烟拿掉，抬头看她：“谁？”
  “蒋燃，一个男的，和我差不多大，挺高的，毛寸。”
  楚宁用手比了一下身高。
  郑烨抽了口烟，想了想，“哦，那小子啊，知道，一傻逼，你找他干什么？”
  “我找傻逼还能干什么，打架呗。”
  楚宁身上确实有些江湖气。
  对于蒋燃这件事情，除了以暴制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郑烨看了眼她：“你不是要去什么体校了？怎么？走前把仇人都收拾一顿？”
  “没，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吧！”
  楚宁为了维护应舟的面子，也没提他被欺负的事情。
  “等等。”郑烨把烟叼在嘴上，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把游戏退了，起身对楚宁说，“走，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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