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作者:楚清明      更新:2024-10-05 01:11      字数:3972
  杨进一动不动地任由崔容动作,甲胄被抛到一边,衣袍逐渐敞开,露出里面肌肉紧实、线条优美的身躯。只是左肩上一道寸许的疤痕,破坏了眼前这幅完美的画面。
  崔容手指有些颤抖地抚上杨进的伤痕,想着当时那般凶险万分,自己却毫不知情,心中便痛苦难当。
  “还好……你好好地回来了。”崔容低声道,语调带着几分哽咽。
  杨进听得心痛,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两人毫无缝隙地相拥而立,紧贴的赤裸身躯热度惊人。崔容很快感觉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腿间,不由连耳尖都红了,低声骂道:“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杨进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崔容的脸颊简直要滴出血来,伏在他胸前不肯抬头。
  但杨进却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他。
  他伸手抬起崔容的下巴,深深凝视他的双眸,然后在他额头上印下细密而轻柔的吻,那份小心翼翼又专注的神情,仿佛面对的是稀世珍宝。
  眼睫……鼻尖……终于到了嘴唇。
  杨进细细啃咬着,撬开崔容的牙关,将舌头伸进去仔细品尝,渐渐加重动作,直到崔容的喘息也开始混乱。
  杨进的手也没有闲着,揭开崔容衣襟伸了进去,从他光洁的背部一直抚摸下去,在腰际留恋往返。
  这样满含爱意和情欲的动作,仿佛在崔容身上点起一簇簇细小的火花,令他全身都微微战栗起来。
  “嗯……”杨进刚放开崔容的嘴唇,后者口中就泻出一声低吟。
  这朝思暮想的声音令杨进身下某处涨得更厉害,他微微皱着眉头,握着崔容的手一起覆在那处。
  挺立的硬度让崔容轻呼出声,红着脸隔着布料抚摸了几下。
  杨进倒吸了一口气,靠近崔容耳边,哑着嗓子说:“小容……它想进去了。”
  崔容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瞬,他被杨进打横抱起,直接走近里间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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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卧房里没有点蜡烛,借着昏黄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床榻上交叠的身躯。
  一场情事刚刚结束,深深浅浅的喘息声让空气中淫靡的气息愈发浓重。
  崔容缩在杨进怀中,闭着双眼,仿佛脱力一般。
  杨进就着在他体内的姿势,环着崔容的腰,两人静静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崔容开口道:“夜深了,你不回宫吗……”
  因为方才太过尽兴,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失声。
  杨进吻上崔容的嘴角,手还在他臀瓣处打转:“不回去了,它舍不得出来……”
  “什么混话!”崔容说着,就在他怀中挣了一下。
  谁知这一动,埋在崔容体内的东西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崔容还未来得及出声抱怨,就被杨进抱着,分开双腿坐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让那东西直接深到不能再深,崔容不由自主闷哼出声,本能地前后动了动。
  这动作仿佛邀请一般 ,杨进重重喘息一下,伸手箍住崔容的腰,开始上下挺动,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弄得他失了神志,喘息呻吟不已。
  杨进的分==身被崔容股间那软热之处裹着,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前一次射出的白==浊从两人接合的秘处流出来,弄得一片湿滑,随着杨进的动作,发出“啧啧”的水声。
  “嗯……”崔容拉长了鼻音,忽然受不住般倒伏在杨进身上,死死环住他的脖颈。
  杨进猛地一翻身,崔容只觉得后面那要命的位置被狠狠顶了一下,顶得他尖叫一声,竟然就那么泻==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杨进狠狠顶送了几下,与崔容同时攀上了顶峰。
  这一次两人都精疲力尽,只来得及交换一个深深的吻,就相拥着沉沉睡了过去。
  ****
  驱逐鞑虏,保卫江山,这功劳放眼整个朝堂,都找不出几人能与之比肩。再加上承乾帝长安城外相迎时的那一番动作,杨进一跃成为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说风头直逼二皇子也不为过。
  武将自不必说,有些直臣也表示出欣赏的态度,反而令有些人惶惶不安起来。
  然而杨进正是承乾帝的心头肉,没有人不识趣地触霉头,一时朝中到分外和谐。
  参与这次战争的将士们都得到了丰厚的奖赏,承乾帝还提拔了几名年轻的将军,其中就有崔世青。
  因为他战绩出众,承乾帝还特地赐下一座宅子以示嘉奖,还特许崔世青父母迁至京城居住。
  旨意一下,崔家风光更盛往昔。只是崔世青留在定州戍边,只能等其父崔怀仁进京再代子谢恩。
  而作为此次胜利的最大功臣,五皇子杨进却没有得到任何赏赐,这让满朝上下不由猜测纷纷。
  第七十二章、 变天
  大功未赏,这是要变天的征兆。
  有些“聪明人”就联想到突厥议和的事,说承乾帝素来性情霸道、作风强硬,五皇子议和之举太过保守,触了承乾帝的逆鳞,惹得龙心不悦。不赏他,正是为了罚他。
  这说法让不少人暗喜不已,其中自然少不了二皇子。
  在杨时眼中,杨进不过是手下恰好有几名能征善战的武将,自己又担了个大将军的名头,这才走了运。
  他已经在暗自后悔当初在朝堂的一念之差,把这天大的功劳让与了别人。
  杨时并不是个城府深沉的人,心中既然有了这想法,平日言谈举止间多多少少也带了出来,并且变得十分热衷于展示自己的才能和魅力。
  对此,四皇子杨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蠢货。”
  只有几位小皇子还是孩童心性,十分向往战场厮杀的壮阔,自杨进得胜归来后,就有些崇拜于他,时常缠着问东问西问。
  这种种变化杨进并未放在心上。比起兄弟们,他对父亲了解更深。那日承乾帝亲口说过要给个交代,那遇刺之事便不会这样轻飘飘揭过去。
  现在的平静,只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杨进有的是耐心。经过二十余年的蛰伏,他岂会因为这一时的得失耿耿于怀,自乱阵脚。
  这姿态落入承乾帝和朝臣的眼中,那叫沉稳大气,宠辱不惊,于是看着杨进的目光,自然而然更加满意了。
  ****
  崔容府上来了一位稀客,不是别人,正是许久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策军校尉尉迟渊。
  当然,尉迟渊现在已是正五品宁远将军——因为他父亲尉迟璋战死的缘故,承乾帝为表对忠臣之后的爱惜,特地下旨提拔。
  想起当时尉迟渊与崔世青一道,崔容便对他的来意猜了个大概。
  果然,尉迟渊有些生疏地寒暄几句,就向崔容打听崔世青在定州的情况。听崔容说完,他露出几许无奈而苦涩的笑容:“大好男儿本就该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地活着。世青已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我却只能在京中做便宜将军……”
  他没有说下去,崔容却也找不到话接。
  按照承乾帝一贯的手段,数万大军交给尉迟璋,不拿住他的软肋在手,断然是不会安心的。
  尉迟璋虽已战死,死得却不怎么风光,更连累大周江山危在旦夕,以承乾帝的脾气,大概不会再用他的儿子了。
  崔容听崔世青说过,尉迟渊颇有将才,心下不由为他惋惜。然而天子是非岂是他可以妄议的,崔容只能沉默。
  尉迟渊也发觉说错了话,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对崔容一拱手道:“崔寺正,方才那些话……”
  “尉迟将军不必担心,”崔容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道,“方才我什么也没听到。”
  尉迟渊脸色稍缓,却是不好再待下去,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地给崔容,郑重地行了个礼:“崔寺正,这封信,烦劳帮我带给世青。”
  他与崔世青非亲非故,若过从甚密,会犯承乾帝的忌讳,所以才想出这法子。崔容自然不会推辞,尉迟渊见他应了,便拱手告辞。
  杨进进门时恰巧遇到尉迟渊,后者只沉默着行了个礼。
  “尉迟怎么会来这里?”杨进问崔容,崔容将大致经过说了说,弄得杨进也感慨:“这么个人才,确实可惜了。”
  不过尉迟渊终究只是外人,两人的话题很快转向他处——杨进来寻崔容,是想约他同去寺里看望双胞胎。
  两个孩子见了爹爹,十分喜出望外。一人直接扔下手中的书本,奔向杨进怀中,抱着不肯撒手;另一人看了看,却钻到杨进与崔容身边,一左一右将二人拉住了。
  杨进不在长安的这段日子,崔容时常来探望,早就对两个孩子十分熟悉——杨宣活泼跳脱,杨彦安静沉稳,却都一般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认出拉着他的正是杨彦,崔容便笑着俯身将他也抱了起来。
  杨彦十分乖巧地伏在他怀中,安静地笑着听同胞兄弟向父亲撒娇,大说特说这段时间多么想他,央求他留下了一起吃晚饭。
  杨进许久没见两个儿子,心中也甚是思念,便一口答应下来。
  寺中小和尚摆上了招待香客用的斋饭,菜乍看上去很丰盛,但仔细一瞧几乎都是白菜、豆腐等变着花样做的。
  杨彦和杨宣两兄弟一见,便欢呼着围到桌边,眼巴巴地看着杨进。
  崔容暗暗皱了眉头,他没想到寺中吃的这样清苦,比他在崔府最苦的那段日子还不如。
  杨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这只是处偏僻的小寺庙,能拿出这样的斋饭已是不易,所以他便没有作声。
  吃完斋饭已是申时,从此处回城还要一个多时辰,杨进怕误了关城门的时间,只能硬着心肠,在双胞胎眼泪汪汪的目光中离开。
  路上,崔容忍不住道:“昌明,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眼看着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总住在寺庙里也不是办法。”
  “确实如此。”杨进面色有些凝重,思索片刻,他对崔容道:“先前隐瞒是为安全计,也许现在是时候向父皇说明了?”
  崔容觉得可以一试,杨进便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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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帝骤然得知杨进已经有了两个四岁大的儿子,心中十分吃惊,但紧接着又觉得高兴。
  虽然母亲出身太低,但他们毕竟也是皇家血脉,养在寺庙里确实不像话,承乾帝便下令接到宫中同其他皇子一同抚养。
  他吩咐完毕,又想起另一桩事,面色不由一沉:“这么说,崔容早就知道皇孙的存在……简直是欺君之罪!”
  杨进听罢心中一惊,顾不上细想承乾帝怎么知道崔容也在其中,连忙跪了下来:“父皇明鉴!当日事出紧急,儿臣来不及安排妥当,崔大人也是为皇孙的安危着想,并不是有意欺瞒不报……”
  承乾帝静静听着杨进解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身为一国之主,承乾帝有很多渠道掌握臣子们的行踪,自然也知道杨进同崔容私下有一些交往。
  不管是私盐案还是谢清婉坠马一事,崔容的确表现出一些能力。承乾帝猜想杨进大概看中了他,打算将崔容收至麾下。
  此时杨进下跪为崔容求情,回头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向他透露一二,何愁崔容不感激涕零?
  看到杨进开始懂得运用“御人之术”,承乾帝感到十分欣慰,,自然也乐意为他行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