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缩缩脖子。
  她确实说过这话，当时就是想看看这男人吃瘪的样子，还以为他没听到。
  “闻清，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他低头，垂着眼睫看她，“你不要以为我叫你搬过来，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目击证人，还没等到庭审的时候就被人玩死了。”
  “陆总，我都明白。”
  他又哼了一声，“你明白什么？我知道你想给你儿子找个爸爸，但是不要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没兴趣。”
  她本来有点想笑，但是看着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咬着嘴唇点头，“我知道。”
  不过她下午在医院哭的太厉害，现在眼里还有一层水雾，眼皮又肿得厉害。
  这么一咬嘴唇，生生一副委屈到憋泪的模样。
  他盯着她的眼角，有点烦躁，“啧，哭什么？”
  她摇头，“没有没有，我没哭啊。”
  虽然她解释了没哭，但是男人看起来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盯着她的眼角。
  她深呼吸两口气，调整好表情抬头看他，“陆总，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没想给我儿子找爹，我就当他爹死了，说实话，要是他爹死了，我们恐怕过的更好。”
  “……所以你来揭发时醉？”
  她没接这话题，又岔开了，“陆总，既然你没这心思，我就更不能住你家里了，热搜上那些照片还没撤下来我就立马搬进你家里，别人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管他们怎么说。”
  男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句，长眉又皱起，停顿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怎么一副求着这女人住进来的样子。
  他脸色一黑：“你别得寸进尺。”
  “我冤枉，陆总，反正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安保我自己会请，我只希望你能尽快调查老太太的事情，”她正色道，“越拖得久，时醉销毁证据的机会就越多。”
  “这还用你说。”
  “嗯，是我多嘴了。”
  她相当商务地冲着陆文宴点点头，“那我话说到了，就先走了，我还要去陪我儿子，陆总再会。”
  说罢她也不管那男人什么脸色，转身就走。
  身后的男人相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刚问你的话呢？”
  “什么？”
  “你儿子……”他想了想，又烦躁地挥手，“算了，走吧。”
  闻清见他这样，倒是想起来差点有事忘记办了。
  她又折回来，从手包里拿出那只被小锋好好养护过的小鸭子。
  大概就是小孩手掌的大小，嫩黄色的皮鸭子，捏一下还会发出响声。
  “给你。”
  “……不要。”
  闻清看他的表情，这男人不会以为自己在跟他示好，所以要送礼物吧？
  有人送礼送小黄鸭的吗？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我送你的，”她认真说道，“是我儿子要送你的。”
  他黑眸从那鸭子上挪开，视线又落在她脸上，“为什么？”
  “你不是在之前那个疗养院住过急诊吗？我儿子那天刚好看见你，说你孤零零一个人没人陪，要你醒了就送你一只小鸭子陪你，”她托着那鸭子说道，“小孩子嘛，以为跟你说了就是约定了，上回在游乐场碰见你，他没带在身上，他很苦恼，这才叫我转交给你。”
  “用这个……陪我？”
  “是啊，当时可能老秦不在吧，他就看到你一个人躺着，”她耸耸肩膀，“小孩儿嘛，他以为你跟他一样呢生了重病呢，你要吗？你不要的话我就自己留着了。”
  反正以后她也不会让小锋再见这男人了，小孩也没机会求证了。
  闻清看他阴沉的脸色，撇撇嘴，收回手掌，要把小鸭子放进手袋里。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