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改造实验全面失败。顾城原本的计划是借助催眠手段，改造目标组织内的成员，用来完成渗透、窃取、破坏等工作。
  但是从改造结果来看，这些被改造的人只适合潜入佛教团体，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怪异之处。
  容易被发现，就代表没有价值。
  雨过天晴也没让顾城的心情好一点，他躺在遮阳伞下面，享受雨后的正午阳光，大岛的气温早晚温差不大，一件长袖t恤就能渡过一冬，此时北方已经是深冬。
  早上与方悦视频聊天，本市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道路堵塞，给世界按下暂停键。
  方悦汇报近期公司情况，顾城直接打断，度假中不听工作。
  方悦又和顾城说本市连环凶手案的案情。
  又有一名家庭主妇遇害。这名主妇的儿子在工作单位遭到霸凌，辞职变成家里蹲不敢再接触社会，她为报仇往该单位叫的外卖中下毒，造成十二人死亡的特重大案件。
  死者中还有几名职场新兵，没有欺负过主妇的儿子。
  主妇得手后，又毒死丈夫儿子，留下遗书自杀。
  案件前后涉及死者十五人。
  本市警察系统从上到下被省内点名批评，刘晓明的升迁之路被阻，继续做队长，反倒是杨台阴差阳错的升任代理副局长，统筹刑侦大队常务。
  顾城认为，杨台是领导们开发的第二口锅，破不了案，杨台下去，下一个就是孙国栋。
  “孙国栋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至少在他被指名背锅时，能找到嫌疑人。”
  “刘队长是个好警察。”顾城意思是帮杨台一次。刘晓明、杨台执掌警队，比孙国栋强上许多。
  “老大，你那边路通了吗？”
  顾城警惕的问:“你们又要干嘛？我在度假没事别来烦我。”
  “不是我们，是您的三位弟子要找你。”
  弟子?那是什么鬼？顾城不记得收过徒弟。
  “他们现在的法号叫做通山、洛海和枯池。他们发宏源要做三年环岛苦行，听说东临县发生山洪，专门去做法式的。”
  顾城仿佛听到方悦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记得那三个拘留所里朝气蓬勃的小黄毛，多么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怎么就信佛了，他当初只是浅层催眠，效果应该随时间消退才对，为什么效果这么久?
  “他们的家人不反对吗？”
  顾城能想象到通山三人出现在东临县一起向他跪拜的美丽画卷，太佛性，无法直视，他的名声也会被佛化。
  到时候肯定会有江湖传闻说：想不流血的解决掉竞争对手吗？顾先生能为你解决所有烦恼。
  后续还会有想要与配偶佛性分手的人，想要佛性争夺财产的人，想要佛性争夺遗产的人，想要限定推荐名额的人等等。
  遇到任何矛盾，都可以来找顾大师将对手生超了，佛性无暴力不流血。由肉体上消灭对手变成精神上超度对手，也算是一种佛性进步。
  顾城忽然就觉得“佛性”一词变得不能直视，看久了会被拉去剃光头。
  询问三人家属的反应，是想让方悦把三人拦下。
  “老大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方悦笑眯眯的挂断电话，摆明了不帮忙。
  顾城仰面倒下唉声叹气。
  下午山洪褪去，道路交通恢复后，军方救援队第一时间进入新城区，开始调查统计受灾情况，同时封闭所有道路限制人员出入，随后一支专案组入住东临县，对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展开调查。
  温朝峰作为专案组长第一时间拜访顾城与萧燕，感激二人的救命之恩，寻求情报共享。
  在温朝峰想来，顾城与萧燕都是安全局高层，会很乐意向他们提供情报，尽快结案还东临县一片朗朗乾坤。
  但温朝峰还是高看了自己，他不是高岭，在顾城这里没有情感账户，空口白牙，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
  顾城说：“我是来配合病患的，不谈工作，你可以找本地安全局沟通。”
  萧燕回答也很简单:“我是来陪姐夫的，黄雀小队暂时不归我指挥，你可以找安全局沟通。”
  温朝峰离开后，不死心打电话去安全局被怼了句：“自己的案子自己查，我们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温朝峰又打电话向高岭请教，高岭说：“我欠不起顾老大的人情，你得自己想办法，如果顾老大不想说，中央的首长来了也无用。”
  从高岭的话中，温朝峰察觉到顾城身份的特殊性。
  就在温朝峰绞尽脑汁也没办法说服顾城的时候，三名年轻僧人出现在城外，他们穿戴着最简单的行囊，吃着简陋的食物，在山洪肆虐过的河道边盘膝而坐念诵经文，超度一切度厄生灵。
  被顾城洗脑的十五个喽啰当天就找到三人，跪求剃度，发誓皈依佛门，我在通、洛、枯三僧外围一起念诵佛经。
  十五个人慧根极佳，只听了几遍就能独立默念《往生咒》。
  萧燕拍了照片回来给顾城看，说是姐夫座下十八罗汉。
  顾城挥挥拳头将萧燕吓跑。
  ……
  “之前是江挺，现在又是江挺收下的十五个兄弟，那个叫顾城的男人到底使了什么邪术。”
  张东升心肝都在颤抖。刚刚拿到的十支枪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他召集来二十名心腹手下来分配武器，一共长短枪二十二把，张东升留下性能最好的一把手枪和一把微冲，其余的每人一件分配给心腹们。
  拿到武器的心腹们很兴奋。
  “会首，您是要带我们去做生意吗？”
  “肯定是大生意，大岛上的警力都集中在东临县，外面的银行金店我们随便抢，一笔大生意下来，至少能够花十年。”
  “你的想象力能不能打一下，会首带我们做生意，会只是吃十年的小打小闹。”
  “抢银行。”
  “不抢金店。”
  “应该抢三亚的银行金库，那里面又很多有钱人存放的珍宝。”
  属下你一言我一语，就为张东升策划出一件系列抢劫大案，如果按照这些人的规划执行，至少得杀掉三四十人。
  张东升咳嗽一声，让聒噪的手下安静下来，说道：“你们独自带着武器悄悄离开东临县，如果谁被警察和军队抓到，就立刻投降，非法持枪判不了几年，管好自己的嘴，我不会吝啬给你们的安家费。”
  张东升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