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去的哪儿啊？”
  “巴黎那边。”
  “巴黎，那是个好地方, 我和你温伯伯以前也到那边去玩过。”周慈姝年轻的时候常和温国荣四处旅游, 她笑眯眯道, “下次有空, 等你爸爸病好了，我们两家一起去。”
  “是吧, 小李？”
  突然被点名的李芳华有些意外, 但她镇定自若, 笑了笑，冷静地点点头。
  他们的视线一起汇至舒令秋的身上。
  舒令秋皱眉, 温遇冬察觉到她的窘迫主动打起了马虎眼，“吃饭吧，饭热好了。”
  周慈姝沉默了会，“行。”
  热菜上桌，果真是满桌的美味佳肴。
  有辣的，也有不辣的，最重要的是搭配颇佳，营养丰盛。
  温珣和温国荣姗姗来迟。
  温国荣习惯性地坐到主位，温珣则选了最末的位置。
  也就是舒令秋的对面。
  周慈姝：“阿珣，你要不坐到老温旁边来？”
  “不用。”温珣拒绝，掀起桌边的筷子。
  周慈姝哽了哽，“好吧。”
  温遇冬坐在她的旁边，懒懒支脸，不断注视着她。
  他一整晚都心情极差，食欲不振。
  他无法想通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对这段感情忠贞不二，为什么舒令秋当初执意要和他分手呢？
  难道，都是因为那个第三者吗？
  舒令秋被他盯得颇为不自然，压声，“别看我了，吃饭。”
  温遇冬闷闷道：“嗯。”
  打开电视，换到了温遇冬最新的小甜剧。
  李芳华：“这是阿冬的新剧？”
  “是啊，前天才上。”周慈姝笑笑，“一天才更一集，看得我这个亲妈都急死了。”
  李芳华笑笑：“收视率很高吧？看起来挺不错的。”
  “也就那样，年轻人爱看，我们这些老年人啊，也就图个热闹。”
  周慈姝说得很谦虚，“不如秋秋啦。”
  “秋秋？”李芳华的目光在舒令秋的脸上一闪而过。
  周慈姝可是头一次说温遇冬不如舒令秋。
  “是啊，我听阿冬都说了，秋秋现在可有名了，和很多大牌公司都有合作呢。”
  “当初你不看好秋秋的事业，我可是相当看好的。”
  周慈姝虽然在说普通的陈述句，在舒令秋听来，却像是在求证。
  小孩之间会有攀比心理，大人也是。
  温遇冬是她这辈子的骄傲，她很难预想到舒令秋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她看来，虽然还未赶上，但这个小小的苗头便足以引起注意。
  也罢。
  就当做是他们越来越相配吧。
  温珣无言，夹了筷肉。
  他向来不喜吃素。
  画面播到了男女主的暧昧画面，镜头变得格外亲密。
  温遇冬瞥了眼舒令秋，一把将遥控器夺过。
  “看这个干嘛，舒叔叔从来都不喜欢看这些。”温遇冬干咳两声，“舒叔叔，您要看什么，我给您调。”
  温遇冬其实很讨厌在家里放他的电视。
  一来是舒令秋在。
  二来是看自己的电视就像小时候过年的时候被家长们强制叫到台上表演那样尴尬。
  舒景年没有立刻说话，眼神在温珣的脸上顿了顿。
  最后中立地来了句：“都行。”
  “我也不怎么爱看电视。”
  周慈姝把遥控器拿来，“那就接着看吧。”
  保姆端上了特意为舒景年准备的鸡汤饭，里面放了冬虫夏草，一点也不油腻。
  周慈姝舀了几碗，分给大家。
  温遇冬是最先得到的，他没有立刻吃，而是推给了舒令秋。
  “秋秋，你先吃吧。”
  全场再度陷入寂静。
  舒令秋望着大家，平平嗯了声。
  鸡汤饭不断传递，不知不觉间每人都有一份。
  周慈姝笑得合不拢嘴，喝了口汤，望向李芳华，“对了，小李，还记得我上次在这个小区另外买的那套别墅吗？”
  李芳华点点头，“记得，就离这栋楼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吧？”
  “对，之前这俩孩子之前一直吵架，我都怕他们和好不了，准备分手了呢。现在啊，看他们感情这么好，我打算装修给秋秋和阿冬做婚房，你看如何？”
  舒令秋夹菜的手顿了顿，龙虾啪嗒一声，掉进了鸡汤饭。
  鸡汤饭里的米饭寥寥无几，剩下的全是汤，这一下激起了不少汁水，连带着舒令秋的领口也沾染上。
  舒令秋的窘境让在场的大家集体沉默。
  好像一根针从高处脱落，插-入人的颅顶。
  舒令秋最先反应过来，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毁了锅汤。”
  “我先去卫生间弄弄吧。”
  温遇冬站起来，“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温遇冬也没多做挽留，坐了回去。
  舒令秋放下碗筷，转身，进了狭小的客卫。
  一旁久久未语的温珣也站了起来，“鸡汤饭，还有吗？”
  周慈姝：“有，我去给你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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