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领证前一天 第47节
作者:一支藤萝      更新:2024-05-17 09:08      字数:3953
  第79章 那个女人去了
  从饲养处回来的路上,晏少棠就睡着了。
  一到家,顾月淮就给小姑娘脱了衣服,抱进被窝里,顾至凤和顾亭淮疲累了一天,也早早洗漱上床睡觉了。
  顾月淮把门反锁,看了看熟睡的晏少棠,才进了须弥空间。
  空间里果香麦香弥漫,顾月淮又进入新一轮的劳作中,麦穗已经在茅草屋仓库里堆积如山了,磨盘的事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值得一提的是,人参苗已经长了手指那么高。
  顾月淮继续播种麦种,年关将至,存粮是重中之重的。
  空间田地拾掇好,又到草地上视察了一圈,捡回来上百个鸡蛋,刚抓回来的小兔子也肉眼可见的长大了,正聚在一起吃着青草,一派和谐。
  顾月淮直起腰,劳作之余,就坐在井边喝着井水,吃着荔枝。
  井水下肚,又绕着茅草屋跑了几圈,才离开空间。
  顾月淮躺在晏少棠身边,侧眸看看小姑娘精致的眉眼,倏然想到,她今天会主动抱她,给予反应了,会不会是空间井水的作用?
  毕竟晏少棠是除了她之外,喝空间井水最多的,要说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也唯有这个了,这么说起来的话,长此以往,她的脑损伤会不会治愈?成为正常人?
  这个想法让顾月淮呼吸微滞,很快就苦笑着抛诸脑后。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不敢保证空间井水能够彻底治愈晏少棠,只希望能让她稍稍复原一些。
  顾月淮抿着唇给晏少棠掖了掖被角,阖眼陷入睡梦中。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顾月淮又带着晏少棠去饲养处上工了。
  她还有四面墙的墙绘要画,零零总总的时间算下来也要半个月,只是不知道她用心画的墙绘能否成为工作的敲门砖,让她获得一个能够胜任的工作?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记得各个大队的墙绘画好后,公社会专程派人过来宣传,一大群公社干部坐在宣传车上,车上安装大喇叭,播放宣传稿件。
  而后还会召开宣传墙画现场会,借此表扬各个大队。
  她胜任这份工作,不仅要做好,还要远超其他大队,这样一来她的能力就能被看到,说不定还能借此成为宣传典型代表,一旦入了某个干部的眼,安排工作就简单了。
  不过,一直上工到正午,晏少棠又有些昏昏欲睡了,顾月淮才抱她回去。
  她才刚把晏少棠放进被子里,准备去做个午饭,就看到气喘吁吁跑回家的顾析淮。
  顾月淮眉头一拧,从暖壶里倒了杯空间井水递给顾析淮,疑惑道:“三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二哥出事了?”
  顾睿淮有田静在身边,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自然是不会出事的。
  顾析淮接过水杯,一口饮尽,这才缓过劲来。
  他看了看顾月淮,稍作沉默后说道:“是她,那个女人,她去卫生所看二哥了。”
  顾月淮有一刻的晃神,旋即挑眉,她昨天才从姚美丽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林锦书的事,今天她就主动上门探望了?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顾睿淮住院的?
  顾析淮又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顾月淮笑了笑:“‘那个女人’,这难道不是我们兄妹几个心照不宣的吗?”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顾月淮转身在灶台前忙活起来,顺口道:“三哥回来就是专门说这个?”
  顾析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捎了捎头:“没钱和粮票了,回来拿点。”
  “田静不是说他养活二哥了?”顾月淮麻利的焖上米饭,又打了几个鸡蛋,准备简单做个番茄炒蛋,晏少棠还小,鸡蛋这种营养品每天都是不能少的。
  “田静?”顾析淮撇撇嘴,m.l.z.l.看样子是不太想聊这个人。
  “你先做饭,我去找爸和大哥。”顾析淮说完就又匆匆忙忙跑远了。
  顾月淮半眯起眼,思索着林锦书突然上门的意图,倒不是她对她有什么不满,只是上辈子没出过顾睿淮被狼咬的事,自然也没有林锦书探望之事。
  她是从什么地方听说顾睿淮在县卫生所的?
  顾月淮眸子里布满思索之色,半晌,才把消息的传播者定在一人身上。
  聂佩兰,也就是她改了名的大姑。
  顾睿淮住院,他们一家没和旁人多说过,林锦书自从嫁到城里后,也和大劳子生产大队的老相识们断了联系,要说谁会好端端提起这个,也就只有大姑聂佩兰了。
  她那天在县卫生所碰到了聂佩兰,不过她的态度……
  顾月淮淡漠一笑,看样子聂佩兰和她爸断绝了关系,却保留了和前弟媳林锦书的关系,也是,她素来无利不起早,林锦书好歹嫁了黄莺公社书记,不是普通人的范畴了。
  她不想理泥腿子弟弟,却一直关注着“官太太”前弟媳。
  不过,依顾睿淮那臭脾气,林锦书即便去了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林锦书的事搁在顾析淮心头显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排斥和嫌恶,他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顾至凤和顾亭淮给唤了回来,父子俩亦是情绪复杂,脸上眉头紧蹙。
  顾月淮看着三人满腹心事,招手道:“爸,大哥,三哥,吃饭了。”
  顾至凤看了她一眼,面露难色:“囡囡,老三和你说了吧?咱们去……去一趟?”
  他话语中有试探,有复杂,也有旁人读不懂的情绪,落在顾月淮眼中,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被老婆抛弃,却始终如一的男人。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顾至凤爱着林锦书,这份感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不过,如今林锦书已经另嫁,还生了孩子,两人早已物是人非,再后悔,再复杂又能怎么样?与其看过后纠缠不清,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相忘于江湖。
  她不建议顾至凤去卫生所见林锦书。
  顾亭淮突然抬起头来,他看向顾至凤:“爸,你就别去了,我和囡囡去吧。”
  顾月淮抿唇,顾亭淮虽然并不知道林锦书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后的生活,但显然,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同样不希望痴男般的父亲再沉溺于过去。
  空气中逸散着番茄炒蛋的香气,可惜,一向对吃极为上心的顾至凤,此刻却全然没有心情,他坐在炕上,埋头想着什么,半晌不语。
  第80章 田静疯?二哥悔?
  顾月淮唇瓣轻抿,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咱们先吃饭吧。”
  “是啊,咱们先吃饭吧爸,吃完饭再说。”顾析淮这个一直充当布景板的人一听,连连点头,他这几天在县卫生所都没好好吃饭,别说,这照顾病人可比上工还累人。
  而且,他还怪想顾月淮的手艺的,她做饭香,味道也好,总能勾起人的食欲。
  顾亭淮没吭声,却自发的到灶台边盛饭,过程中还和顾月淮交换了一下眼神,兄妹俩心领神会,有着一种旁人掺和不进去的默契。
  很快,饭上了桌。
  顾月淮也没叫醒晏少棠,给她在灶上留了一份。
  “爸,别想了,先吃饭。”顾月淮把筷子塞进顾至凤的手中,皱眉催促道。
  顾至凤看看身边的几个儿女,没动筷子,沉默了片刻,看向已经狼吞虎咽起来的顾析淮:“老三,你……你妈都说啥了?”
  顾析淮一顿,旋即“咳咳咳”起来,险些把嘴里的饭菜都给喷出来。
  顾亭淮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地递给他一杯水。
  顾析淮缓过劲来,一脸诧异地看着顾至凤:“爸,你还想着呢?你别和我说你还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感情,怎么,准备旧情复燃?破镜重圆?”
  闻言,顾至凤脸一黑,沉沉地盯着顾析淮不出声。
  顾析淮呵呵一笑,又扒了一口饭,咀嚼干净后才道:“我劝你别想了爸,那女人不是一个人去的,人家爱人陪着去的。”
  这话一出,甭说顾至凤了,就连局外人顾亭淮眼神都变了变。
  虽然早就知道当年林锦书离开大队是为了嫁到城里去吃商品粮,可作为一个儿子,他又何尝没有奢望过?奢望她并没有嫁人,以后还有重来的机会?
  爱人?还真是讽刺。
  顾月淮平静地吃着饭,没有插话。
  这件事其实早该让家人知道的,不过,重生后她一直把精力放在田静身上,并没有想过林锦书的事。
  按理说黄莺公社距离大劳子生产大队并不算远,应该也能偶然碰上林锦书才是,不过,她深知林锦书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也就不稀奇了。
  顾至凤听了顾析淮的话,手一抖,筷子磕到碗沿,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他身体有些僵硬,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是……是吗。”
  顾析淮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是,而且看那人的穿着打扮,日子应该过的很不错,所以呀爸,你就别想那女人了。”
  他起初见到林锦书,何尝不激动?
  不过如今冷静下来,这股激动就如同一瓢冷水从头泼到脚,已经全然冷却了,既然她已经毫无眷恋的结婚另嫁了,那他们一家人又何必抱着过去自我伤怀呢?
  顾至凤抹了一把脸,端起饭碗大口大口扒起了饭。
  他一言不发,倒是让顾月淮三人面面相觑起来。
  吃罢饭,顾亭淮承包了洗碗的任务,顾月淮则看着顾至凤道:“爸,你没事吧?”
  顾至凤干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能有啥事?当年她走了,我又当爹又当妈,还不是把你们几个给拉扯大了?”
  “放心吧,这点事爸能受得住,爸心里有数。”
  顾月淮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不过,父母间的事她也不方便插手,总不能让林锦书离婚,真和她爸重修于好吧?
  且不说这个事情的难度有多大,就说林锦书给秦家生的那对龙凤胎怎么办?
  如果经历了近二十年的磋磨后,林锦书依旧是以前那个嫌贫爱富,渴望城里生活的林锦书,那她这辈子的确有能力让她回头看看这个家,可有这个必要吗?
  她爸值得更好的。
  不管在外人眼里她爸如何如何不争气,如何如何野蛮,可对她,他一直都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父亲,这辈子,她希望他能平安喜乐,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顾至凤眼睛有些红,他转头看向顾月淮:“不管咋说,她都是你们的妈,青安县我就不去了,你们总要跑一趟的,十多年不见了,这回,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
  顾月淮眼神微颤。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她从小到大渴望好的生活,皆源于没有带她走,没有带她过上城里生活的林锦书。
  她曾想过,再见林锦书,一定要问一句话,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尚在襁褓的她带走。
  不过,这个执念早在上辈子就已经了结了。
  虽然上辈子她和林锦书重逢的时机不对,虽然她并没有问出那句话,但在见过了她的身不由己的母爱后,她突然就释然了。
  正如她刚开始所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没有权利责问把她带到这个世上的林锦书,她看似身在福中,日子却从未快乐过。
  或许,这就是选择了富贵,而抛弃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