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作者:蔻蔻之思      更新:2023-03-10 20:45      字数:6662
  李小兰:……
  李小荷没听见李小兰的回答,又问道:“姐?”
  “……你以后就知道了!”李小兰翻过身,拉着被子闷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不再理会李小荷了。
  李小荷也翻过身,咬着被角,抖着身子狠狠笑了一通。要不是床上还有两个人,她都想滚两圈了,真是太好笑了!
  正在她笑得欢时,有只脚踢到了她的屁股上,把李小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李小兰发现自己被耍了。回头一看,却是阿寿睡得横过来了,正好脚就抵着李小荷的屁股。李小荷无奈,只得坐起来把阿寿转了九十度,自己才又躺下了。
  第二天,老婆子见李小荷要开始盐渍辣椒胚,还是看不过去,说了两句“让个丫头片子回来做事,还不是想我老婆子动手”,倒是没再下地,而是挽起手袖开始帮着切辣椒。
  李小荷知道她嘴上是不会服软的,也不去说什么。任她说好了,反正便宜自己已经占了,还不兴人家说两句啊!
  看老婆子就要动手切辣椒,李小荷赶紧拿出一副皮手套,道:“奶奶,光着手切辣椒,会辣手,戴上手套切吧!”
  那红艳艳的辣椒,堆在一起都能成个小山了,要就是这么光着手切,那手不知道要辣成什么样,老婆子就没拒绝,接过手套,翻看了一下,又嘀咕了两句“赚了两个钱,就娇气起来了”。
  李小荷假装没听见老婆子说话,帮着李小兰把洗过的辣椒搂到筛子里沥水。又去算着多少辣椒该放多少盐……
  等到所有的辣椒都制成辣椒胚,李小荷回家也有四天了。
  看了看辣椒,大概离混入豆瓣还要等两天的,李小荷等人这才有空休息休息。
  其实家里只有老爷子是最闲的,地里的事情不让他干之后,他每天就在村里找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头说说古,家务事他自然是不会干的,李小荷她们在这忙着做酱,他照样闲他的。
  这一时没事做了,老婆子又跟以前一样,吃过早饭就出门,没什么事情就恨不得能在地里十二个时辰的伺候庄稼。李小兰得洗衣做饭,还要照顾两个小孩子,忙的不行。
  李小荷也就不好意思自己偷个懒睡个觉什么的啦,也是跟姐姐一起做事了。
  基本上,只要阿才不哭闹,李小荷她们还是很轻松的,但是他一哭闹起来,真是震得人脑门儿生疼,怎么哄也哄不好,李小荷还没见过这么熊的孩子。所以她大多数时候是抢着做洗衣做饭的活儿,让李小兰去对付那个爱哭的堂弟。
  不过,这个爱哭的小子却很怕小姑父,据说是被小姑父虎着脸吓了几次。每次小姑姑说“你再哭我就带你去找你姑父”,他定然要左右张望一下,然后抽抽泣泣地停下来。也难为这个小子了,连话都不会说,却记得害怕小姑父,不知道小姑父是怎么吓人家的。
  所以小姑姑是能哄得住阿才的,要不李小荷有时会戏称小姑姑是“幼儿园老师”呢,每日都是带带孩子就行了,再熊的孩子她也能后住。
  这天下午,小姑姑就带着她家的女儿钟铃,小名叫做小铃铛的,来找李小兰她们了。
  原来她家侄儿也总是爱跟在小姑姑身后跑的,李小荷是知道的,那是个长的胖乎乎的,叫钟皓的小男孩儿。不过似乎是过年时,他自家的爹妈回来了,却发现自家儿子跟自己一点也不亲近,叔叔婶婶都要取代亲爹妈了。说是小姑姑的嫂嫂还为这事哭过一场。过完年,果断把儿子带在身边养了,任他是撒泼打滚也被拖着走掉了。
  所以现在小姑姑还更轻松了,只有自家女儿带着玩就行了。
  小姑姑知道这两天李小荷两姐妹没什么事做,正好今天自家女儿闹着要去山上玩,就来拉着她们一起去。
  李家凹这边的山坡上,有一种贴着地长的藤蔓,夏天时会结一种红红的小果子,这里的人叫“土果”,特别甜。穷人家的小孩没有零食水果可吃,大夏天的也不怕热,总是顶着太阳也要去找。
  小姑姑当然不是为了那两个吃的,纯粹就是好玩了,她平日里也总是带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满山的跑。
  李小兰她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顶着正午的日头,跟着小姑姑跑山上去了。
  几人头上顶着顶大叶子叠成的帽子,撅着屁股在地里刨得欢实。尤其是阿寿跟小铃铛两个,兴奋得很,一会儿这个喊道:“啊,我找到一个好大的!”,一会儿另一个又叫:“我的比你的红”,“我找到了好多!”,“我比你更多!”
  不管那两个小孩子在那里干嘛,李小兰在旁边看着走不稳当的阿才,小姑姑跟李小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小荷,你说做什么生意赚钱呢?”小姑姑漫不经心地问李小荷。
  李小荷看了她一眼,道:“小姑姑你想做生意啊?”
  小姑姑点了点头,道:“是啊,你爹娘把借的银子还给我了,我想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来做点生意。你说做什么生意好?”
  “姑姑,你干嘛问我啊,你该跟姑父商量啊!”李小荷不解道。
  小姑姑笑道:“我可是知道你家的火锅店是你想出来的点子啊,别给我打马虎眼,快给我想一想什么生意又赚钱又轻松?我可不想开个你家那样的火锅店,看你爹娘忙的,没个休息的时候!”
  李小荷直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哪个生意又赚钱又轻松,我还不赶快做了?你想的美呢,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又不想干活儿,又想要赚钱!”
  “就是,我也觉得我想得美,这么好的事情,哪轮的上我们这样的人家哟!”小姑姑颇是赞同的点点头。
  第34章
  “哎,还是你们好啊!”半天,小姑姑对着李小荷感慨了一句。
  李小荷莫名其妙,道:“我们有什么好的,你才好吧,你看你,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就陪着孩子玩了,这还不好?”
  小姑姑却是摇了摇头,道:“做姑娘时最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什么都有爹娘操心!我好什么啊,天天愁得什么似得!”
  这话连一向温和的李晓兰听了都不赞同,道:“你愁着你的姐妹没空跟你玩,你只有拐着小孩儿玩吧!”
  “噗——”李小荷一下就被李小兰这话逗笑了。
  想想好像也真的是。跟小姑姑同龄的,都是嫁了人的小媳妇,人家有公婆要伺候,小姑子小叔子的要奉承,还有自家的丈夫孩子要照顾,每天事情多的不行,谁像小姑姑一样,从来不用下地。这愁的还就是没有同龄玩伴了。
  小姑姑又好气又好笑,就近打了李小荷一下,道:“你们姑娘家家的不懂,我不跟你们说了,以后你们嫁人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小荷虽然觉得她本来就没什么可愁的,但还是接着前面一个话题问她:“姑姑,你自己想做什么嘛?”
  “我想养兔子!”小姑姑道。
  李小荷:……
  李小荷低着头假装在地里刨土果,没答话,其实是想忍住自己的笑意。这个小姑姑还说什么自己“愁得什么似得”,这会儿就说想养兔子,难道不是童心未泯地想养兔子好玩吗?
  小姑姑见李小荷没说话,就道:“你觉得不行哦?”
  李小荷犹豫了会儿,忍笑问道:“姑姑,你是想养来吃,还是养来玩啊?”
  “我是想养来卖的,至于买主买了是拿来吃还是玩,就全凭他们高兴了!”小姑姑正色回答道。
  李小荷想了想道:“那你想养就养啊,不过我觉得你没有销路,开始时还是先少养一点。这时候养起来,过年就可以拿去卖,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一只兔子做年货的。哦,还有兔皮,你们可以硝制过后再卖,又是一笔进账。这样一算,还是有赚头的,反正兔子吃草,村里草多的是。”
  “是吧,我也觉得可以赚钱!”小姑姑笑道。
  李小荷有点怕她听自己这样一说,就直接去买小兔子了,要是到时候没得赚,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责任啊,就道:“姑姑,我也不知道兔子好不好卖啊,你可别听我乱说,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还有姑父,你要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这我难道都不知道?你个小丫头,能的你!”小姑姑佯装不悦地道。
  李小荷道:“你刚刚还说我家火锅店是我的主意,缠着我让我给你想点子呢!”
  “你不是啥也没想出来?还不是我自己的点子!”
  “哇,你,你,你也太无情了吧,眼看没用就扔掉了!”
  “去去去,还不赶快刨土果,弟弟妹妹都比你找的多,你说说你有啥用?”
  李小荷在村中张罗着把辣椒胚混入豆瓣里,入缸,叮嘱李小兰记得每日都要翻晒一番,然后就回镇上去了。
  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李小荷回来也没有闲着的理,每日帮着夏氏在厨房忙碌,心中有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天气渐渐转凉之后,火锅店的生意更加好了,李东林已经让谭木匠又给做了一批桌子,每日在后院中摆得满满当当。客人经常在桌上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炉中的炭火都要换两茬。还有客人跟店里建议说是酒不够烈,让卖烈点的酒,冬日里喝着才够劲道。
  其实李小荷也挺纠结这酒的问题,李氏火锅店里的酒有两种,一种是从李家凹村里收购来的,这种酒酒味很淡,但是像李小荷她们村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自己酿自己喝,所以价钱就不会很贵。一种是李东林在客人们提意见之后,专门到酒坊购得,据说已经是镇上最烈的酒了,但是价钱却很不友好。所以就算是店里有这种酒卖,但是却没多少人买。
  没有好酒没关系,自己家又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赚了,反正店里就这两种酒,想喝哪种自己选。李小荷可不想再去研究怎么酿酒,本来自己就只是会吃而已,假装专业人士去弄这个,不知道最后弄成什么样子呢。像那个豆酱,要不是老婆子她们本来就要做豆油的,还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要是全凭李小荷自己弄,最后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弄成一坨屎。反正到现在,李氏火锅店也没有用上李小荷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豆瓣酱,就看这次回家做的这一批效果如何了。
  李小荷追求的就是小富即安,自觉经营好自家的店就可以了,所以就为自己的不思进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每天只要重复的同样的事情,不用动脑子了!
  看吧,她李小荷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重复简单的事情,她觉得没意思,想弄新花样。让她玩点大的,真的去弄点东西出来,又觉得浪费脑细胞,应该克制人类无止境的欲.望。所以她前世,而立之年也还是不上不下,甚至都没能将自己嫁出去。好歹这一世,别的不说,肯定能早早嫁人的,而且根本不用她自己发表什么意见,李东林夏氏直接包办了。
  李小荷不想管酒的问题,李东林也没管,不过他跟李小荷的想法可是不同的。一来虽然有人说着酒太淡,但是这却并没有影响店里的生意,反而是李家凹自酿的土酒销路挺好的。二来,李东林这也并不是酒馆,人们来这里大多数还是为了吃东西的,而低度酒反而是大众普遍能接受的,大家喝酒也是为了增加气氛。这样一来,其实做好店里的火锅就好了,其他的随意好了。
  “哦!”李小荷感叹一声,忙又将账本上的数字再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错,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李东林和夏氏,道:“这么说我们今年一共赚了近五百两银子?”
  李东林笑呵呵地点头。
  夏氏道:“哪有那么多?后来店里不是又找林师傅打了锅子,谭师傅那里做桌子这些成本也没在这本上!还有老罗那里,才把柴炭的钱结清了,这些都没减呢!这账面上只是店里平日的收支。”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夏氏也是掩饰不住那弯弯的笑眼,和高翘的嘴角。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店里早早就告知了客人,从今天开始,李氏火锅店就将歇业,明年正月十六正式开业。火锅店将会在这段时间对店里进行一番整修,到时候会有开店一周年的回馈新老客户的活动。
  送完了最后一桌客人,给店里的帮工伙计都放假回家,李家几个人聚在夏氏跟李小荷的房间里说话。
  李小荷看着夏氏那笑容就知道,虽然这账面上的五百两不是纯利润,但是纯利润也不会少到哪里去。笑嘻嘻地道:“娘,那明年我们多请两个人吧,店里太忙了!”
  夏氏拿起账本拍了一下李小荷的头,“懒丫头,这钱还要拿来整整这宅子,不是你提的吗?这里要加道门,那里要种上树,反正家里就这点银子,还要还你舅公外婆他们的钱。哦,明年还要给你弟弟找个先生,去念书,你一向算账厉害的,你自己看看有没有银子给你请人吧!”
  “娘,你怎么这样呢?我让你多请两个人,还不是为你好啊,你看看你的手,擦护手油都没用!”李小荷才不听夏氏的,真的去算这个帐呢,拉着夏氏开始撒娇起来。
  不过,李小荷也没有乱说,夏氏因为大冬天的要在厨房收拾菜梳,手上基本没干过,冻疮长的很严重,现在已经是到处是皲裂的口子了。当然李小荷跟李东林也是一样,李小荷要好一点,最少她只是手背手指肿的发亮,手也和不拢而已,还没有裂开,看起来没有李东林和夏氏的吓人。只有阿福两只手好好的,他因为多是在跑堂,夏氏等人也舍不得他年纪小小的受这苦,也没让他干这些事。
  夏氏没有说话,李东林已经答应了,“好,明年我们开店就再找几个帮工、伙计,”又说夏氏:“这赚了银子就是给自己花的,反正店里能赚钱,请几个伙计也没什么。自己在那累死累活,要是真累着了,就算是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意思?”
  “就是,爹爹说得对!”李小荷很赞同李东林这话,马上去拍他的马屁,“爹爹不愧是一家之主,说的话就是有道理!”又对夏氏道:“爹爹已经答应了,你可不要再说不啦!”
  “好好好,反正你爹是店里的掌柜,你跟他商量就好了!”夏氏无奈道。
  李小荷哪能让夏氏不高兴,马上就道:“爹爹是店里的掌柜没错,娘,你是我们家的财政大臣啊,要是没你的同意,我们可不敢私下招人啊!”
  逗得夏氏发笑,戳着李小荷脑门儿道:“你这丫头,就是这张嘴!”
  李小荷抱着头,“嘿嘿嘿”地笑。
  这时,阿福在一边小声道:“我不想去念书,我就跟着爹爹开火锅店好了!”
  第35章
  他虽然声音小,但这话的内容却让大家都向他看过来了。
  “火锅店开一辈子还不是个火锅店,有什么出息?你也是每天都看着的,你爹爹要在堂上笑脸迎客,厨下还要自己片肉切菜,是轻松活儿吗?娘跟你说,你只要好好念书,考个秀才出来,那这平安镇上哪个不高看你三分?”夏氏最先忍不住开口劝阿福。她这么累也坚持下来了,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家里儿女过得好点,现在家里眼看松泛点儿了,有余银送儿子念书,儿子却说不想念书,夏氏当然不能接受,一定要劝回他!
  “哪有那么容易?我们镇上念书的人不少,可娘你看,有几个秀才?”阿福道,“秦婶的儿子不就是从小念书的吗?到现在也没念出个什么来,还什么活都不干,想着考秀才呢。还让秦婶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做工供儿子念书的费用,真是……娘,我就在店里跟爹爹学学做账,管店就好了!”
  “这,这……”夏氏说不出话来。
  秦婶就是之前火锅店找来的,帮着处理鸭肠鸭珍等物的帮工。
  夏氏是知道秦婶家里的情况的,他儿子从小就念书,家里就盼着能考个功名来,但是到现在也还是啥也没考出来。以前秦婶老伴在的时候还好,自从老伴死后,家里情况就越来越不乐观,儿媳妇见家里这情况,干脆就带着自己儿子回了娘家,一年也不回来这边一次的,秦婶那念书的儿子也不在意,还是念自己的书。秦婶都要到处找活干,来养活自己跟儿子,就算闹到儿媳妇娘家又能怎样?还不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着呗。
  刚开始夏氏知道秦婶家里的情况还不想请她呢,人家好歹有个念书的儿子,要是以后人家出息了,却传出娘是帮人家店里帮工的,活儿又累又脏,这多不好啊。还是李小荷说了两句情,什么“就算他以后出息了,也要感谢咱们店,要是没有做这活计得来的银钱,他能不能出息还两说呢!”,夏氏这才答应了。
  秦婶就是个普通妇人,原本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却像五十多岁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常年劳累的。她在店里干久了,也常和夏氏闲话,隐隐也有些对儿子的抱怨,夏氏就更看不起她那儿子了。现在阿福这样一说,她自然反驳不了,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秦婶的儿子确实不像话,但那只是个例。读书人,却连基本的孝道大义都没有,我看他也是个没出息的!阿福,你既然知道他不对,你就应该用功念书才是,这世上哪个不是想着念书光耀门楣,考取功名鲜衣怒马?你可不要以为我们镇上没两个出息的人,就以为念书的都没出息,不说别的,就是我们州府里,那和光书院,每年就有多少名士?”李东林见夏氏说不出话来,自己又接上了。
  李东林这话确实让年纪还不到九岁的阿福找不到反驳的词,毕竟还是见识太少了,李东林就说了一点还算不上“远方”的东西就把他问住了。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有点不甘心,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不同意你的话,我只是找不到词来反驳你!
  李小荷笑了笑,道:“阿福,你还小,你现在说是想在火锅店呆着,不想念书,说不定你长大一点,想法就会不同。爹娘让你去读书,不过是想让你长点见识,开阔眼界而已,你能考上功名当然好,就算你考不上,你要是愿意,以后还是可以回来经营火锅店,况且你念过书,眼界就不一样,火锅店说不定会被你发展得更好。最重要的是,你见识过不同的风景,才知道你真正想做什么,然后你才能做得更好!”
  李小荷听着自己的话越来越奇怪,连忙拉回来,“反正现在店里有爹在看着,你在店里也就是跑跑堂,有什么意思,你才这么点大,还是先去念点书才是正事呢!”
  夏氏连连点头,“你爹你姐说的都对,读书人是人人都敬重的,你可不要这时候犟起来了。爹娘都是为你好,娘也没说定要你考个秀才回来才成,你先念书有什么相干,这火锅店不迟早是你们两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