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不会说话，但是可以看出它们在疑惑什么，异色的两条龙尾仍缠绕着她，龙瞳明亮中带着对她的渴求，显然它们并不觉得姐弟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和它们逃命的那段时间里，多次靠血脉相连的心神感应逃脱危险，她便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姐姐和它们就是天底下最亲近的所在。
  它们血脉相连，蓝龙伸出舌舔她的唇，蓝瞳之中根本没有所谓的被血缘限制的迟疑。
  裴知尽被蓝瞳吸引，莫名心跳了一下。
  分不清是血缘的吸引还是别的什么......
  红龙哼哼唧唧地凑上来，舌头强势插入她和蓝龙之间，黏糊的龙舌一下就把她的舌头勾了出来。
  龙的舌头滚烫灼烧，舔得她唇口温度上升，连带着脑子也热得带出几分晕眩感。
  虽然她潜意识里对两条龙的亲近并没有太多排斥的心理，但她毕竟是作为人活了几十年......
  被两条龙舔和被两条龙亲完全是两种概念。
  蓝龙见她躲开自己的触碰，叫了一声。
  没再舔她，而是带着失落退回至一旁，好似妥协。
  然而抬起的龙瞳却一眨不眨看向少女。
  裴知尽对视到这丝目光，一向镇定的蓝瞳溢出水亮的光芒，一时无措。
  它竟哭了......
  她忍不住心软，或许，该好好教导它们而不是一味拒绝。
  白龙挂着一嘴水液从腿心抬眸，看看悬在少女身前不动的黑龙，又看看两条在那里搔首弄姿的小龙，尾巴啪叽甩在地面。
  它听得懂少女说的话，更明白少女的意思。
  她在人世太久，为人世的规矩所束缚。
  她是龙，本该自由翱翔于天地，不受天地法则约束，不受凡尘俗世所影响.......
  龙生来就是夫妻，更何况它们一母同胞，天生就是她的夫。
  龙族稀少，自先祖一辈开始就是同胞兄妹姐弟为夫妻，只是到了祖辈一代只生了一条龙，也就是它们的父亲。
  父亲遇到了在外渡劫的母亲，相知相爱。
  它们是在父母恩爱之时出生，受龙族血脉吸引，一直等待着她的降生。
  然而好景不长，母亲好不容易怀上她，却因人龙异族得天罚而失去记忆。
  父亲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练功走火入魔，将它们封印。
  等它们足够能力破开封印，母亲和她都不见了。
  耗费数十年才找到她，虽然多了两个小的，但改变不了它们是她夫的地位。
  她和它们血脉相连，上穷碧落下黄泉，它们也会找到她。
  四条龙虎视眈眈地看着少女。
  裴知尽咬唇，两条小龙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还能感受到黑白双龙散发出来的强烈情感。
  这是一种浓郁的，带着霸道意味的占有，可偏偏这丝浓烈中，有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仿佛它们已经等了她许多许多年，仿佛只要她愿意驻足就能看到它们在等她。
  心跳得很快很乱。
  裴知尽没再躲避它们的碰触。
  蓝龙顺势趴在她怀里，在温暖的乳肉之中低声啜泣。
  裴知尽心慌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也不知道该如何理清自己的思绪。
  小龙毕竟和另外两条龙不一样。
  她可以带着功利性质去哄黑龙和白龙，却不能带着这种心思对待两条小龙。
  白龙甩了甩尾巴，有什么不一样，它们同样和她血脉相连，甚至比两条小的更早知道她。
  她还在母亲腹里的时候，它们就和她血脉共鸣。
  裴知尽反复摸着蓝龙的龙角，“这样有违人伦......”或许，她需要再解释一些什么别的给它听。
  但她不确定它能否理解。
  又或者龙和人的思维便是不同的......
  和阿娘生活的那些年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去了剑宗，她隐约察觉到她的一些想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阿娘会温柔地告诉她没关系，“阿尽有自己的喜好，这很正常，阿尽想做什么都可以。”
  直至今日她才明白，她的身上有龙的血脉，她并不算是纯粹的人。
  在那时候，阿娘希望她作为人生活在剑宗。
  可是人心难测，阿娘便是被人所背叛。
  或许，她不当人会更好。
  白龙环绕着少女悬空游动，在龙的认知里，没有人伦这两个字眼。
  对它们来说，能和她永远在一起才是唯一需要在乎的事。
  白龙还要再探听少女的心思，被一道来自兄长的威压阻隔。
  黑龙前游压住裴知尽身体，粗糙的舌面舔开她的唇，当着小龙的面插入她的嘴。
  红龙看看黑龙又看看她，舌头伸过来，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迅速下移吮住了乳尖。
  裴知尽还沉浸在四条龙汹涌而来的情感之中，有些懵懵的，清冷的脸上除了一层薄红外还有丝不确定。
  龙舌在她唇间扫荡，直到津液变得粘稠，它抽出舌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件衣袍盖在了她身上，龙尾一甩，沉山行的魂魄出现在云雾床下。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住沉山行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