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家也没别人。”轩轩扯着顾华灼的衣服开始撒娇。
  “不太好，天黑了，阿姨也要回家的。”
  “哼——你之前就不去看我，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一晚都不行吗，你果然不喜欢我！”
  这叶擎轩一哭二闹的功夫可不是盖的，顾华灼哪里禁得住他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留下来。
  这轩轩央求着顾华灼和他一起洗澡，晚上再和他一起睡，却被自家父亲大人，提着衣服直接拖到了楼上。
  “粑粑，你干嘛，我要和阿姨一起洗澡睡觉，你别拽着我，啊——”
  “粑粑，我快被你勒死了，救命！”
  “阿姨救救我，粑粑要谋杀我，唔——你快放开我！”
  ……
  “闭嘴！”叶九霄沉声道。
  一直咋咋呼呼的包子立刻乖乖闭上嘴巴。
  叶云琛听说自家大哥要帮忙处理文件，早就一溜烟的跑回家了。
  “顾小姐见笑了。”福伯尴尬的笑了笑。“我领您到楼上房间看看。”
  “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
  顾华灼不卑不亢，目光澄澈干净，手段圆润却不世故，举手投足教养很好，不似普通人家的姑娘。
  只是自家九爷还带着个儿子，若真不是普通人家，这姑娘能不介意嘛。
  “顾小姐长得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毕竟上电视许多时候必须化浓妆。
  “谢谢。”
  “顾小姐家里几口人啊。”
  “呃……”这个问题，还真是比较难回答。
  见顾华灼有些为难，福伯一笑，“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顾小姐别放在心上。”
  “嗯。”
  福伯领着顾华灼到二楼，穿过复古式的走廊，路过几个房间，福伯打开了朝南的一扇门，窗户大开着，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铺满鹅黄色的大床。
  福伯打开灯，给顾华灼简单介绍了一下房间主要开关位置，“顾小姐若是还有别的需要，随时找我。”
  “这房间以前住过人嘛？”一看就是女生的房间。
  “没有，当时装潢考虑到会有女客，所以专门装饰了这样一间客房。”
  “我还以为是包子母亲的，怕不太好。”
  福伯一愣，他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小少爷没有母亲。”
  “嗯？”顾华灼抚弄床单的手指僵硬，扭头看着福伯，“怎么会没有母亲呢，您在开玩笑嘛。”
  “九爷挺喜欢你的，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其实没人知道小少爷母亲是谁。”
  “怎么可能，他不是九爷的亲儿子嘛。”长得那么像。
  “这事儿说来话长，九爷当时还在部队服役，二少爷因为擅自从国家队退役，离家出走，足有一年没回来，也找不到人，九爷又经常出任务，有一次险些丧命，这老爷和夫人合计着总得给叶家留个后吧，可是给九爷介绍对象，他是正眼都不瞧。”
  “九爷也被逼急了，直接去国外捐了精子，就说反正不会让叶家绝了后，气得夫人足有半年没理会他。”
  顾华灼咽了咽口水，她是真没想到，叶九霄居然会做这种事。
  “所以轩轩其实是……”毕竟那东西在一些国家并不违法，一些不孕不育的家庭或者同性恋人会这么做，国内禁止，国外却认为是善举。
  “当时老爷被二少爷气得住院，家里得有人主持大局，九爷便退伍回来，过了个把月便从国外抱回来一个孩子，没人敢问从哪儿来的，他也不说。”
  顾华灼咬了咬嘴唇，心下了然。
  “不过老爷偷偷去验了dna，这才放了心。”福伯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和你说了这么多，我先去忙了，顾小姐有什么要求，随时找我。”
  “谢谢。”
  福伯离开，顾华灼坐在床上，咬紧嘴唇，她以前在国外缺钱，被人骗了，做过代孕母亲，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
  那个孩子都没足月，可能都已经……
  那些机构保密工作太好，她回头找过，就算花钱，也没人肯给她透露一点信息。
  *
  “粑粑，你把泡沫弄到我眼睛里了。”包子一脸不悦，自己抄水洗脸。
  “你一点都不温柔，所以我才不喜欢和你一起洗澡。”
  “哎呦，淹死我了，噗——”包子吐了一口水出来。
  “粑粑，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报复你？”叶九霄轻哼。
  “你是不是想和阿姨一起洗澡睡觉？”轩轩轻笑，“粑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人家一回来你就想亲人家小嘴儿，不要脸，啊——”
  “粑粑，你要淹死你亲儿子啊！”
  “这样洗得才干净。”
  “你这分明就是谋杀！”
  －－－－－－题外话－－－－－－
  之前大家都在讨论小包子的出生问题，这边稍微提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华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后面肯定会具体说哒，嘿嘿，话说我们九爷借着加班要和华灼共处啊，啧啧……
  大半夜，孤男寡女……
  九爷：你几个意思！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九爷：我是那种人吗！
  我：你不是吗……
  九爷：你敢说我坏话（提着刀……）
  ……
  第20章 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
  顾华灼在房间发了好一会儿呆，方才拿出剧本，准备研读，才发现，这个房间光线太暗，根本不适合看书。
  她准备出门找福伯，刚刚打开门，就看到小包子双手提着一个浴巾，从一个房间跑出来，身上都是水，“吼吼——粑粑，你有本事出来追我啊，哈哈……”
  “你给我站住！”房间传来叶九霄淬着寒意的声音。
  “我就不，你想谋杀你亲儿子，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不就是戳破你点心事嘛！”小包子瞧见顾华灼眼睛一亮，“阿姨——”
  顾华灼微微愣神，有点恍惚，其实若是那孩子还在世上，和他应该一般大小吧。
  包子一个激动，手一松，顿时浑身赤裸。
  “哎呦我去，走光了！”小包子立刻弯腰捡起浴巾，刚刚遮住重点部位，叶九霄裹着浴巾，从房间出来，迈着修长的双腿，长臂一捞，从后面直接将他拦腰搂到怀里。
  “啊——”小包子尖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叶九霄抱在怀里，浴巾也被扯落。
  “粑粑，我走光了！”
  “你光着屁股满屋子乱跑的时候，就没想过走光的问题。”叶九霄抱住他的时候，目光明显柔和许多。
  “还不是你，你把我的内裤弄脏了，你赔我。”
  “回屋，我帮你把身上擦干净。”
  “你下手太重，我要阿姨帮我擦。”
  “你别太过分。”
  “哼——”
  叶九霄瞧着顾华灼在发呆，微微拧眉，捡起浴巾裹在包子身上，走到顾华灼面前，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在想什么？”
  顾华灼吃痛，这人下手太重了吧。
  “嘶——我就是想说，那个房间光线太暗，有没有光线好一些的房间，我想看剧本。”
  “三楼左手边第二间。”
  “谢谢。”
  顾华灼到了三楼，才知道，这是叶九霄的书房，摆设装潢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沉闷无趣，只有墙头挂着的几张包子的照片给书房增添了几分生气。
  顾华灼想着小包子的出身，一年多以前在军区碰见，就觉得很投缘，现在看来，真的是有缘啊。
  *
  包子穿好衣服，想去找顾华灼玩，却被叶九霄勒令去睡觉。
  “粑粑，你这是暴政。”
  “明天我给你报几个兴趣班怎么样？你喜欢芭蕾还是传统舞。”
  “我……”包子顿时蔫了，“我去睡觉。”
  “乖，需要我给你读故事嘛。”
  “不用了。”那他真的会做噩梦。
  叶九霄从包子房间出来，叶云琛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哥，就是这些了，真是谢谢了。”叶云琛笑得贼兮兮的。“这追老婆是个技术活儿，哥，加油，我看好你。”
  叶九霄拧着眉头，“你会抱这么多文件回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