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以后还把数值算错不，数学99分，错在简单的加法上，苏木，你太粗心了。”
  很快，苏木面前又多了一本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是手写的题目。
  “今天把这些做完给我看。”
  “嗯。”
  苏木从小就懂事，即便是不愿意，他也不会拒绝。
  主要是，他不敢拒绝。
  他不记得现在是什么季节，可能是夏季，因为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蝉鸣，还有隐隐约约的小孩玩闹声。
  苏木已经尽量不去听了，那笑声总是钻进耳朵内。
  他写了几个字后，还是站起来，准备关窗。
  把最后一丝阳光也挡在窗外。
  屋内没有一丝透进来的阳光，苏木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可是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内心空荡荡。
  他听到了外面有人在拍窗喊他，可是再仔细听，那道呼喊声又停止了。
  苏木莫名有些焦躁。
  直到他听见一声轻微的猫叫。
  苏木记起来了。
  自己养了猫。
  一只狸花猫。
  他找啊找。
  在他进入后院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曾经的狸花猫锁在了小铁屋内，被苏许褚交给了一个陌生的人。
  他们背着他把自己的猫给卖了。
  “苏木会不会不开心？”
  “这只猫太耽误他学习了，还总是把他的作业弄花，等他懂事了，再送他一只就是了。”
  苏木在门后听着父母的对话。
  寥寥几句决定了他自己该有的选择。
  苏木茫然。
  他的懂事不能给他带来任何该选择的事情，可是不懂事，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他连自己想要的都不应该有。
  苏木默默哭泣，到最后，他忍不住抽噎。
  “苏木。”
  “苏木。”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转头，好像看到了一只猫形。
  那一瞬间，他以为是那只狸花猫，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雾更散了。
  那不是狸花猫，好像是……
  缅因猫。
  第91章 新年快乐
  “苏木。”
  苏木缓缓睁眼。
  泪眼模糊中，他看到了孟煜。
  在孟煜给他擦眼泪的时候，猛然抱住了孟煜。
  那种实质性的温暖让他内心填满了不少。
  孟煜没有动，他轻轻拍着苏木的背，等着苏木情绪稳定后，柔声问：“做噩梦了？”
  苏木沉默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算是。”
  那只是他以前的日常而已。
  爸妈教他要温和待人，又将他仅有的精神寄托带走。
  他们有没有错，到现在已经没有了答案，但给了苏木深刻的烙印。
  以至于后来。
  他都很抵触宠物。
  在自己不能独立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都很轻易从身边离开。
  “我在。”
  孟煜没有问他梦到了什么，只是在肢体上给苏木温暖。
  苏木把脸埋在孟煜大衣内，等那点负面情绪褪下后，他才看清周围的情景。
  “这是哪里？”
  “今天大年三十。”孟煜早就熄火了，他给苏木开了车门，“城区不能放烟花，我们来郊区。”
  孟煜给苏木带上围巾，看到苏木还有些通红的鼻尖，用围巾严严实实盖住，只露出眼睛和鼻梁。
  他牵着苏木快步往前走。
  等苏木看到简易的小木屋内堆满的烟花和仙女棒，有些咂舌。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不能见到你的时候。”
  孟煜的直白说来就来。
  苏木手中拿着孟煜递过来的大束的烟花棒，而他自己搬烟花放在空旷区域。
  “万一有人过来了，我们可是都会被抓着在局里过年。”
  “有人来，我们就跑。”
  孟煜笑着，眼睛亮亮的，在雪花下，很好看。
  随着引线引燃，孟煜跑到苏木身边。
  在烟花炸开的前一秒，他捂住了苏木的耳朵。
  “砰！”
  烟花的爆炸声在安静的郊区内回响。
  苏木近距离看到绚丽多彩的烟火。
  不只是市面上很简单的烟花配色，普通的大型烟花箱内，烟花花样丰富，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低。
  苏木被孟煜捂住，烟花的声响削弱了不少。
  同样，他看到孟煜嘴唇在动，似乎在说什么，可是他听不到。
  等烟花绽放的空隙，苏木问他：“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
  孟煜没有说出口。
  他记得人类好像有个习惯，会对烟花许愿，明明是虚假的化学物质，怎么还有这么离谱的说法流出来。
  心里这么想。
  他还是对着最灿烂的烟花许愿：“希望苏木天天开心，还有，我喜欢他。”
  愿望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不然不会灵验。
  这也是孟煜在人类身上得到的信息。
  一木屋的烟花当然没有放完，放到一半孟煜就听到有车过来，他拿着还没点燃的仙女棒带着苏木逃离现场，留给刚过来的辅警一个逃离的车影。
  今晚明明只是看个烟花，苏木很兴奋，看着后视镜内警车的灯光越来越远，他笑容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