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节
作者:烟斗老哥      更新:2023-03-10 17:12      字数:6960
  “那段视频我看过了,万万没想到王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叛徒,难怪我昨天还去王家给王家老太君治病,当时王家人对我守口如瓶,也是担心家丑外扬。”徐家祥啧啧感慨道,“王轩,我是从小看他长大,外表看上去很优秀,没想到性格这么狠毒。”
  苏韬叹气道:“王轩曾经在宝邮县安排人纵火,导致好几条人命伤亡,冲着这件事,我就不能原谅他。他现在也算是咎由自取。”
  徐家祥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另外就是我弟子传辉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不妨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虽然传辉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很多心血,但如果确实证明他居心叵测,道德败坏,我绝不姑息,不仅要将他逐出门下,而且还要让他滚出国医专家组。”
  徐家祥果然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难怪苏韬当初被他投诉,岳遵会这么紧张。
  因为徐家祥的性格被很多领导广为熟知,并非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绝不可能有私心故意陷害苏韬。所以徐家祥的举报信可信性很强,对苏韬的伤害也是毁天灭地的。
  苏韬对徐家祥这么客气,也是安排夏禹对徐家祥的生平事迹和为人详细调查一番,得出的应对策略。徐家祥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没有任何问题,在自己个人的问题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对方,因此是一个很自重的真正好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坏人也有好人。坏人无恶不作,为了一己私利可以绞尽脑汁地想害人之法,但也有一群好人,他们拥有理想和情怀,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严于利己。
  以徐家祥的医术和地位,只要有一点私心,绝对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但徐家祥的真实生活非常简朴,他将大部分的钱全部私下捐给了公益机构,至于他的儿女和子孙,做人也非常端正,家教甚严,从来没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自己站在徐家祥的位置上,面对诸多诱惑,恐怕也难以保持本心,在某些方面会有所动摇和偏离。
  见徐家祥主动问起顾传辉的问题,苏韬也就没有隐瞒,给夏禹用手机发了一段信息,片刻功夫之后,夏禹将顾传辉的资料发到苏韬的手机上,苏韬简单浏览了一遍,道:“顾传辉和药神集团最近签订了一份私人协议,帮助药神集团推广旗下各种产品。顾传辉的岳母银行账户上近期突然多了三千多万的汇款,应该便是药神集团提供的佣金。药神集团和我名下的三味集团一直处于竞争关系,近期药神集团打算将岩田制药的几种新产品推入国内市场,而三味制药早已在全国布局好,所以才会火药味十足。”
  徐家祥听到此处,面色变得铁青,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怒道:“难怪这段时间他全国各地到处飞,将好几个重要的手术都推辞掉,原来是将精力放在这里了。我并非迂腐之人,也理解金钱的重要性,但他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
  苏韬瞪大眼睛,徐家祥还不迂腐,那天底下没有迂腐之人了。
  岳遵知道顾传辉是徐家祥引以为傲的弟子,连忙劝说道:“他也是一时被金钱蒙蔽双眼,好好规劝他一番,相信他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最终还是能够幡然醒悟的。”
  徐家祥是个火爆脾气,掏出手机直接拨通顾传辉的号码,还没等顾传辉开口,愤怒地咆哮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诋毁同行,做出这种没有底线,禽兽不如的事情?”
  顾传辉目瞪口呆,不明所以,连忙问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家祥气得额头青筋直冒,苏韬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徐老太过激动,两眼一翻,就这么倒下去。
  “你还问我?自己做的丑事,难道不心知肚明吗?”徐家祥顿了顿,“你和药神集团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传辉吃了一惊,这件事是自己暗中进行的,怎么会被徐家祥知道。顾传辉知道自己师父最讨厌醉心于功名利禄之辈,所以一直对他进行隐瞒。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顾传辉也就索性认了,“药神集团是国内最大的医药企业之一,我受到他们的邀请,担任顾问,合情、合理、合法。老师,你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你兼职,我不管。但你最近推掉好几台手术,正事不干,走歪门邪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徐家祥声色俱厉地说道。
  顾传辉其实最近这几年一直慢慢从事社会活动,因为他知道想要在这个社会生存,光靠有医术还不够,必须要有足够的人际关系网,才能施展更多抱负,他从事这些事情,并没有让徐家祥知晓,因为他对师父的性格很了解,如果被他知道的话,绝对要闹翻天。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暴露,他也就没有退缩,据理力争道:“师父,你应该知道现在国内和国际医学的差距在哪里,关键在于药物和仪器上,所以我重点挖掘这方面的资源,是想让国内的医学体系升级,和企业进行合作,是希望利用市场化力量,推动各方面改革,你要信任我,我一直接受你的谆谆教导,绝对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徐家祥冷哼一声道:“药神集团自己本身根本没有研发能力,你跟他合作能推动什么进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欺骗?赶紧给我退出药神集团,不然你我师徒俩从此恩断义绝。”
  顾传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徐家祥竟然如此果决。他咬牙道:“既然师父你这么决定,那么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思。虽然你再也不把我当弟子,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恩师。以后如果你有任何指示,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
  第1537章 值不值这个价
  “孽徒啊,孽徒!”
  徐家祥气得双唇发紫,眼白朝上翻,苏韬见情势不对劲,连忙走到徐家祥的身边,用针扎了一下他的人中穴,徐家祥喉咙里咕噜一阵,半晌才悠悠睁开眼睛。
  也难怪徐家祥怒火攻心,顾传辉对于徐家祥犹如苏韬对于宋思辰和窦方刚,他将毕生的心血都灌注在顾传辉的身上,希望他成为未来华夏医学的扛旗者,接替自己的衣钵。
  顾传辉的天赋很好,理论扎实,医术精湛,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便进入国医专家组,加上顾传辉在徐家祥的面前一直掩饰得很好,所以徐家祥一直以为顾传辉是可造之材。
  在徐家祥的心目中,自己的子女都没有顾传辉这么重要。
  没想到顾传辉在面对金钱和师命的选择,竟然选择了前者,这让徐家祥伤心欲绝。
  挂断徐家祥的电话,顾传辉也露出心碎之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徐家祥对自己的用心栽培,他心知肚明,但现在顾传辉是骑虎难下,自己刚购置了一套别墅,让家里人住上大房子,如果彻底跟药神集团断绝联系,那岂不是这到手的别墅也得吐出去。
  顾传辉心中暗自默念,徐师啊徐师,实在对不起,愧对你的厚望了。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最重要,地位甚至要超过自己的父亲,如果有一天你驾鹤西去,自己一定为你敬孝。
  之所以说是驾鹤西去,因为顾传辉知道,在徐家祥有生之年,是绝对不可能再与自己联系了。
  顾传辉对徐家祥的性格也很了解,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原谅自己,所以还不如斩断师徒情分,彻底做个了结。
  顾传辉也伪装得很累了,徐家祥明明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严格要求自己,此外还对其他人的生活横加干涉,顾传辉回顾自己的同龄人,很多人没有国医专家的称号,谁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呢?拿着一点微薄的死工资,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抱怨自己是一个穷医生。
  既然遇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顾传辉当然要尝试一下,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告诫自己,不能触犯法律,不能让徐家祥对自己彻底失望,这是对恩师唯一的回报了。
  徐家祥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过神来,双目沾满泪水,痛心疾首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金钱财富就那么可怕,轻而易举地就将顾传辉的灵魂腐蚀了吗?”
  岳遵轻轻地叹了口气,劝慰道:“师叔,我觉得你还是给顾传辉一个机会,毕竟他才华横溢,继承了你的衣钵,他既然想要去药神集团兼任顾问,那就让他去,毕竟他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
  徐家祥摇头,愧疚地说道:“其实顾传辉早就跟我提过好几次,说有一些企业聘请他作为医学顾问,但都被我禁止了。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医学顾问,还不是挂个名,用名誉置换金钱?作为一名医生,最重要的是名声和口碑,顾传辉想要多赚点钱,心态我也能理解,但不能用自己名誉去作为赌注。”
  岳遵自嘲道:“我也担任过不少医院的名誉教授、顾问甚至院长,说实话也是为了钱。”
  徐家祥摇头苦笑道:“那不一样,虽然担任那些职务,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顾传辉已经失去了理想和抱负,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里,这是让我最痛心疾首的。”
  苏韬没有插嘴,徐家祥看似古板,其实一双眼睛很毒辣,他或许早已嗅到顾传辉医者之心有所变化,自己交出顾传辉的底细,只不过是师徒两人关系爆发的导火索而已。
  岳遵皱眉道:“您正在气头上,等气消了之后,我看是否能让顾传辉亲自向你道歉。”
  “不必!”徐家祥心力憔悴,此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沉声叹气道:“当初王轩跟我说了不少关于小苏的恶劣事迹,我起初是不信的。后来顾传辉也旁敲侧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事,我才会彻底失去了辨别善恶的能力。现在仔细一想,原来顾传辉在那个时候开始,就起了坏心思。背后中伤别人,这是小人行径。我可以容忍他用名誉置换财富,但绝对不能接受他这么下作的处事方式。”
  徐家祥确实是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苏韬暗自庆幸,自己的两位恩师宋思辰和窦方刚并非那么刻板固执的人,自己在这一点上要比顾传辉幸运多了。
  如今这世道,太过正直也并非好事,所谓刚过易折。苏韬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能四两拨千斤,绝对不用四两一的力气,所以他的处世哲学中,经常也会出现投机取巧,甚至阴谋诡计。
  不过,苏韬和顾传辉不一样。苏韬既是使用阴谋诡计,他的出发点都是相对正确,有自己的底线。所以苏韬很多时候采取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处世哲学。
  当然,如今苏韬的性格也在悄然变化之中,随着他身边的伙伴越来越多,掌握的资源越来越丰富,他开始习惯提前布局,而不是被动应对。
  以对付顾传辉为例,苏韬便是主动出招,趁着顾传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化解自己和徐老之间的矛盾,同时再揭穿顾传辉的老底,让顾传辉只能和徐家祥决裂,这一手主动攻击,顺水推舟,除了参与其中的夏禹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苏韬的计划。
  至于对付王轩,看似是王轩主动坑害自己,其实苏韬早就对王轩暗中调查,一方面继续搜查当初宝邮县纵火案的证据,另一方面也时刻关注王轩的动向,只等王轩露出狐狸尾巴,一举将他彻底清除。
  苏韬和岳遵都不放心徐家祥的状态,岳遵喊来自己的司机,将徐家祥送回他的住处,徐家祥仿佛苍老了很多岁,到了他这个年龄,名誉和地位已经到了最高峰,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晚辈能继承自己的意志,完成未完成的夙愿。
  离开徐家,岳遵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顾传辉此举有点孤注一掷啊。”
  苏韬对顾传辉也有过了解,皱眉道:“纵观顾传辉的履历,除了加入药神集团之外,并没与什么让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地方。如果他洗心革面,弃暗投明,对于徐老而言,未尝不是个安慰。”
  岳遵意外地看了一眼苏韬,困惑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苏韬笑道:“我想请你出面,帮我和顾传辉达成和解。能成为国医专家,我相信他的人品值得信赖,世界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岳遵摇头苦笑:“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以前可是睚眦必报,从来不会对敌人有任何同情心的。”
  苏韬淡淡笑道:“那是因为我成熟了!”
  岳遵忍不住笑出声,没好气道:“就你这冲动的脾气,一辈子都成熟不了。老实交代,你究竟在想什么坏心思呢!”
  苏韬瞪大眼睛,无辜地说道:“师叔,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那么狡猾吗?”
  见苏韬又开始装疯卖傻,岳遵早已习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还谈不上狡猾,算得上圆滑、灵活。”
  狡猾是贬义,圆滑从某种意义上,算得上中性,而灵活则是褒义。
  苏韬知道岳遵对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想用演技欺骗他,难度不小,也不隐瞒,“首先,顾传辉是国医专家组中年轻有为的代表,十年之后,他将成为国医专家组的中坚力量,这样的一个人才于公于私都值得我投资;其次,给药神集团一个这么强大的助力,作为竞争对手,当然不愿意见到,不如将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可以起到削弱敌人,增强自己的作用;最后,我正在慢慢接触、涉猎西医领域,虽然身边由您这样的西医大师,但如果能争取到更多的西医领域人才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岳遵认真地审视苏韬,感慨道:“你想得果然深刻。顾传辉暂时被利益蒙蔽心智,如果能引导他走向正途,确实是大功一件。我愿意充当这个说客,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给他开的条件。”
  苏韬自信的笑道:“产生的违约金由三味集团承担,另外给他提供的薪酬,比药神集团给他开的条件上浮百分之十。”
  岳遵大吃一惊,道:“这么优渥的条件,值得吗?”
  药神集团给顾传辉的价格不菲,违约金可能是个很惊人的数字。
  苏韬反问:“师叔,顾传辉我确实看不上眼,但你觉得徐老值不值这个价?”
  岳遵愕然,终于明白苏韬的真正想法。
  苏韬和岳遵的关系这么好,顾传辉虽然很有潜力,但和岳遵及他的资源相比,相对就无足轻重了。苏韬想得比常人要更深一个层次,他想要让顾传辉浪子回头,不仅是为了让顾传辉安心给自己效命,本质上是希望获得徐家祥对自己的认可。
  徐家祥在国医专家组地位崇高,从某种意义上称作灵魂和脊梁也不为过,如果通过这个行为能让徐家祥对自己刮目相看,多花费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1538章 我招谁惹谁了
  岳遵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否则不会受到国医专家们的认同,也不会成为人生赢家,家有一个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娇妻,从某种角度来看,岳遵觉得苏韬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不仅医术超群,而且深谙处事之道。
  岳遵这辈子也算是识人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青年才俊,苏韬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位,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值得栽培,否则也不会将自己重点服务的几个保健对象指派给苏韬,这对于苏韬而言,既是磨砺,也是帮助。
  在评选新国医专家的过程中,苏韬帮岳遵出了很大的力气。否则,自己不仅没法担任组长,甚至还会被新组长排挤、冷处理。在岳遵看来,苏韬对自己是相助之恩,至于苏韬早已和岳遵站在同一阵营,无论国医专家组人员怎么变化,他身上早已烙上岳遵的印记,而且从岳遵的态度来看,他是打算将苏韬按照组长进行培养。
  苏韬现在还很年轻,现在已经是专家组专委会会员,相当于进了储备干部名单,以后即使不担任组长,起码也是一个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核心国医。
  苏韬在处理和徐家祥一事上,展现了极好的风度,与宽容的气度。
  岳遵特别怕苏韬在这件事情上较真,非要让徐家祥低头认错不可,苏韬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而且还试图帮徐家祥解开心结,请自己去说服顾传辉,这一手巧妙而睿智,让岳遵极为欣慰。
  “就冲着你今天对徐老这么尊重的份上,我就帮你做一次说客,亲自上门跟顾传辉做思想工作,不过,能不能成功,要放在其次,如果失败的话,你不要怪我,如果成功的话,你欠我一顿大餐。”岳遵故意说笑道。
  “如果成功,别提一顿饭,就是一百顿饭,我也无比乐意。”苏韬很真诚地承诺,“师叔,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信任、尊重的人,因为你关心晚辈,愿意给年轻人机会,帮助年轻人成长,像你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绝对不会去占小辈的便宜。”
  “我呸,你这个臭小子,以为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就会心软吗?”岳遵没好气地白了苏韬一眼,笑骂道。
  苏韬笑着说道:“师叔,我主要为你的清誉考虑,如果传出去,你威胁我,逼迫我向你行贿,是不是有点不好?”
  “滚滚,越说越离谱,竟然说我贪污腐败。”岳遵气不打一处来,“我晚点跟你窦师好好讲道理,看他怎么修理你。”
  苏韬听说岳遵要向窦方刚告状,顿时头皮发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韬,偏偏对窦方刚有点畏惧,主要窦方刚每次大发雷霆,那模样实在有点吓人。
  苏韬连忙讨好地笑道:“师叔,你别告状啊,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你真要我养你,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岳遵见苏韬满脸堆笑,那贱兮兮的模样,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地笑骂:“我有手有脚,谁要你养我。你啊,少跟我油腔滑调,等下我就去见顾传辉,跟他好好聊聊。我和他的关系其实不错,曾经帮助过他几次,相信他也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苏韬见岳遵愿意出手,喜上眉梢,笑道:“再次感谢师叔了。”
  ……
  顾传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桌上摆放这一瓶珍藏多年的威士忌,是自己一个病人康复之后,感谢自己赠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开封,并不是因为觉得价格昂贵,而是作为一名大夫,他习惯性地禁酒,以免影响自己手术时的状态,这与徐家祥的严格教导密切相关。
  但顾传辉今天和徐家祥彻底断绝师徒关系,所以他决定不再遵循那些条条框框,喝了这瓶酒算是与过去告别,跨入崭新的世界。
  手机屏幕闪烁,是药神集团董事长罗燃打来的电话,顾传辉放下酒杯,接通电话,笑道:“罗董,您好。”
  罗燃的语气非常客气,像顾传辉这种青年国医专家对于任何医药企业都是无价之宝,代表着源源不断的人脉资源。
  罗燃笑着说道:“顾专家,我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什么时候有空来合城考察,我好做足接待准备,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顾传辉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会上岗。您将我当成普通员工看待就可以,否则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罗燃异常严肃地说道:“顾专家,你千万别这么说,虽然药神集团是一家很有潜力的上市集团,但缺少你这样的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才加入。换个角度来看,顾专家只是将精力放在更为高端的学术领域,如果您想要从商,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出色和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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