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电梯的时候，贵妇气哼哼地跺脚，“什么人呐。”
  秋秋和爸爸走出电梯，一走出电梯，他就感慨。
  “好，好多人啊。”
  这一层楼正在进行童模的还海选，参加海选的孩子们中不乏有全网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粉丝的小网红。
  比如刚刚和他们一起坐电梯上来的那位。
  听别的选手说，他是个全网五十万的粉丝小网红，他从一出生开始，他妈妈就给他砸重金打造成网红。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学了三门语言，钢琴、小提琴、街舞，样样都会。
  秋秋瞠目结舌。
  他不由想起，爸爸要他去上幼儿园。
  所以，现在的小孩要会这么多东西才能上幼儿园？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要不还是让他回去吧。
  季羽声摇头。
  “我们秋秋不需要担心，他得多，但是不一定学得精，除非是天才，大家有过童从孩童的年纪过来的，难道真就把自己好玩的天性给忘掉了吗，人都是从生下来以后开始学习，认识这个世界，当真有小孩从娘胎里面就开始修仙？五岁孩子，满打满算，从听得懂话能说话的来算，也就是这么几年，忽悠别人可以，别真把自己也给忽悠瘸了。”
  季羽声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这群网红小朋友的家长的敌视。
  不会吧，这人孩子在网上不会都是天才人设吧？
  他就随便发表了一点育儿感慨，就拉了全场的仇恨？
  秋秋往后退了一步，向他爹使眼色，人太多，打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不咱先溜？
  就在这时，有人叫住秋秋父子俩。
  “你们网上粉丝量多少？”对方问。
  季羽声：……
  季羽声沉默。
  他忽然想起，被他尘封许久的账号密码他都忘了，他决定一会儿就去找回。
  他账号上面灰尘都要一米厚了。
  他既然已经走出来了，也应该找回他的网络账号了。
  但是现在让他怎么回答呢，他的账号，这不是还没有被找回来吗？
  季秋秋，这的问题他会答，他有社交账号，他那个交友账号上还有好友呢。
  秋秋完全不知道，对方问的有商业价值的网络平台，不是他那个奇怪的甚至还在内测期的交友软件啊。
  于是秋秋想了一下，老实地回答：“我有两个！”
  季羽声奇怪地看向秋秋，两个粉丝？怎么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什么两个粉丝？
  出声询问秋秋父子的人哈哈大笑，无情嘲笑道：“不会一个是你爸，一个是你爸小号吧？”
  秋秋摇头：“你错了。”秋秋严肃纠正，“一个是系统ai，还有一个是我的网友。”
  很好的朋友呢，还要送他vvvvvip的网上的热心网友。
  秋秋骄傲挺胸，他现在与时俱进，都已经恶补现代知识，已经知道ai了呢！
  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傻孩子。“你们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就你们这样的就算进去面试了也是陪跑，而且我这没见过你们这种一看就是炮灰，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那人大量了秋秋一眼：“小朋友长得是挺可爱，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还缺长得好看的人吗？不缺啊，人家要资源有资源，要人脉有人脉，要粉丝基础有粉丝基础，人设从娃娃开始，这才是赢在起跑线上，咱们有什么呀？大兄弟，我是看你们单，才好心提醒你，别痴心妄想了……”
  那人说着说真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季羽声，然后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颇有些惺惺相惜地惋惜感。
  季羽声和秋秋：……
  什么都还没干，就莫名收获了一波同情。
  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原来是前厅放了一架钢琴，刚刚在电梯里面遇到秋秋他们的小网红在他妈妈的示意下，开始演奏。
  等他停下的时候，在场围观的众人掌声响起。一阵商业互吹，都说这孩子绝了，说着说着，他们看看向了季羽声和秋秋。
  别说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里，水平确实不错。
  有人起哄：“喂，你们要不要上来试试？”
  季羽声拉着秋秋。
  开什么玩笑，钢琴他自己都不会，让秋秋上去丢人？
  这不可能。
  秋秋摇头：“算了吧。”
  “不会吧，你们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那你有别的什么才艺，不要告诉我什么才艺都没有。”
  才艺，倒也是有的。
  很会睡觉算吗？
  钢琴就不比了，让他上去跟一个五岁的“普通”小朋友比钢琴，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是这群势利眼家长不依不饶。
  “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离开，以后，识趣一点，不该来的场合就不要来，像你这样的，怎么教小孩？你有钱给小孩上辅导班学才艺吗？”
  穷光蛋的孩子，只能是小穷光蛋。
  秋秋听不下去了，好吵，这群大人他不喜欢，真烦人。
  来接他们的人怎么还不来，那么，是不是只要弹钢琴就能让这群聒噪的大人闭嘴？
  秋秋松开了季羽声的手，然后走向了钢琴。
  刚刚这个小网红弹的是克莱门蒂《小奏鸣曲子op.36no.2》相对基础，秋秋也不欺负人，既然他弹得是小奏鸣曲，那么秋秋也弹小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