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霞:“行,那你们俩说吧,别吵架。”
“好。”
挂断电话后,她火速拨通温珣的电话。
电话打不通,拨了好几个也是通知“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她另谋出路,拨去许沐安的电话。
滴,滴,滴。
舒令秋站在窗边,不安地咬着手。
华灯旖旎,彻夜不熄,闪耀的黑夜熠熠生辉,流水粼粼。一方宏伟建筑愈发耀眼,一方石桥路灯发出的光微弱而短暂,钟摆摇摇晃晃,好像再过一秒,那毫不起眼的光芒就再也不见。
舒令秋拿下手,拇指指腹被啃得坑坑洼洼,指甲又短又小,露出鲜红的血肉。
许沐安也没接。
舒令秋深吸一口气。
温珣,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晚上的惴惴不安把她折腾得像个神经病。
她几乎没怎么睡,昨天晚上洗了个澡就一直待在浴缸里,待到温水变凉。
刺骨的寒意消磨掉最后的困意,她比来杯加浓美式后半个小时还要清醒。
睡不着。
真睡不着。
这个状态持续到第二天六点。
窗外天蒙蒙亮,挂上细微的白色太阳。
来巴黎不是为了这些事儿而伤心,最重要的,还有工作。
【fine】:今天第一处展览是在rue街和k街,早上八点正式开始。一个挨着塞纳河,一个靠近机场,你看看,你要先去哪个?
舒令秋搜了下地图,k街离她只有两三公里,公交车也就十来分钟。
rue街则恰恰相反,开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高峰期更甚。
【舒令秋】:rue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fine】:好的,要是有什么不妥及时和我联系。
【fine】:对了秋,jeffrey说这个周周末想请你吃饭,请问你有空吗?
jeffrey是fine的老板。
也就是世界著名奢侈品品牌的大boss。
舒令秋骇异,连忙百度了一下这位大人物。
嚯,滚动条缩成一个小点。
网页比她命还长。
【fine】:不用担心,只是个私人酒会,来的人很多。
舒令秋如释重负。
【舒令秋】哦,好的。
她差点以为小说里的剧情要降落到自己头上了。
舒令秋用手扇扇风,房间里闷热异常,空调已经调成了最低温度,天花板咕咕的,异响躁动,依旧难耐。
算了,不想了。
工作。
整理好版画,舒令秋出门。
天花板还在响,咕噜咕噜的,好像是行李箱拖动发出的声响。
这么好的酒店,居然隔音这么差。
真是奇怪。
她提着包,游走浪漫街道。
石板路的两边绿意盎然,爬山虎附满小窝,咖啡厅都是彩色的,舒令秋的画就展示在巷口的商场里。
很大一幅,粗略估计大概有四五米那么长。
她站在画前拍了几张照片,并邀请一旁的热心游客为她和画拍个照。
舒令秋感谢不停,接过手机,将照片不断放大。
嗯。
她画得真好。
舒令秋一路看着手机,走至巷尾。
迎面是一个小型广场,最中央摆着一只漂亮的许愿池。
鸽子们在许愿池上空盘旋,暖暖的阳光洒下,漂亮的鸽羽泛着淡淡锻光。
它们似乎并不怕人,相反,很亲近。
舒令秋蹲下来,几只灰白鸽子快步走到面前。
它鞠躬,点点地。
好像在要食。
舒令秋来得突然,没有做好功课。
周围都是咖啡店,她不知道在哪儿可以买鸽粮。
忽然,有个戴着墨镜的紫发男走到面前。
“嗨,你好。”他说着一口别扭的中文,慢慢靠近。
舒令秋还以外遇到了同乡,挑眉,“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这么美丽的面孔自然来自于中国。”紫发男说,“不喂喂鸽子吗?”
“呃,我也在找哪儿有卖鸽粮。”
“这么巧?我这儿刚喂完剩下多的一包。”紫发男笑眯眯地提起一小袋鸽粮来。
他交给舒令秋。
舒令秋说了声谢谢,开始翻包,“多少钱呀,我向你买了吧。”
“10欧。”
10欧,好贵。
但是是她主动要的,她也不好拒绝。
舒令秋点点头,取出钱包,翻出一张纸币。
纸币刚刚接触到空气,下一秒,她感觉手里一空,皮夹被人夺走。
包带被硬生生地拽走,他似乎还带了裁刀,舒令秋的手背在挣扎的过程中碰到刀身,流出鲜红的血。
紫发男在十秒内抢走了她所有的钱和包,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令秋脊背发凉,手机还在包里,也被拿走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连求助的工具也没有。
多日来的压力和痛苦好像在这一瞬爆发,她蹲下身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新年才刚刚开始她就要接触这么多倒霉的事儿。
命运怎么可以跟她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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