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作者:红叶似火      更新:2023-03-11 10:07      字数:4032
  此外还找到了一对目击证人,明明和他的奶奶。他们指证,23号那天下午两点左右,在马路上看到了梁爱华,梁爱华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摔倒在了马路上。
  警方根据他们祖孙俩的指证,辨明了梁爱华回来的方向,再根据监控中她消失的时间推测,最后将范围锁定在了落秋山长河一带。派出大量警力地毯式搜索。
  一天后,警察在长河边上找到了一只矿泉水瓶子,瓶身上残留有梁爱华的指纹,瓶子里残留的液体中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
  同时,警方在河边打捞出了林大明的尸体,并从其胃中检测到了跟矿泉水瓶子中一样的安眠药成分。
  警方正式逮捕梁爱华!
  那时候梁爱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办好了手续正要出院。她以为自己即将获得自由,可柳警官推门而入,将一副冰冷的手铐拷在她的手腕上。
  梁爱华错愕极了,尖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没问犯法,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抓人……”
  “我们在落秋山下的长河边找到了林大明的尸体。”柳警官一句话就打消了梁爱华的挣扎。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梁爱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默默地被警察押出了病房。
  邱心文办好出院手续,拿着单子和药上楼接梁爱华,走到楼梯口却看到梁爱华戴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押着步下台阶。
  夫妻俩,分别站在楼梯的两端,望着对方,沉默了。
  “怎么回事?”邱心文声音干涩地问道。
  柳警官说:“梁爱华涉嫌谋杀,证据确凿,被逮捕了。”
  邱心文张了张嘴,转过头,错愕地望着梁爱华。
  梁爱华垂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警察押着她走下台阶,路过邱心文身边时,她脚步不停,夫妻俩就这么错身而过。
  邱心文怔怔地站在原地,手颤抖个不停,里面拿着的单子和药撒了一地。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竟然会是一个杀人犯!
  梁爱华被捕后,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没有再挣扎,如实交代了犯案过程和原因。
  林老实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他原是安市人,被梁爱华假借做保姆的名义偷偷从主人家抱走的。
  警方根据梁爱华提供的信息,帮助林老实寻找家人。但被林老实给拒绝了,同时,他拒绝将dna信息录入中。国失踪人口档案库里。
  警察们虽然不理解林老实的行为,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替自己做主的权利。
  因为林大明被杀一案已经水落石出,警方将有关证据整理好后移交给了检察院,由检察院审查后提起诉讼。
  在此之前,林老实委托律师,对梁爱华提起民事诉讼,要求法院解除其与梁爱华和林大明的母子、父子关系,并像梁爱华提出民事赔偿30万。
  法院最终判林老实与梁爱华解除母子关系,与林大明解除父子关系,梁爱华赔偿林老实精神损失费20万元。
  这个案子尘埃落定。
  为了赔偿这20万,邱心文将超市低价转让了出去。梁爱华的事业梦一并落空。
  次年四月,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梁爱华死刑,立即执行。
  梁爱华不服,提起上诉。
  六月,高院驳回了她的上诉,维持原判。
  八月,最高院核准执行死刑立即执行的命令,高院院长签发执行死刑命令后,市中级人民法院按照规定在7日内执行死刑。
  根据规定,在执行死刑前,罪犯可以提出会见其亲属或近亲属。
  邱心文和邱月月去见了梁爱华。
  大半年不见,梁爱华瘦得皮包骨,眼神浑浊,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月月和邱心文,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邱月月看到梁爱华,伤心地哭了:“妈,妈……”
  她不明白,她好好的家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母亲进了监狱,亲哥变成外人。
  梁爱华伸手贴在玻璃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白生生的小脸,舍不得眨一下,今天之后,她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女儿了。
  “月月,不哭,月月,不哭……”梁爱华竭力安慰女儿。
  这种安抚让月月哭得更伤心了,她紧紧握住话筒,泣不成声:“妈,妈,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
  “乖,月月乖,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梁爱华不住地哄月月。
  可月月不是个小孩子了,这样苍白的话哄不住她。她泪流满脸地望着梁爱华,抽抽搭搭着说:“妈,你骗我,哥走了,你也要走了……”
  乍然之间听到月月提起林老实,梁爱华怔了怔,问道:“他去哪里了?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了?”
  “没有,阿实去a市上大学了。他拒绝寻找他的亲生父母。”提起这个,邱心文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昨天阿实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狱警检查了一遍信,没有问题,给了梁爱华。
  梁爱华捏着信没看,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只想看看她最心爱的女儿,她的丈夫。
  一家三口都哭成了泪人,直到会见时间结束,邱心文才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月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看守所。
  梁爱华被重新押回了宿舍,她这才有空看那封信。
  打开信纸,熟悉的字跃然纸上:东门人才市场,戴着黑框眼睛的胡姓男人!
  这十几个字打开了梁爱华尘封的记忆。那天,她挎着帆布包,局促不安地站在人才市场门口,一个戴着眼睛的白净年轻男子过来,见她一身比较干净叫住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去他家做保姆,他自我介绍姓胡!
  从此为她这悲剧的一生埋下了伏笔!
  梁爱华瞳孔骤然一缩,纸也掉到了地上,原来给她写那些信的不是林大明的鬼魂,而是林老实在装神弄鬼。
  她却被吓得自乱阵脚,生出了对他动手的心思,甚至还在医院里暴露了自己。
  何其可笑!她最后输给了一个闷不吭声的十八岁小子。她即将人头不保,生命走到了尾声,而那个小子却带着五十万的拆迁款,二十万的赔偿金,远走高飞,上大学,奔往美好的未来去了!
  ***
  安市,林老实背着包,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他循着原主的记忆,打了个的到了原安市机械厂的旧址。这里低矮的楼房早就被高楼大厦所取代了,机械厂也早已破产拆迁。
  林老实转了一周,走到小区楼下的一家面馆里,要了一碗杂酱面。
  很快,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碗面上来,放在桌上,客客气气地说:“面好了。”
  林老实抬头看了一眼他鼻梁上的镜框,笑着说:“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背着粉红色的书包进门,大着嗓门喊道:“爸,我头痛,明天不想去上补习班了。”
  中年男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噘着嘴:“哪里都不舒服,你让我在家歇一天,我自己就好了。”
  “淘气!”中年男人宠溺地捏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梁,“饿了吗?想吃什么?”
  小姑娘正是长个的时候,饿得快,马上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大声说:“我要吃荠菜馄饨,大份的!”
  “好,你先把书包放下,喝口水。”中年男人好脾气地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然后跑进去给她煮馄饨了。
  林老实吃完了饭,拿着钱到收银台结账。
  见中年男人忙不过来,小姑娘丢下书包,跑到收银台前,踮起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熟练地说:“一份杂酱面,十块钱!”
  林老实掏出一张二十的给她。
  她手脚麻利地找了十块递给林老实,裂开嘴笑嘻嘻地说:“哥哥,找你的钱。”
  林老实心中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拳头大小的福娃娃,递给了她:“送你!”
  小女孩满眼放光地盯着福娃娃,很心动的样子,但还是拒绝了:“这个蛮贵的吧,我不能要。”
  林老实说:“不贵,这是我考上大学的奖励。我一个大男孩用不着,送给你了。”
  “哥哥你考上大学啦,你要去哪儿上大学啊?”小姑娘艳羡地望着他。要是她考上大学就再也不用去上补习班了。
  林老实笑着说:“a大。小姑娘,保重!”
  说完,他挥了挥手,大步走出了这家普通又平凡的面馆,阳光从他的脸上照下来,在背后拖起一道长长的影子。
  中年男人端着馄饨出来喊道:“小燕,馄饨好了,吃饭吧。你哪来的娃娃?”
  “刚才那个哥哥给我的,他好厉害,考上了a大,这是他的奖励。”小女孩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崇拜。
  中年男人借机劝道:“羡慕哥哥考上了好大学,那你也要跟这个哥哥学习啊……”
  林老实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他打的去了菜市场毕竟的一座桥上,站在桥头望着滚滚的河水发呆。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穿着浅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脑后的中年女子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过来。
  快走到桥上时,一张红色的通知书飘到了他们的脚边。
  小男孩连忙把通知书捡了起来,问女子:“妈妈,这是什么?”
  中年女子看着“a大录取通知书”几个字,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是大学录取通知书。你好好学习,以后争取考上a大!来,把这还给那位哥哥。”
  小男孩接过录取通知书,仰起头,露出少了两颗牙齿的嘴,乐呵呵地说:“给,哥哥,你的录取通知书。”
  林老实接过录取通知书,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从包里拿出一辆巴掌大的合金小汽车,递给他:“哥哥谢谢你!”
  女人见了忙推辞:“小事,用不着,你快收回去。”
  林老实挡住了她的手,含笑看着她说:“不用,我这么大了也不玩小汽车了,就送给他玩吧。当是我对他最真诚的祝愿,希望他以后也能考个好大学。”
  哪个母亲不喜欢这样的祝福,女人说:“那就谢谢你了。”
  “客气。”林老实合上了录取通知书,对女人和小男孩点了点头说,“遇见你们我很开心,再见。”
  “跟哥哥说再见。”女人拉着小男孩的手提醒他。
  小男孩腾出一只小手,朝林老实挥了挥,笑容满面地说:“哥哥,再见!”
  林老实超后摆了摆手,抬头迎着夺目大步离开了桥头。
  系统: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获得愿力1,总愿力2,还要继续任务吗?
  林老实轻松愉悦地说:上完大学后再继续!
  ……
  林老实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绿色脱漆的上下床的下铺上,屋子里摆着一张黑色的旧桌子,上面摆了几个碗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前一刻,他才领到了本科学位证和毕业证,下一瞬就来到了这地方,系统真是一分一秒都不让他浪费。
  他坐了起来,发现这是一间能睡四个人的宿舍。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窗外一眼望过去是乱糟糟的石头,不远处还有一辆挖掘机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这是一处工地,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在工地上打工的农民工。原主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家里又穷,三十几岁还没讨上媳妇,后来经人介绍,娶了隔壁群死了丈夫的寡妇钱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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