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穿上高跟鞋。
  童妍抓住穆湛礼的手，轻声说：“我想站起来。”
  穆湛礼扶住童妍的双臂，用自己的臂力将她搀起来。
  双手托住童妍的手臂，怕她站不稳当。
  借着穆湛礼的支撑，童妍站直身体，稳住了重心。
  抬起头的时候，由于脚上穿着高跟鞋，她的眼睛几乎可以平视穆湛礼的鼻尖。
  童妍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问道：“好看吗？”
  “好看。等做完手术了，你就可以穿很多漂亮的鞋子。”
  童妍开心地笑了笑。
  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对视了几秒。
  童妍撑不住了，说道：“不行了，脚踝有点儿累。”
  穆湛礼赶紧抱住她，将她缓缓放低，坐到沙发上。
  穆湛礼帮她脱下高跟鞋。
  穆湛礼拎着鞋子问她：“你喜欢这双，那买这双给你。”
  “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
  “哎……”
  穆湛礼拎着鞋去付款了。
  童妍穿好自己的鞋子，背上背包，拿起手杖站起来。
  穆湛礼拎着一个米色的包装纸袋走了过来。
  她从穆湛礼手里拿过纸袋，找出发票看了看。
  一看两千六百多，童妍心疼的慌：“这么贵，退掉吧，先不要了。现在也穿不上。”
  “不贵，我刚发工资了。等手术好了，就能穿了。”
  穆湛礼把发票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拉着童妍离开了鞋店。
  ＊
  下午回家吃完午饭，童妍去午睡。
  穆湛礼睡不着，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可是在屋子里转悠半天，又觉得好像很多事情都做完了。
  又到处检查了一遍，书房的门把手有些松动，客厅的电灯开关偶尔会失灵。
  穆湛礼出门买了新的门把和开关零件，回来把所有坏掉的东西都修上了。
  在书房帮童妍整理书架的时候，穆湛礼不小心翻到了《湛哥住院日记》。看到日记本的名字，他感到很奇怪。当时他住院，童妍不是只写了一个算账本吗？
  坐在书桌前，穆湛礼打开日记本。
  看着日记本上面，童妍详细地记录了他住院的每一天。
  吃了什么饭、心情怎样、有哪些微小的进步。
  竟然一天都没有遗漏。
  看着看着，穆湛礼眼前的字迹模糊了。
  眼眶热的存满了液体，他随手用手背抹去。他没有想到在他住院那段时间，童妍这么认真仔细地陪伴着他。
  就在他看到最后一页日记的时候，童妍走了进来。
  发现穆湛礼在看住院日记，童妍抿唇。
  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她走过来，也没有抢走日记本，而是嗔怪他：
  “你又偷看我日记。又想让我给你记账了吧？”
  穆湛礼合上住院日记，将日记本放到书桌上。
  伸手将童妍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吻了吻她的耳后。
  “谢谢妍妍。”
  童妍背对着他，扭过头，看着穆湛礼微微笑着的眉眼。
  童妍说：“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什么？”
  童妍从笔筒旁边的一本书下面，抽出一个崭新的日记本。
  “喏！这是给你的。你也要帮我写住院日记。算是礼尚往来吧！”
  穆湛礼望着她手里天蓝色卡通封皮的厚厚的日记本。
  眸子里划过暗淡的光。
  他接过日记本，翻开看了看。
  崭新的。
  穆湛礼没说话。他也好想在童妍住院期间，细细为她记录每一天。
  穆湛礼把本子合上，放到桌上。
  穆湛礼说：“到时候带这个日记本去医院。你看看还要带什么吗？提前准备出来。”
  童妍想了想说：“我要带画纸和笔。做完手术又不能动，我可以多练练画画。再带两本书吧，打发时间。”
  “好，我帮你准备。”
  ＊
  临行前一天，几乎什么都准备好了。
  黑宝交给乔思安了。
  家里的盆栽，送给了楼下一对爱养花草的老夫妻。
  穆湛礼把家里坏掉的地方都修过了。
  所有的灯泡也换了新的。
  晚上，他们早早上床休息。
  穆湛礼侧躺着，抱着童妍。感受着童妍的体温。
  童妍抠着穆湛礼睡衣上的一个扣子玩儿，有点儿睡不着。
  穆湛礼昨晚和今晚都没有跟她做。
  这让童妍还有点儿不习惯。
  自打第一次之后，哪天晚上穆湛礼不碰她的？
  他不动，童妍倒是莫名的有点儿想要。
  大概是明天就要去京城，童妍心里紧张。
  总想找点儿什么刺激的事儿，想转移转移注意力。
  童妍解开穆湛礼一颗扣子。
  小手钻了进去，开始摸穆湛礼布满疤痕的腹肌。
  穆湛礼浑身过电一样，他隔着睡衣抓住童妍的手。
  睁开眼睛，对她说：“别闹了，早点儿睡。明天上午我们就出发了。”
  童妍眨眨眼睛，把手抽出来。
  然后勾住穆湛礼的脖子，开始亲他。
  亲他的唇，亲他的喉结。
  穆湛礼浑身难耐，他翻身平躺，想挣开童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