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腾十六年人生中少有情绪如此不受控制的时刻，他把拳头重重地打向沙袋。沙袋以相同的力度又弹了回来，他又打过去，如此循环往复。
  康腾的汗浸湿了整个T恤的胸口和后背，粘在身上，更让人烦躁。
  这次他好像没法再忽视自己的痛苦，然后等待它慢慢消退了。
  他现在对于楚帆的欲望到了顶点，即使楚帆不是Angel C那样放得开的性格，他也要采取一切方法操到她。
  他早就应该知道楚帆就是那种青春期男生人人都想要倒贴的漂亮女孩，他不出手马上就会有人出手。
  操，她不会初中就谈过恋爱吧。
  康腾现在觉得即使她初中就谈过恋爱，哪怕初中就和男的做过爱也无所谓，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男的再靠近她，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教练看他情绪不对，让他早点回家下周过来再把时间补上也行，康腾对教练说抱歉，简单冲了个澡就回家了。
  康腾的父母平时做生意不常在家，他还有个姐姐快要大学毕业了，只是周末的时候偶尔回来。康腾开了门，家里果然没人，只有他家猫窝在猫窝里，懒懒地叫了一声，算是欢迎。
  康腾开了厨房的灯，打算给自己煎个牛排吃。
  油浸润了平底锅，康腾把牛肉上的血水擦干净，肉一下锅马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冒出青烟。康腾把一面煎到焦褐色，又翻过来煎另一面，滚烫的油滴溅到康腾手臂上，康腾下意识把手往回缩了一下。
  妈的，宋辰跑八百米都差点跑不下来，长一米八七有什么用。
  宋辰长相算干净的一挂，爱好也比较阿宅，喜欢漫画动漫之类，看起来很高很结实，但是没什么运动细胞，因为长得好看性格比较温柔又平易近人，班级里不少女孩子都愿意跟他玩。
  康腾不允许楚帆跟这样的男的继续发展到下一步，他也不允许自己输给这样的男的。
  康腾把牛排盛进盘子里，拧上盐和黑胡椒，一刀下去肉冒出鲜红的血水。他在嘴里嚼着牛肉，像狼撕咬侵犯领地的敌人。
  楚帆从游乐园回家之后挑了一张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照片发到ig里，收获了不少点赞，有初中关系好的女朋友问她是不是在新学校交了男朋友，她说没有啦，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楚帆一直刷新消息列表，她明明看到浏览记录里面有康腾，他好像看过了，但是一直没有给她点赞，搞得楚帆有点不开心。
  难道是他觉得不好看？
  又去刷匿名聊天的消息页面，那个哥哥对她的消息仍然是未读。
  她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清这些男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有什么问题就说啊，一个两个的都当她不存在是怎么回事啊！
  楚帆慢慢察觉到自己好像对康腾有不一样的感觉，她有点在意康腾对她的态度，想要康腾注意她。
  上次康腾在班级里不理她，她就觉得心情很不好，这次只是已读不点赞，她又在意得不得了。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有点喜欢？
  细论起来康腾年纪比她小，但是和他朝夕相对的这段时间里，楚帆很少意识到这点，康腾总是记得很小的事情然后提醒她。楚帆有一次忘记把卷子装订起来，结果发下来顺序全都弄乱了，康腾之后发新卷子的时候就会看她有没有把卷子订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楚帆迷迷糊糊的搞不清，都是康腾告诉她怎么做。楚帆喜欢吃学校食堂的野菜拌饭，老是记不清那个野菜叫什么名字，康腾就一次次告诉她。
  好像跟他谈恋爱的话......也不错？康腾运动能力蛮强的，鼻子也很高挺，蛮瘦的，那个的大小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肌肉，不过那方面应该不会差吧。
  想到哪去了，楚帆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在被子里偷笑。
  不过楚帆现在看不出康腾是不是喜欢她，她想如果康腾表现出对她有意思，那她就可以拿下了。
  康腾吃过饭打扫完厨房的卫生，多少冷静了些。他觉得自己即使丢了Angel C这张大牌，但也并不是没有胜算，首先楚帆平时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她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虽然具体到什么程度，康腾不太知道；而且两个人每天都有交流，这一点哪个男的也比不上，康腾确信自己在楚帆心里的位置应该是比较靠前的。
  再者说，也不是说Angel C百分之一百就不是楚帆。
  康腾用心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楚帆弯腰的时候露出的胸和Angel C发给他的图片，即使有胸罩挡着，但感觉形状大小颜色什么的都很相似。还有后来发给他的腿照，也和平时看到的楚帆的腿形状比例差不多，楚帆个子高腿长，那张照片也能看出腿是没p过的，很长很细。
  特别是嘴边的那颗痣，感觉很难有一模一样的。
  况且Angel C说话带着的撒娇语气太像楚帆本人了。
  想到楚帆晚上发在ig上的那张照片，康腾觉得她特别漂亮可爱，但想到这种漂亮不是特意给他看的，他没有看到，康腾那种想操死她的感觉又上来了。
  康腾决定赌一把，再不出手，好像只有失败在等着他了。
  快放学了，楚帆正在把书往书包里装，楚帆对下课一向很积极。
  “一会有事吗？”
  楚帆把头转过去，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康腾，“没事啊，我想早点回家。”
  “我请你吃饭。”
  楚帆心里奇怪得很，但又觉得很惊喜，康腾是不是要找她告白啊？单独约吃饭诶！
  “去哪啊？”
  “你定。”
  楚帆随口说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汉堡店，康腾答应下来，“走吧。”
  平时放学都是各回各家，这次两个人在一起走，楚帆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们。并排走怕被人误认成情侣，楚帆落下半步跟在康腾的后面。
  进了店门，正是晚餐时间，里面有不少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窗边的吧椅有两个位置空着，楚帆觉得并排坐在吧椅上也有点奇怪，特意等两个人面对面的位置空出来，招呼康腾，“坐那。”
  康腾去点餐排队取餐，楚帆看康腾把餐取回来，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自己的那份拿过来。楚帆打开汉堡包装，把里面的西红柿挑出来。
  “你不吃西红柿？”
  “嗯，不喜欢那个红色，感觉有点恐怖。”
  康腾把她挑出来的西红柿放在自己的汉堡里面吃了，楚帆有点震惊，但是看着康腾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楚帆莫名心动了一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楚帆讲讲他们初中的事情，康腾也讲讲他们初中的事情，再谈论谈论现在的同学老师，也不记得聊了什么。
  楚帆吃东西的时候，康腾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帆面对着汉堡没法张大嘴巴一口咬进去，她粉嘟嘟的嘴唇要张开又没有张开，康腾联想到她给自己舔鸡巴的时候，阴茎把她整个嘴巴撑开，还是不是这样没法下嘴的样子。
  楚帆饭量很小，吃一点就饱了。康腾看她把汉堡放下，“吃饱了？”
  “嗯。”
  “那走吧。”
  康腾又帮楚帆把垃圾倒掉，出门的时候帮她把门推开。外面天已经黑了，有点微风。
  “你要回家吗？”两个人站在巷子口。楚帆问康腾。
  “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楚帆的心怦怦跳，难得见康腾这幅样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说一件大事。康腾该不会是要跟她告白吧。但是根本连追都没追，让她怎么同意嘛。
  康腾直视着楚帆的眼睛，“Angel C，头像是条白色小狗的那个，是你吧。”
  楚帆心脏漏跳了几拍，然后突然四肢冰凉，康腾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偷看了她的手机？
  “什么啊，不是。”
  康腾抓住楚帆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路灯的光昏暗，康腾的眼睛好像猫一样会自发光，他用那种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说实话。”
  康腾力气大，又学过格斗，楚帆根本挣脱不开康腾。更难挣脱的是康腾强烈的眼神，楚帆没法撒谎。
  看楚帆心虚的眼神，康腾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就是和你聊天的那个男的。”
  楚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匿名聊骚的对象居然就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的同桌，她还把她的腿照胸照发给他，还跟他说那些尺度大的擦边球话......楚帆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她好想穿越回去让自己不要发骚去玩什么匿名聊骚，她此后再看到康腾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那你想怎么样！”脸都丢尽了，楚帆反而产生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心情，她想和康腾打一架，然后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你要不要和我做炮友？”
  “什么？”楚帆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要不要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