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节
作者:有时糊涂      更新:2024-10-04 21:39      字数:8050
  莫洛托夫在心里松口气,老实说,他很担心斯大林会在盛怒下处置潘友新。从事件的前后来看,他认为新疆事件发动太快,蒋介石的态度很坚决,华北会战的胜利增强了蒋介石的信心,更重要的是,罗斯福暗中摆了斯大林一道,将斯大林在德黑兰的图谋泄露出来,这引起了中国各政治党派的警惕。所以当国民政府将新疆事件与斯大林的阴谋联系起来,就有了很大的说服力。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莫洛托夫想起了王j祥曾经说过的一句中国老话,斯大林的这一系列决定,未尝不是在补牢,可最终主动权还是在蒋介石手中,他会怎么作呢?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二)
  “….国军歼灭倭军总计四十万,还包围着北平天津,总计十六万倭军,俘虏倭酋河边正三大将,谷寿夫中将,田中新一中将,十川次郎中将等将级军官七人,佐级军官三十八人,其余尉级极其以下军官士兵四万八千九百人,乃抗战开始以来的最大胜利”
  “美利坚合众国罗斯福总统今天电贺蒋介石委员长,祝贺中国军队在华北取得的巨大胜利,罗斯福总统在电报中说,贵国军队以巨大的牺牲,推动了我们共同事业的巨大进步,这次胜利证明我一直坚信的信念,中国人民是世界反法西斯的巨大力量,也未来维护世界和平的重大力量”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首相丘吉尔先生发来贺电,在电报中丘吉尔先生祝贺中国军队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这场胜利加速了日本军国主义的覆灭为最后彻底击败日本军队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重庆连续组织大规模游行,欢庆胜利,香港民众组织起抗日赴死队,三千香港青年赶赴华北前线,广州民众再度发起募捐,在短短时间内募集了超过百万法币,两湖民众募集了大批粮食送到华北前线。
  前所未有的胜利,让所有中国人陷入狂欢之中,酒的销量直线上升,春节似乎重新降临,震耳欲聋的鞭炮在大街小巷爆炸。
  这股欢乐的春风迅速从华北刮到江南,南京城内,春天的脚步显然比北平更早,秦淮河两岸柳树吐出绿芽,城内到处是爆竹声响,南京市政府发布紧急命令,为维护治安,禁止在南京销售燃放鞭炮,可大街小巷的依旧飘荡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可遍及南京的汪精卫政府各政府机构内,却人心惶惶,华北会战的消息传来,整个南京官场顿时如丧考妣,如果再一年以前,鄂北会战后,他们还心存侥幸,现在就算街上的地痞也知道,日本人的日子长不了了。
  尽管报纸上依旧在声嘶力竭的宣称向英美帝国主义宣战,皇军赫赫军威,可日本大使馆门前的人流却拥挤不堪,官员开始打起移民日本的主意了。让占领军郁闷的是,不但中国官员想离开这个险地,大批来中国淘金的日本人也想离开这块险地,日本人开始变卖他们在中国的产业,上海就暴出一天之内有十六家日本工厂转手的记录,而收购这些工厂的人却非常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不但日本平民开始思谋退路,连日本军队都开始不稳,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周围的警戒比以往更严密,轿车不断从火车站和码头接来高级将领,司令部大楼灯火通明,军官们进进出出,一切都显示,军队在最近有大规模行动。
  司令部会议室内,大幅地图挂在墙上,西尾寿造坐在会议桌的首座,板垣征四郎则站在地图前,这幅地图与前几年的形状已经大不相同,太阳旗局限在江南地区,显得如此孤独寂寞,无能为力。
  板垣征四郎向在座的高级军官们介绍着目前的敌情,铃木贯太郎担任首相后,大本营提出了一个新战略,这个战略与其说是军事的,不如说是政治的。
  “新战略的目的是以江南地区换取和平,”板垣征四郎介绍了战争局势后说:“大本营判断,支那军主力将继续向满洲进攻,可派遣军司令部认为,即便支那军仅仅调出一小部分,加入江淮战区或江南战区,支那军的实力也远超皇军,华北会战,支那军投入了大约两百万兵力,只要调出二十万,便可以攻取长江以北。
  根据大本营提供的情况,关东军目前还有四十万左右,其中三十万将调集到满洲边界,其余十万和五十万满洲国防军将在蒙古和远东战场,阻击苏军的进攻。在南方,皇军已经受到极大削弱,整个南方军仅剩下三十万左右,其中三万在泰缅边境,五万在新加坡到马来西亚地区,两万在越南和老挝,皇军在菲律宾集中十万兵力,马里亚纳群岛地区有八万部队。”
  板垣征四郎的声音在房间内飘荡,听上去虽然中气十足,可内容却让人惊心动魄,这简单枯燥的数字后面就是,如果中国军队向江南发动进攻,大本营派不出任何援兵。在华北会战之前,派遣军司令部从江南抽调了大批部队北上,可现在这些部队已经全部损失,却无从补充。
  “综合目前的情况,新任总参谋长梅津大将提出,收缩江南战区,将江北部队全部收缩到京沪杭地区,放弃南京以西地区,包括安庆、芜湖,南京将成为最前线,派遣军司令部将迁往上海。”
  板垣征四郎面无表情,江南战区现在还剩下二十一万兵力,没有坦克和飞机,只有一百躲辆装甲车,二十一万兵力分布在从海边到安庆,横跨长江两岸的宽阔地区中。而中国方面的两个战区,江南战区和江淮战区,总兵力高达一百二十万,其中,江南战区有兵力八十万左右,江淮战区有兵力四十万。
  日军主力分布在长江以南,长江以北仅仅只有六万多兵力;中国江淮战区司令官关麟征正在整顿部队,一旦整顿完毕,长江以北的平静将会被打破。
  铃木贯太郎当上首相后,内阁成员还没有宣布,不过从各种途径传来消息,铃木贯太郎在出任首相时提出要求,启用一批愿意和平的人士,组成和平内阁,这个要求得到重臣集团和天皇的同意,外交大臣将由东乡茂德取代重光葵出任外交大臣,其他的现在还在紧张斡旋。
  不过小道消息称,西尾寿造有可能出任陆军大臣,而参谋总长已经确定由原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担任,关东军司令官则由冈部直三郎接任,这样的调整不会影响到关东军作战。
  最近几年,中国派遣军频频失败,板垣征四郎心中恶毒的猜想,铃木将西尾寿造和梅津美治郎调回国内,恐怕就是希望他们支持他的和平主张。
  梅津美治郎上任后,针对中国战场迅速提出了一个收缩战略,主要便是收缩江南战区,按照梅津美治郎的意见,放弃整个江南,将江南部队迅速运到满洲,在山海关一线阻击中国军队,另外,在国内迅速组建五十个师团,但这些部队不是要投入到南方军或满洲,而是负责国内防御。
  华北会战的失败,让日本所有弱点暴露出来,日本四岛总共只有不到四十万兵力,这点兵力只够满足九州的防御需要。必须大规模扩军,才能满足国内战备的需要。
  板垣征四郎停顿一会,见没有人开口,便接着说:“按照惯例,支那军在大规模会战后,需要三个月到五个月的休整期,我们必须抓住这三五个月的时间,对部队进行大规模调整。”
  “阁下,”终于有人打破沉默了,板垣回头看却是驻上海的十三军司令官下村定:“南京成为前线,南京国民政府怎么办?是一同迁到上海?还是留在南京?”
  “司令部迁到上海,是个军事决定,与政治无关,南京政府何去何从,将由司令官与陈公博代主席商议。”板垣征四郎答道,南京政府始终是个麻烦,在战争顺利时,是个不怎样的助手,可现在却是个**烦,成为与蒋介石政府谈判的一个巨大障碍。
  下村定不再开口,西尾寿造抬眼看了看参加会议的将领们,江南,或者说是中国派遣军的所有师团长都在这里了,当然北平天津的例外,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板垣君继续宣读吧。”西尾寿造说。
  板垣征四郎继续宣读撤退序列,首先放弃安庆,116师团104师团15师团分别沿长江两岸向芜湖撤退,137师团负责接应;在安庆守军后撤到芜湖后,南京守军派出十七师团接应,芜湖守军再放弃芜湖,全军后撤到南京;如此一步一步全军后撤到以上海为中心的江南地区。
  在板垣征四郎宣读往后撤序列后,西尾寿造神色严肃的站起来:“诸君,帝国正处在有史以来最严酷,最困难的时期,大和民族还能不能存在,帝国还能不能生存,全靠诸君的努力了”
  “愿为陛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下村定腾地站起来大声答道。
  随即所有将领一起站起来:“愿为陛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很好诸君本次撤退,所有消息不能有一丝外泄,不管是南京政府还是其他什么人,均不能向他们泄露半个字”西尾寿造神色极其严厉。
  “哈依”
  会议结束后,下村定故意走在最后,到了门口,下村定忽然转身回来,走到板垣面前:“板垣君,冈村君那里有消息吗?”
  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有些诧异的看着下村定,下村定在日本将领中有智将之称,石原莞尔辞职后,就是他接任作战部部长之职,也是他第一个提出在杭州湾登陆的设想,可他今天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按照日军传统,冈村宁次打败了这样一场至关重要的会战,就算没有在战斗中阵亡,也会在战后切腹。
  “下村君,冈村君如果能拖住支那军五个月,就算为帝国立下战功了。”板垣征四郎面无表情的答道。
  “北平天津,我们还有多少兵力?”下村定又问。
  板垣征四郎微微摇头:“冈村君报告称,北平大约三万,天津加上在乡军人,大约七万,算十万兵力吧。”
  西尾寿造一直盯着下村定,心里在琢磨他的想法,下村定叹口气:“要是他们能冲到塘沽就好了,海军可以派船在塘沽接他们。这可是十万兵力呀。”
  原来是这样,西尾寿造心中微微摇头,他有些失望,神色严肃的呵斥道:“下村君,你是怎么啦?难道糊涂了?以这样的状态,怎么完成天皇交付的使命完成国民的期待”
  下村定一愣,随即有些愧赧的低下头,他明白西尾寿造看出了他心中惶恐,二十兵力收缩到江浙地区,可中国军队依旧有百万之众,江淮战区在长江以北,依旧威胁到江南地区。
  “下村君向来智慧出众,”板垣征四郎开口道:“司令官有个设想,你来给我们参详下。”
  下村定有些纳闷的抬头看着板垣征四郎和西尾寿造,板垣征四郎和西尾寿造交还下眼神,板垣走到地图前说:“待撤军完成后,司令官决定在长江以北,对支那江淮战区发动一次局部进攻,目的是打击在泰兴、泰州一线的支那军,振奋皇军士气。”
  其实除了北平天津之外,还有一些日本士兵,正在长城两侧的重重群山中,艰难行进在长城两侧的群山中,对他们而言,最危险的不是没有粮食,也不是大队中国军队,而是在长城两侧群山中,长达百年的匪患。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三)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三)
  寂寞的群山,荒凉的黄土地,萧瑟的小草在春天的风中轻轻摇摆,岩石经过数千年的风吹雨打,表面裂出道道裂痕,远处山棱上的长城孤单的矗立在群山中,蜿蜒而顽强的伸向远方,寂寞的群山中,偶尔传来野狼的长啸,告诉山间的行人,这里并不是那么安静平和。
  森下小心翼翼的在走在草丛中,不时停下来注意的听听周围的动静,然后才继续前进,在身后二三十米,寺本少佐他们跟在他身后。
  草本看看寺本,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三天时间里,他们陆续遇上了两股散兵,两股散兵中没有军官,寺本是他们中唯一的军官,这两股散兵的加入,让他们的兵力扩大到十四个人。散兵们加入的结果,让部队向何处去产生分歧,散兵们坚持向北,否则宁肯分道扬镳,即便寺本拿出军官的身份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决定,最后寺本也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意见,部队改道向北,越过长城,穿过云雾山南麓,进入满洲。
  人数增加了,可弹药却没增加多少,没有机枪,步枪有八支,手枪一支,手榴弹一枚,刺刀两把,子弹由两发变成了六发,还有两个人,原来是炮兵,手上什么也没有,十四个人中有三名轻伤员,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点伤,不过这三个人的伤稍微重点,每天都要换药。
  森下忽然停下脚步,趴在地上听了一会,没等他站起来,山那边传来几声枪声,森下立刻卧倒,过了会又传来几声枪响,森下抬头向四周看看,没有看到射出来的子弹,草本猫腰从后面跑上来。
  俩人用目光交换下看法,都断定枪声从旁边的山的那边传过来,草本向后面的寺本挥挥手,然后和森下一前一后悄悄向山上爬。
  塞外的山荒凉但并不崎岖难走,草本和森下很快爬上山棱,躲在一块岩石后,伸头向山下望去,下面是个山谷道,十几匹马践起大团尘土,马上的骑士兴奋而张狂,不住向天空鸣枪,马刀闪亮,时不时的虚劈而下。
  从谷口响起一阵奔雷般的爆响,又有二十多匹马飞驰而至,先到的正在兴奋的制造出尘土的骑士们安静下来,他们立刻四散开来。
  草本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回头一看,见是寺本已经上来,不言声的趴在他身边,烟雾渐渐散开,草本就听见寺本低声怒骂道:“混蛋八格”
  这时草本和森下都已经看清楚了,围在中间的是三个互相扶持的日本士兵,三个人中有一个显然有伤在身,柱着步枪,恐惧的扫视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骑兵们。
  三人成钉字,背靠背的站在,为首的一个不断向骑兵喊话,草本听不清他喊的什么,可从他惊慌的语气中明显听出其中的祈求之意。
  “哟呵”后面来的那群骑士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喊,众骑兵也随之呼应,从骑士群中飞驰出一匹骏马,马上骑士舞动套索,在距离被围在中间的三个日本还有两仗时,扔出套索,套索准确的套在为首日本兵的身上,马蹄响动,那个日本兵猝不及防下被拖到在地。
  骑士站在马上,草本清楚的认出,这是一张蒙古人的脸,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冲动的举起枪,瞄准那个正在马上高声欢呼的骑士。寺本听到旁边枪栓拉动的声音,伸手将枪摁住。
  “你疯了我们只有六发子弹”寺本手上用劲,趴在草本身上,语气急促而严厉。
  草本喃喃的咒骂着,眼泪顺着两腮流到肮脏的军装上,马顺着山道奔驰,被拖着的士兵开始还发出咒骂的声音,随着时间过去,声音渐渐小了,直到完全没有无声了,马停下来了,剩下的两个士兵连忙奔过去,骑士们没有阻止,他们用猫戏老鼠的目光盯着他们。
  两个士兵跑到那个士兵身前蹲下,士兵嘴里冒着血泡,背在坚硬的山石上磨得稀烂,最后的几十米血肉模糊,石子上挂着碎肉。
  “混蛋混蛋”一个士兵疯狂的冲向骑士,挥动手里的刺刀,骑士却不为所动,只是将马轻轻往后一带,便躲开了刺刀。从侧面飞驰过来一匹马,马上骑士一声哟呵,手中马鞭挥下,马鞭轻快的在士兵脸上留下一道鞭痕,士兵被鞭子带着在地上转了几圈。
  等士兵刚刚站稳,另一匹马又冲过来,士兵又在地上转了两圈,接下来,骑士们就象北平街头的小孩在斗骆驼似的,士兵刚要站稳,便有人过来抽一鞭,刚要停下,又有人过来抽一鞭,十几个人过去后,士兵瘫倒在地上,刺刀也不知道扔到那去了。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骑士催动战马缓缓走过来,马蹄一步一步的走到士兵身前,然后一脚踏上去,士兵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骑士没有丝毫动容的走过去了,走过去后,骑士拨转马头,又从士兵身上走过,士兵再度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混蛋八格牙鲁”剩下的唯一一个伤兵端起枪跌跌撞撞的冲过来,没等他冲几步,刀光一闪,士兵惨叫着倒下,草本和寺本清楚的看到,一条胳膊飞上半空,士兵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草本不敢再看,他缩回头,躺在岩石下,他已经无力咒骂了,森下早已经没有看了,坐在山凹中,头埋在双臂之间,肩膀在恐惧中抖动。
  “很残忍,是吗?”草本抬头看却是个胡子拉杂的老兵,这个老兵是个军曹,名叫近藤,据他说他入伍已经七年了,三次负伤,参加过很多会战,包括最早的淞沪会战。
  近藤没有抬头只是不断擦着手中的刺刀,他是他们之中弹药最多的,有两发子弹和一枚手榴弹,寺本曾经想将他的手榴弹收过来,可被他坚决拒绝了。
  “我们比他们更残忍,”近藤似乎在开导草本森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们要记住,不要落在中国人手中,如果实在逃不掉,就干脆给自己一刀,或者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
  “你胡说什么”寺本拿出军官的派头训斥道。
  “我是在胡说吗?”近藤抬头看了眼寺本,草本看到他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打个寒战,那是个充满绝望的目光,凶狠的目光,就像绝望的野兽。
  寺本居然没有再反驳,而是默默的坐在一边,他也参加过很多会战和对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扫荡,很多比山那边更残忍的事,他都看到过。他现在明白近藤为什么坚决不肯把手榴弹交给他,那是他留给自己的,为了逃避中国人的报复而留下的。
  “我们不可能活着回到日本了,我打了七年仗,杀过无数支那人,”近藤的声音很空洞,就像这山,光秃秃的:“身边也有无数战友倒下,所以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到日本。”
  草本一愣,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无论他们是不是走回满洲国,回不去,他们只能象山下的三个日本人那样,被人杀死,扔在山道上,成为野狗口中的食物;要是回到满洲,他们也会被编入新的师团,再次投入战斗。
  “我们干嘛要打这场战争?”草本喃喃的自言自语,他无助的望着天空悠悠飘荡的白云,白云挂在蓝色的天空上,一团一团的,有的如奔驰的骏马,有的如高飞的雄鹰,有的象安静的绵羊,有一群羊羔正围绕在它身边,他似乎回到了家乡,在森林密布的山间砍柴,在小溪里捞鱼,生活是那样安静平和。
  谁也没有回答草本的问题,寺本也沉默不语,大家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让时间悄悄流过,两声枪声将他们惊醒过来。寺本再次爬上去,过了一会溜下来。
  “他们走了。”
  可谁也没动,也没有人问那三个士兵的情况,天色渐渐黑下来,近藤突然说道:“我已经三十多了,你们还年青,如果,如果,碰到gc军,你们就投降吧,别管什么帝国了,那不过是骗鬼的谎话。”
  如果换在一个月前,或十几天前,寺本会给他几十个耳光,然后送他上军事法庭;草本森下这些小毛头也会对近藤的这番言论进行严厉训斥。可现在,没有人开口,甚至连驳斥的话都没人说。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近藤提枪站起来,爬上山棱看了两眼,然后回头说:“他们走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三个士兵毫无疑义的已经死了,寺本他们站在三具尸体前,三具尸体血肉模糊的,已经不成人形,森下胃里忽然感到一阵抽搐,跑到一边就是一阵干呕,寺本看着他,心中勃然大怒,可刚想开口,却听到近藤重重叹口气。
  “上过战场的军人,看到尸体居然回吐,这还根本是个孩子。”近藤的语气中充满惋惜。
  寺本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在场的人没有动那三具尸体,一方面,他们不知道那群土匪会不会回来,如果他们回来,看到三具尸体不见了,说不定会追查,那他们便危险了;其次,他们也没有力气去挖那坚硬的冻土,几天时间里,他们每天要走几十里山路,而食物呢,要找到才有,没找到,便没有吃的。
  围观了一会,寺本带着士兵重新上路,他们不敢沿着山道前进,而是翻过这座山,在没有路的路上继续向未知的前方前进。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五节斯大林攻击(四)(两更合一)
  夜幕降临,即便是春天,塞外的风依旧有些刺骨,饥饿降临到这支小队伍中,只有十几个人的队伍拖得老长,寺本爬上一座山,向四下里望望,没有发现那里有火光,黑暗中却传来狼的嚎叫,那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寺本找到唯一一个勉强可以称作军官的近藤商议,去那里搞点粮食,近藤坚决反对,他毫不客气的告诉寺本:“草原上最可怕不是人,而是狼,一旦分开,遇上狼,我们便是死路一条,我们根本没有自保能力没吃的可以忍忍,总比成为狼的食物要强”
  近藤的话让整个队伍都感到不安,草本和森下禁不住四下打量,漆黑的夜幕中,似乎隐藏不知名的恐惧,随时可能冲出来,将他们撕成碎片,狼吞虎咽的吞下。
  近藤带着大家收集了一些柴草,点起几堆火,一方面取暖,一方面防止野兽,布置好哨兵后,一群人围着火堆坐下,现在谁也没心情开口聊天,寂静中只有柴火的噼啪声。
  草本将绑腿松开,让脚轻松下,松弛下来,就更感到腹中饥饿难当,近藤将钢盔摘下,挂在火堆上烧水,然后将皮带解下来,用刺刀将切成小块,略微清洗下便丢进钢盔内煮。
  所有人都围过来,目光紧盯着钢盔,似乎里面煮的不是皮带而是山珍海味,近藤却没有靠过去,而是坐得远远的,把玩着手中的刺刀。
  草本听到黑暗中似乎有动静,他抬头四下张望,发现近藤已经站起来了,神色紧张之极,草本注意的向四下张望,旷野间似乎多了些漂浮的绿色灯泡,火光下,近藤的脸色惨白,握着刺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是什么?”草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以为自己的声音比较平静,可在旁边人的耳中却是那样的恐惧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