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局长吃点东西，您也熬了一宿，这是我们公司大厨房包的包子，绝对安全。”顾城将包子递给齐云。
  “谢谢。”齐云接过包子袋，正想要和顾城谈正事，顾城就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号通知在外面忙碌的冯穰。
  “冯总，你老婆又进入战备状态了，你小心一点。”
  “叉！”冯穰在电话对面爆粗口，顾城仿佛能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屁滚尿流的样子，等方悦恢复正常至少要二十一天。
  没错，每次都是这样，死一个人，方悦就会冷着脸一天。
  记得五年前的那次对战，数百兄弟阵亡，方悦一张冷脸挂了一年多，走到那里都会让人的心灵温度下降到零点。
  也正因为如此方悦才会从军队退役，不是方悦技术不好，是方悦的存在太影响士气，只有冯穰这个傻小子，才会不离不弃的顶着冷脸讨好，为了方悦不惜去冒险，只要死不了就会继续下去。
  顾城挂断电话回来，看到齐云正在和院长说话，安慰院长让他不要生气。
  “我回去就批评她，让她将药剂送过来一些备用。”齐云大包大揽，将方悦划归为警方编织内人员。
  院长指指还在闹事的死者家属，低声与齐云说话，齐云连连点头拍胸脯大包大揽，他不会治病救人，但平息混乱还有些本事。
  齐云叫来武警，以保护病患为由封锁病区，死者家属不敢在闹，灰溜溜的离开，看那些人不甘的眼神，顾城能预计到网络上会有一轮对方悦的攻击。
  那些气愤的死者家属，会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方悦。
  确定刘晓明脱离危险后，顾城带着曾信等人离开，齐云也跟着一起离开，在路上继续努力与顾城勾通。
  两边在停车场分道扬镳，齐云的脸色阴沉如铁。
  “不识好歹。”齐云骂出声。声音很小，却逃不过顾城的耳朵。
  曾信也听到了，摇头说：“这样的人就算升职到京城，也会被老将军识破，不是纯人，做不了警方高层。”
  顾城不同意曾信的看法。
  “破案需要纯人，但是管理日常需要政客，齐云是一个纯粹的政客，也算是一个纯粹的人。”
  “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公平，现在警局高层中的年轻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怎么就没有升职上去，却要来我这里讨生活，别说你重情重义，一定要跟着我混，就是黄老头让来跟着我的。”
  “哈哈。”曾信哈哈傻笑，没有否认。
  坐上车，曾信就坐在顾城的旁边，顾城没有避讳保安队里的其他人，继续说：“你来我这边就要听我的安排，三个月后，你就给我滚出去创业，如果你创业失败回来，补贴可就不是现在的月薪二万，我最多给你三千五的基本工资，你还要给我用命去干活。”
  “老大，您多宽限几个月，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
  顾城指指开车的和副驾驶席上的说：“这些都是你的兵，你去创业的时候把他们都带上，和你的待遇一样，如果你好意思让手下的兵吃糠咽菜，买不起房子，娶不到媳妇，你就再滚回来。”
  “哎呀，您杀了我吧！”曾信抱着头哀嚎，一把一把揪头发。
  司机小兵笑着说：“队长肯定能信，我们都有信心，跟队长混一辈子。”
  “看着前面开车。”曾信踹了脚座椅大喊大叫，转头又讨好的与顾城说：“老大，能不能给个项目，我保证不浪费公司的项目。”
  “你去找方悦说。”
  “别介，方医生现在的样子能说得通吗？她给的项目能用吗？”
  “方悦现在的样子才是最强状态，给你选的项目一定是你力所能及之内的，只要你拼命执行，一定大富大贵。”
  “会要老命的。”曾信继续哀嚎。
  “苦尽甘来，加油。”顾城拍拍曾信的肩膀。
  回到天域大厦，曾信下车时又变成铁血悍将，在顾城面前示弱，是狼群内的公狼在讨好狼王，并不代表这些公狼就是弱者，他们有着不可忽视的智慧和力量。
  天域大厦还在整修中，大厦上面的伤痕被深绿色的幔布这笔，里面正在施工整修，这一次换上的玻璃幕墙会采用防火聚乙烯材料，以后被炸只会炸出一个个大窟窿，不会燃烧，也不会有大块的外墙脱落。
  顾城办公室的窗户已经修复完，搬走的东西还没有搬回来。
  他回来的目的不是看修复进度，而是担心方悦的情况，他和曾信登上顶楼，这里的生态圈已经修复完。
  到楼顶就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坐在方悦对面，双手捧着一只建盏，等着方悦赏口茶叶给他和。
  顾城转头看到曾信留在楼梯间里，不愿意跟上来，曾信挺胸抬头忠于职守的把门。
  把屁门！就是没胆进来。
  顾城走进生态圈，坐到冯穰的旁边，方悦烫了一只建盏放在顾城面前，为顾城倒了一杯茶水。
  闻味道是生普。
  还好不是点茶，顾城不喜欢满嘴碎末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花茶，香味太重，喝过茶身上会有味道，打仗的时候会被鼻子灵敏的敌人发现。
  所以在打仗的时候，顾城不会喷香水，有机会的话就会洗澡，但不会用肥皂而是用澡巾硬搓，尽量将身上的味道减低到最低。
  双指点在茶盘上，拿起茶杯浅桌。
  饮过三杯茶，方悦说：“指挥官。”听到这个称呼，顾城的脑袋就嗡嗡的，工作状态的方悦能让人灵魂都冻结。
  “您说。”
  “我不赞成您在何光华府的布局，您的命令我们会严格执行，但是请您在下一次做出决定前，请听取参谋部的建议。”
  “下次一定。”
  “我有一后续方案，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批准。”
  “说来听听。”顾城很想说全都听你的，就按照你的计划执行。可是他不能这么说，真的这么说出来，方悦说的话会比正常情况多出不止一倍，最后计划还是要按照方悦的方案执行。
  绝对是最冷血，最有效的方案。
  此刻在方悦眼里，人命贱如草芥，不管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都是一组组能够计算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