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启程
作者:
故梦听雨 更新:2024-11-15 17:48 字数:4228
楼千雪的神情也很是动容,今日可谓是她们夫妇二人这数年以来最畅快淋漓的一天,但他们的女儿却永远都回不来了,就算将摩罗教连根拔起,也实在难消她们的心头之恨。
摩罗教的总教就这么大,想要寻到剑池的确切位置并不难,当然了,这件事情还是要落在青牛身上的,琉勉他们对于阵法之道,可谓是一窍不通。
这剑池在摩罗街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存在,因此,所在的位置自然也就不算是隐秘了,在一番探查之下,他们很快锁定了剑池的入口,这剑池乃是一处跟现实完全隔绝的空间。
这一切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相较于人祸,其实青牛的心里还是更倾向于天灾的,虽然众仙神在失去仙界本源之后实力大损,根本发挥不出原本应有的实力,倒也同样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这可不是金仙境能够办到的事情。
可是如今的天庭根本没有大罗的存在,所以,人祸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虽然不再抱有希望,但青牛还是没有放弃探查下去,就算不寻找众仙神的下落,这件事情也总是要弄清楚的,天庭发生了这般灭顶之灾,应该不至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不过,这三十三重天地域广阔,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探查完的,哪怕青牛的神识已经达到了一个比较高深的地步,但想要将三十三重天粗略的探查一遍,也最起码需要数日之久。
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们不得不暂且搁置此行的目的,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情,他们的心里始终难安暂且不说,贸然去接受太清圣人留下的传承,也是极其凶险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危机突然降临,到了那时,他们不仅会陷入九死一生的危机,而且这样也无异于为他人做了嫁衣。
青牛先前虽然认为人祸不太可能,但他可没有彻底的否决,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直到搜寻了大半日的时间,他们两人仍旧毫无所获,除此之外,他们还在天庭之中发现了不少疑似打斗的痕迹。
这些景象可不像是天灾所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无疑让整件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他们更是完全无迹可寻。
心中略感沉重之际,青牛突然转身向后看去,这让易安也是不禁一怔,也跟着转了身,只见他们身后百丈开外,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黄袍道人,借着云雾的虚幻,让对方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对方的出现,让青牛顿时面露喜色,看来这件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最起码天庭众仙神没有彻底的覆灭,萦绕他心间的无数疑问,也终于能够随之迎刃而解了。
对方转瞬即至,青牛向易安介绍道:“这位乃是黄角大仙,乃是五方五老之一。”
易安微微颔首,对于这位中央黄极黄角大仙,他其实并不感到陌生,对方乃是五方五老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位,只是对方行事的作风,却是有些偏离正道。
这黄角大仙,乃是东汉末年生人,下界之名张角,张角师承南华老仙,学得仙术之后,张角拥有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之能,当时,张角发动起义,门下徒众数十万人横扫天下,东汉王朝在短短数年间就被折腾得七零八落。
至于这背后究竟有无隐情,易安倒是不甚了解,对于张角他其实知之甚少,当时也是对张角一跃成为五方五老的事情颇感意外,这才多留心了一些,不然天庭有着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他又哪能全能全知。
“我当是谁,原来是青牛老兄,你可是让我受了一惊。”黄角大仙人还未到声先至,他虽然贵为五方五老之一,但对于青牛也不敢小觑,青牛的身份更是非同一般,就凭圣人坐骑这一点,就超越了大多数的仙神。
青牛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天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仙神又去了何处?”
黄角大仙长叹一口气,顿时愁容满面道:“哎,这件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青牛兄莫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跟我来,然后我们再说这些也不迟。”
青牛微微颔首,但神情却仍旧很急切,虽然不急于一时,但这件事情让他始终心绪难宁。
来到黄角大仙的府邸,待双方落座之后,黄角大仙率先发问道:“不知青牛兄这些年在何处逍遥,这修为非但没有后退,反倒略有精进,让贫道好生羡慕。”
说到这里,黄角大仙的眼眸深处忍不住精光一闪,只是转瞬即逝,青牛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不过,易安却自始至终都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现在天庭已经物是人非,谁又知道对方的心性是否还跟当初一般呢。
更何况,对方先前本就偏离正道,并不算什么光明磊落之辈,他并不是对黄角大仙有什么成见,只是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百利无一害。
黄角大仙原先乃是金仙顶峰的修为,本来大罗可期,只需假以时日,便能够打破金仙的桎梏,迈入大神通者的行列,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件事情但凡是推移千年,他便有绝对的把握突破大罗之境,哪怕是只有数百年,他都有冲击大罗之境的信心,直到两百年前那场灾难的发生,让他本来十拿九稳的破境,都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自从缺失仙界本源后,这些年他非但没有寸进一步,经过这两百年岁月的流逝,他的修为已经从金仙顶峰跌落了下来,虽然没有跌落大境界,但他的战力却削弱到了不足原本的五成。
而且这还要在他体内仙元充足的情况下,现在的他跟人对上,一旦体内的仙元耗尽,那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对于青牛的下落,他也能猜到一二,对方不在天界,这是毋庸置疑,那对方的去向,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也解释了对方为何境界为何没有跌落。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更加的热切,这青牛果然不愧是圣人门下,哪怕通天之路断绝了,对方竟还有下界的手段。
“眼看危机迫在眉睫,总不能坐以待毙,原本我是想着下界寻求对付罗睺的手段,只是在下界的途中,却不慎被混沌之气所伤,在下界调养了两百年,这才基本恢复,只是在下界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青牛沉吟少许,这才开口解释道。
关于这件事情,他虽然没有事先通知众仙神,但这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与其藏着掖着,让对方起疑心,倒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这样也能够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反正他下界也确实一无所获。
他对黄角大仙并不熟悉,平日里除了有过数面之交,也就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了。
这样一来,他又岂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这件事情又关系重大,乃是绝不能出半点疏漏的。
他自然知晓这其中轻重,哪怕黄角大仙乃是可信之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
“原来是这样,不知青牛兄可还需要帮手,在下的实力虽然对付不了罗睺,但多少也能够略尽绵薄之力,还望青牛兄不要嫌弃。”黄角大仙微微颔首,这件事情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他说完这番话之后,眼神里的精芒却越发盛了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青牛之所以返回天界,势必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对方办完事情后,势必是要返回人间界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待在对方的身边,只要到了下界,他就犹如鱼得水一般,哪怕下界的仙界本源稀薄,却也足够他一人所需了。
只需假以时日,他势必能够恢复原先金仙境巅峰的修为,他现在的情况就犹如是一条缺了水的鱼,随着池里的水越来越少,他的精神也会随之越加不振,等重新注满了水,那鱼的危机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总而言之,只要有着仙界本源的支撑,他的修为势必顺风顺水,根本不会存在什么桎梏之说。
至于突破大罗之境,黄角大仙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下界仙界本源极其稀薄,能够补给他损失的仙元,就已是极其的不易了,想要突破大罗,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将整个下界的仙界本源尽数抽空,还有可能足够突破大罗之需,可是突破大罗之后呢?
没有了仙界本源的补给,他哪怕成功突破了大罗,也只能重复先前的命运,如果就连人间界都失去了仙界本源,那他可就真的无处可去了,他虽然不知道人间界的仙界本源还能维持多久,但人间界最起码能够保全他的性命暂时无忧。
再反观天界,就犹如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
“此言差矣,对付罗睺本来就是吾辈义不容辞之事,但这件事情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
青牛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跟随他,黄角大仙的提议虽然听起来不错,但还是先前的顾虑,他对于黄角大仙知之甚少,如果贸然让对方参与进来,那岂不是让他们平白增添了许多未知的风险?
虽然青牛性子直爽,但这种事情还是不好直接拒绝,他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委婉的给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这番话,也不算完全把话说绝,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他们接下来真的能够合作也说不定,虽然他心里并不看好对方。
黄角大仙当然不会听不懂青牛话中的意思,原本他还以为对方会答应下来,毕竟他也是“好意”,却不成想对方竟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他相信对方会被他接下来的“诚意”打动的,在生死面前,他已经别无选择,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只能孤注一掷。
“黄角兄,不知天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青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问题。
“这件事情还要从六十多年前说起,天界缺失了仙界本源,究竟会有什么后果,相信青牛兄很清楚。”说到这里,黄角大仙不禁沉默少许,这件事情乃是所有仙神的悲哀,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仙神对于即将来临的危机,可谓是充满了惶恐不安,自从成仙后,他们已经不知多少岁月没有过这种直面死亡的感觉了。
青牛微微颔首,示意对方接着讲下去。
“前一百年,一切都还相对比较稳定,除了那些修为较弱的相继出事之外,大部分仙神都得以保全了下来,只是这才只是一切的开始,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中,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噩耗的传来,不少仙神都险些被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压抑,就连我也同样不例外……”黄角大仙叹气道。
“难道这件事情跟仙界本源的缺失有关?”青牛有些疑惑,他先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很快便否决了,就算仙界本源缺失,但只要众仙神妥善安排自身的仙元,大部分仙神坚持数百年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只要他们不自寻死路,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发生的可能,最不济也能保全大半的力量。
“不错……”
黄角大仙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修为的极速跌落,几乎让所有人的心境都有些不稳,那是在六十年前,三坛海会大神意外发现了一团仙界本源的踪迹,这应该是当初天帝不慎遗落的一团,也正是因为这一团仙界本源,才真正造成了众仙神的覆灭。”
当初,罗睺携仙界本源遁入虚空,这天庭之中原本的仙界本源,可不会立即消散,就犹如人间界一般,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极其稀薄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