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小姐姐说得好！你别管那些傻x的话，我相信你们，一直一直相信你们。”
  “我我我，小姐姐看我，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们。”
  “某些说小姐姐他们空口白牙没证据的，现在小胖不都已经把证据都摆出来了吗？有本事你们就去查小胖的案件卷宗，去问一问那个叫李查德的听证官他是否问心无愧，没本事的，就给我闭嘴！”
  “蹲了小姐姐快一年了，小姐姐什么品性我自认看得清清楚楚，我选择相信小姐姐。”
  “啊啊啊，小姐姐这么说可能会替你招黑，但我现在真的已经是你的脑缠粉啦！～”
  “前面年纪小，请自行忽略！表白小姐姐，因为你们，我知道了生命的宝贵，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努力呢！”
  “相信你！”
  ……
  无需凌音他们亲身上阵，一众喜欢支持他们的观众坚守阵地，用他们满含着信任的表白弹幕刷掉了那些莫须有的恶意揣测。
  凌音一直都知道这些观众的可爱，看着眼前层出不穷的花式表白弹幕，她的心头漾起阵阵暖意。
  其实很清楚这些会跑来观看死囚直播的观众，可能远没有弹幕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善良。
  不过曾有过在末世中挣扎生存经历的凌音早就领悟，这世间或许存在绝对的恶，却基本不可能有绝对的好。
  好总是相对的，需要在恶的衬托下，才能够完完全全的凸现出来。
  凌音浅笑道：“非常感谢大家的信任，请务必帮助我们，给我们投票。”
  “对对，一定要给我们投票呀！”文翰已然恢复一贯的嬉皮笑脸。凌音刚刚念了不少观众信任他们的弹幕，把小胖子听得满腔火气都熄了，只剩下一脸夸张而又做作的感动。
  郎宙这时也凑热闹插了一句，“多帮我们宣传，给我们的策划案多拉点票，我这个混在他们当中唯一没有冤情的重罪犯，已经决定改过自新，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条活路。”
  文翰佯作鄙夷的睨着郎宙，啧啧咂舌，末了，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叹息摇头。
  郎宙直接就被他那副蠢样给气笑了，冲小胖子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文翰看着郎宙脸上怎么看怎么奇怪的笑，打了个激灵。没有往郎宙那边去，他缩了缩脖子选择认怂。
  陆跃没有参与和观众们的互动，他压抑着一声一声低低的咳嗽着。
  凌音听到咳嗽声，脸色一沉，眼底淌出丝丝焦虑。
  她看着陆跃，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因为她知道，无论现在的她说什么、问什么，陆跃都只会反过来安慰她：没事。
  而事实上，即便陆跃把自己身体的痛楚据实相告，凌音除了无力的言语上的关切也什么都帮不了他。
  陆跃的伤势太重了，即便用上大量的治愈剂，也只能令他表面上的伤口痊愈。至于内里，治愈剂不是万能的，想来至多也就只能保证到不恶化的程度。
  在视频策划案最后加上自我申辩的主意是凌音想的。
  个中目的，除了替原主伸冤外，最主要的其实还是想替陆跃博一把。
  凌音最初的想法是，如果陆跃和郎宙一样是真正的重罪犯，她就在自己申辩的最后再押上《清心诀》这个砝码。
  总之，就是务必要让他们上传的这个视频策划案受到足够的重视。
  这样一来，她说不定能用《清心诀》给陆跃换来一些医疗救助。
  然而，在凌音说出自己的打算时，陆跃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而那之后，四人录制自我申辩，凌音知道陆跃特等星民的身份，并很快就从文翰的口中套出了何谓‘特等星民’。
  特等星民拥有死罪豁免权，从文翰处获悉这一点的凌音，内心本就不少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层。
  观众们也都看出，陆跃虽然清醒着，但是情况显然不大好。
  “小姐姐，我们这边刷星系统已经恢复，你那边兑换系统能用了吗？”
  “陆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要是兑换系统能用，我给小姐姐刷点星，给陆跃多兑换点治愈剂吧？”
  “任意格能兑换修复舱吗？我感觉陆跃这个情况可能更需要修复舱，治愈剂恐怕没什么用。”
  经弹幕提醒，凌音立刻开启打赏器试了一下。
  她随手兑换了一瓶治愈剂。
  直到小小的飞行球落在她的掌心化作治愈剂，她才彻底肯定兑换系统是恢复了的。
  凌音又遵照弹幕的话，点选任意格，键入修复舱。
  只须臾，兑换修复舱所需的积分就汇算显示在弹出窗口正中。
  借着凌音的眼，观众们都看到了那一串可谓巨额的数字。
  “嘶……这也太贵了吧！”
  “星耀改名叫星盗吧……两千八百万积分，真的是让我无话可说。”
  “一早就猜到肯定会很贵，毕竟放在日常，修复舱的价格就十分高昂了。”
  “大家咬咬牙，有一点是一点，能刷几颗星就几颗。”
  “对，咱们人多，也不用比谁刷得多谁刷得少，大家尽力就好。”
  ……
  正当观众们相互鼓励吆喝着，一颗十颗百颗的刷着星时。
  “加油。”——送出100万颗星
  “加油。”——送出100万颗星
  “平安。”——送出100万颗星
  ……
  一连十数条特效弹幕，快速刷出又缓缓流淌在普通弹幕之上，就算每条弹幕的内容都只有两个字，依旧抓住了所有观众和凌音的视线。
  要知道在星耀直播平台，单次刷星的数额是有上限的，即100万。
  一口气连刷十几条百万星的弹幕，这是星耀直播平台运营至今都不曾发生过的情况。
  亲眼见证了这场百万星盛况的观众，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特么的疯狂。
  “啊啊啊震惊到无法呼吸，请给我来一打氟氢瓶，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刚刚还在想修复舱的两千八百万星我们要刷多久才能刷完，结果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居然就满了，满了！！！”
  “简直不敢思议，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所以说我519也是有大/佬的，他虽然迟到了，但他用十几条百万星向整个红河星系宣布，他没有迟到！”
  “前排和巨佬合照留念。”
  “哇哈哈，巨佬是个啥玩意儿，比大/佬还大的巨巨的意思。”
  “为前面的机智点赞。”
  凌音眨了眨眼，从愣怔中回神。
  没有去关心这位刷星大/佬的身份，她看了眼弹出窗口上显示的积分数额，已然超过了两千八百万。
  凌音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点开任意格兑换了修复舱。
  第117章
  数日前。
  “大人，红嫣她……失败了。”钟毓冲临窗而立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
  “哦？”中年男人隔了一会儿才把望向窗外的目光转投到钟毓的身上， 听不出任何语气的淡淡应了一声。
  追随大人多年， 钟毓自认知晓大人口中每一个字的引申义。
  他用不疾不徐的语速，清楚且详细的向中年男人阐述红嫣身死的经过。
  语罢， 钟毓收声，垂首静候。
  一室静默久久。
  蓦地， 室内响起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中年男人不无惋惜道：“红嫣这孩子， 就是有时候做事太注重仪式感了。”
  钟毓深以为然，颔首， “是。”
  他把红嫣对付陆跃四人的全过程都看了一遍， 恰如大人所言，红嫣太注重仪式感，她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掉凌音四人。可她偏不， 她坚守着自己心中一定要陆跃死在绝望和痛苦中的仪式感……最后，非但没能手刃陆跃报仇，还落得一个凄凉身死荒星的下场。
  中年男人看着钟毓，一双眼角微带褶皱的眼仿若能洞悉一切。
  “你是想替红嫣做点什么吗？”
  “是。”钟毓垂首的缘故，暗色的阴影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对于红嫣的死， 钟毓自觉也有他的一份责任在。如若他当初劝下红嫣， 没有协助她抵赴荒星找陆跃报仇， 如若他没有去找星耀的人提前关闭那个道具兑换系统， 红嫣临危之际， 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脱困的途径……
  当然， 以上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和红嫣共事多年，虽然对方在时，常常借由一身特殊的返祖异能与他抢夺大人的关注，却终究还是交情匪浅。
  中年男人伸手拍了拍钟毓的肩膀，说：“想做什么，就去做。”
  钟毓抚上自己被拍的那一侧肩膀，语气里透着难以克制的激动，“谢大人。”
  中年男人从钟毓身边经过，走到门口时，他脚下一顿又道：“我知道你不想红嫣带着遗憾长眠，不过事已至此，既然红嫣那孩子已经死了，你也不必过分介怀在心。”
  钟毓郑重应声，“我明白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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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耀直播平台乃至整个天网都引起热议的那位‘数秒怒刷千万星的巨佬’，刷完星后，不管线上网民再如何的追捧，对方都再无声息。
  而当时当刻，与荒星相隔数万光年的豪斯皮尔特星，中心区第一星民医院的001号特等病房内。
  在星耀直播平台完成惊世骇人之举的‘巨佬’周承业，正用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虚拟屏。
  刻意拉近的视角，让周承业眼前的这块巨大的虚拟屏上仅能看到一个人——一个近乎等身的年轻男子的影像。
  屏幕上的年轻男子脸色煞白中带着灰青，他安静的靠坐在那里，神情淡然的倾听着屏幕之外他的同伴们嘻嘻哈哈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