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回了一次告白 第37节
作者:
鹿书屿 更新:2024-05-26 16:11 字数:4393
第三十九章
池念晚转头望去, 女孩身材高挑,穿着黑色风衣,栗色长发散在肩边, 长相带着些攻击性, 池念晚下意识点头:“好啊。”
周灵跑到待客区,把包包拿上, 很自来熟地挽上池念晚的胳膊:“我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都被堵在了门口, 还好遇见了你,我叫周灵,灵气的灵, 你叫什么呀?”
不知道为什么, 池念晚虽然第一次见她,但却很喜欢她:“我叫池念晚, 心心念念的念,晚来的晚。”
电梯从二十八楼下降到一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想先让里面的人出来,刚往侧了下身子, 就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人是时喻白。
池念晚嘴角弯起, 抬腿走出没两步, 周灵在她耳边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找他什么事,但时家两兄弟,没有一个好的, 最好离他们远点。”
时喻白掀起眼皮望向池念晚的方向, 发现旁边的人是周灵后,眉心轻蹙, 眼神警惕把池念晚护在身后,声音冷淡:“你来这做什么?”
周灵:“这么不欢迎你家的联姻对象?”
联姻对象?
池念晚顿了下,她慢慢松开抓住时喻白胳膊的手,却被反扣住。
周灵垂眸望向他们两个相握的手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说坏话说到当事人面前了,她歪过头对着池念晚说道:“晚晚,你俩是男女朋友吗?”
池念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周灵似乎也不是想要得到她的答案,接着说道,“这样的话,那我就是你嫂子了。”
池念晚瞳孔震地,疑惑道:“你不是时家的联姻对象吗?怎么会是嫂子。”
“是他家的联姻对象,所以我是和他哥的未婚妻啊。”周灵知道她误会了,解释着,她再次看向时喻白,眼神执着,“时聿璟呢?”
自从之前见到过他那面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个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时喻白:“我不知道。”
周灵点点头,这样的话她听过无数遍了,已经习惯了:“没关系,我明天再来。”
她不听到时聿璟亲口说不要她了,她就不会放弃。
池念晚想起刚刚的场景,侧目看向正在开车的时喻白,纠结了会终还是说道:“周灵真的是你嫂子吗?”
时喻白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是真不知道你哥在哪吗?”
路口正巧转变成红灯,时喻白踩下刹车,偏过头看着池念晚满脸不信的样子,不自觉笑了下:“我也在找他。”
车子重新发动引擎,稳稳地开着,路两边榆树往后退,池念晚没有再搭话,困意逐渐来袭,她眼皮上下打架,眼睛蒙上丝丝水汽,靠在车椅上睡了过去。
时喻白关上音乐,又把暖风开得大了些。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池念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床上,细长胳膊摸到手机,接了起来,是今天下午订得蛋糕到了。
她穿上拖鞋,打开门把蛋糕接进来,蛋糕和她给的样式没有差别,一个很简单的巧克力草莓蛋糕。
拎着盒子往里走时,在落地镜看到自己的穿着后,脸颊发热,不是她今天穿的那套。
时喻白给她换衣服,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时喻白,是你给我换得衣服吗?”
池念晚把蛋糕放到桌子上,看着正在厨房盛饭的时喻白,脱口而出。
时喻白身姿修长,单手端着盘子,左右看了一圈眉梢轻挑:“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池念晚抿抿嘴,她忽然觉得自己问这句话有点多余。
但嘴上不承认道:“万一呢,我这不得确认一下嘛。”
“嗯,我觉得应该是我。”
池念晚:“……”
她拆开蛋糕,把蜡烛都插在上面,想到了生日礼物,连忙跑到卧室,把昨天藏好的打火机攥在手心,她走到门口把灯全部关上,客厅内瞬间漆黑,冲着时喻白撒娇道:“时喻白,你过来一下,我看不见路了,你来带我一下。”
时喻白拉住她的手,两人手心间被冰冰凉凉的东西阻挡着,没等时喻白开口,池念晚率先开口:“打火机,一会点蜡烛用,你先拿着。”
时喻白没有怀疑,把它揣进兜里,小心翼翼牵着她走到餐桌处,让她坐下:“一会先吃饭,再吃蛋糕?”
“好。”池念晚催促着,“你快点蜡烛,用我给你的打火机。”
时喻白嘴角扬起,从兜里掏出刚刚的打火机,按下去火苗倏地窜出,他凑近蜡烛一个个点燃,透过微弱的光,他看到了打火机的样子,小巧精致的形状上刻着晚字,心里被猛地撞击,他眼眸深邃。一瞬不瞬望着她,隐藏着爱意。
池念晚眉眼弯起,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柔软的气息拂过他耳边:“男朋友,生日快乐。”
时喻白弯腰把她托到自己身上,姿势亲昵:“晚晚,谢谢你。”
她是第一个把他生日记在心上的人。
池念晚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不断吻上他桃花眸下的那颗泪痣,往下到鼻尖、嘴唇:“不客气,这是女朋友应该做的。”
时喻白抱着她用腿抵开卧室门,两人摔倒在床上,呼吸交织在一起,舌尖肆意挑.逗,此刻的时间像被暂停了般,就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池念晚鹿眼水汽蒙蒙,身体颤栗,耳边传来他湿润的气息,她被剥得什么都不剩,全身瘫软没有力气。
时喻白肆戾亲吻身下的人,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眼眸暗浓,动作逐渐加重。
蛋糕上的蜡烛在空中摇曳,蜡油滴落在奶油上,慢慢融入进去,直到最后一刻,蜡烛被燃尽,蛋糕也变得凌乱不堪。
被折腾的狠了的后果就是,池念晚醒来后,身上被车碾过样,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没好气地踢了下时喻白,被他捉住了小腿,池念晚看到腿上的那抹痕迹,脸颊蕴上绯红。
她不让他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结果他却留在了那个地方。
因为周一还有课,池念晚订了下午回墨城的机票,她本来不打算让时喻白送的,但拗不过他。
池念晚语气不舍:“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啊。”
时喻白垂眸看着她:“等我空了就去找你。”
池念晚:“那你别忘了。”
时喻白低哑浅笑:“不会忘的。”
——
周三下午,池念晚上完课打算去食堂吃饭时,叩叩峮幺污贰尔齐伍耳巴一还有肉文车文补番文哦收到了应叔打来的电话,对方声音很焦急:“晚晚,快回来,你外公进医院了。”
怎么会呢,外公身体不是一直在好转吗?
池念晚眉心紧皱,睫毛颤了颤,心里不安起来,她慌慌忙忙地赶到医院,看到在手术室外等待着的应叔,语气着急:“应叔,外公现在怎么样了,怎么突然会进医院呢?”
应叔脸色凝重,摇了摇头:“晚晚,厂子出事了,你外公急气攻心直接摔倒在了楼梯上。”
池念晚整个人发颤,心脏一抽,眼泪不断留下,她忽然感觉空气沉闷,呼吸都艰难无比,声音哽咽:“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靳岳四处散播助听器厂的谣言,又买通厂子里的人,买了破损的原材料,助听器做出来后,没有一个能用的,他这是成了心的要搞垮厂子。”
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来不及细想厂子的事情,池念晚赶紧跑了过去:“医生,我外公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可能会一直昏迷。”
听到这句话,池念晚腿发软,踉跄了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应叔,脑海里重复着,可能会一直昏迷这句话。
病房里,心尖监护仪的声音响着,外公身上被插上了各种管子,池念晚深入骨髓的痛感在心里蔓延,她握着外公的手,小声呢喃:“外公,你不能有事,我就只剩了你一个家人了,你不能把我自己撇在这个世界上,我求求了外公,求求你了,醒一醒好不好。”
手机一个接一个电话不断,没有人关心池青临身体状况,全是催解决方法的,应争缓缓走到池念晚身边:“晚晚,你外公这里我帮你盯着,厂子里的事还要你解决。”
“可是。”池念晚眼睛红肿,看向应叔,他的头上的白发也逐渐多了起来。
应争拉着她:“晚晚,厂子是你外公的心血,一定要替你外公守下。”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被人坑了背了一身债,他走到哪里要债的就跟到哪里,根本就没有打工的地方要他,陷入绝境时,是池青临收留了他,帮他把债全还完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候,厂子才刚刚建立起来,正是用钱的时候,但池青临还是把剩下的钱都给了他。
这一路池青临走得不容易,这辈子的心血都付出在助听器厂上了,却没想到识人不清,好心却招来一个白眼狼。
“谢谢应叔,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外公麻烦您了。”
池念晚再看了一眼外公,往助听器厂赶去,她一定会保下厂子的,不会让外公的心血毁了。
助听器厂外面围满了人,池念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在一旁看到了靳岳,他满脸幸灾乐祸与旁人说着话。
池念晚嘴唇紧抿,直勾勾盯着他,她胸腔上下起伏,眼神冷酷,闪着几分怒气,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远处的人像是接收到了她的视线转过身,看到来人是她后,挑衅一笑,慢悠悠走过来,问道:“师父怎么没来?”
第四十章
池念晚手死死捏着衣角, 眼神锐利有力望着靳岳:“我外公可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靳岳侧目示意她往厂子门口看去,嗤笑声:“池大小姐,伶牙俐齿可解决不了现在的事情。”
池念晚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 清丽眼眸中染上怒意, 她强压着心里的气愤,清冷道:“那就不管你的事了。”
助听器厂工人全都停工, 他们怕发不出工资来, 和那些人一起堵在门口闹事, 只有一直跟着外公的老员工在商量着解决办法。
池念晚简单了解了情况,再让负责对货的陈青青统计出加上工资后需要多少钱,她看着纸上的那串数字, 缓缓对着陈青青说道:“青青, 你去和工人说,想留下的继续按照日期发工资, 不想留下的,三天后结工资, 还有订了助听器的厂家,也是三天后会把违约金加定金给他们。”
留工人的意思就是还继续让助听器厂运营下去,可厂子现在名声受损, 根本不可能会人敢在他们这里订货, 难不成要一直倒贴钱吗?
所有的老员工齐刷刷看向池念晚, 不认同她的做法,其中艺人仗着在厂子呆的时间最长,倚老卖老拍着桌子:“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厂子卖了, 拿到这笔钱用来赔违约金。”
其他人附和着。
“我同意这个办法, 应争怎么让一个小女孩过来处理事情,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也同意, 直接买厂子最好了。”
“池家是真的没有人了吗?”
听着你言我语各种不赞同的话,池念晚只觉得心寒,平常外公从来没有亏欠过他们,现在却都想着要卖厂子,她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平静直视着他们,语气却不容拒绝道:“厂子是外公的心血,所以我必须要保下,钱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还是刚刚那句话,想留下的就留,不想留的就走。”
说完后,池念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转身离去。
“你想赶我们走?”
“我在这里干了三四十年了,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姑娘来解雇我。”
“还没出学校的小孩心比天高,这个厂子就是不行了,别自己骗自己。”
池念晚忽略身后的那些声音,走出助听器厂后,她先问了外公目前的情况,得到比较平稳的消息后,松了口气,她又跟学校里请好假,回到住的地方,把家里所有的资产整合了下,刚好用来赔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