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节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更新:2023-03-12 05:51      字数:3985
  善扬真人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在第二关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第九十章 君宝真人被敲诈
  “张三丰?”
  我记得他提过这事儿,不过至于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晓,而善扬真人点头,说对,倘若是别人,我自然是心中不甘,但君宝真人,我是心服口服——按道理说,如他这般的世间奇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天罗秘境之中,不过他既然在这儿,我们碰见了,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屈胖三点头,说这是正理。
  善扬真人说诸位稍等,我这就去找寻君宝真人的下落,看看是否有办法,将他给找出来。
  听到这话儿,我们都不急着走了,而是耐心等待着。
  许多朋友可能都听过张三丰的名号,但对于他具体的成就也许并不太了解——事实上,君宝真人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明英宗赐号“通微显化真人”;明宪宗特封号为“韬光尚志真仙”;明世宗赠封他为“清虚元妙真君”。
  除此之外,他是丹道修炼的集大成者,光他创立的流派,便有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至少十七支。
  清代大儒朱仕丰评价张三丰说,古今练道者无数,而得天地之造化者,张三丰也。
  在修行界之中,一直有这么一个论调。
  张三丰,是近几百年来,最后一个成就了地仙果位的修行者。
  要不是后来出了一个陶晋鸿,只怕这个记录还得保持下去。
  在这等传奇人物面前,我们都算是小辈。
  可能是对于天罗镜了解得并不深刻,也许是刚刚成为执宰人不久,所以善扬真人的效率并不算高,弄了差不多一下午,方才确定人的方向,随后他前去接触,途中又回返了一次,找到杂毛小道与他同行。
  几番周折,在下午的时候,双鱼宫终于迎来了一个长袍草鞋的白发老者,衣袂飘飘,气度俨然。
  不用介绍,我们便都知晓,这位就是曾经败过善扬真人的张三丰。
  老者性格很好,进来便笑,与我们招呼,一如邻家大爷。
  对方的名头实在是太过于响亮,就连屈胖三在他跟前,也下意识地收敛姿态,不敢放肆,简单交流一会儿之后,君宝真人便表达出了谢意来。
  许是先前在路上的时候,有过了介绍,简单寒暄之后,他对我说道:“我曾听闻,你有修行过希夷老祖的《陈抟胎息诀》?”
  啊?
  听到这问话,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傻乎乎地说道:“希夷老祖是谁?”
  屈胖三在旁边直翻白眼,说希夷老祖就是陈抟老祖,你个白痴。
  君宝真人微笑着说道:“吾曾拜火龙真人为师,而火龙真人则是承袭希夷老祖,这《陈抟胎息诀》我也有学得,不过希夷老祖乃仙人体态,这胎息诀传于凡人耳中,多有更改,你且附耳过来,我将最开始的修行之法传于你听,能学多少,看你自己。”
  听到这话儿,我止不住地满心欢喜,连忙点头,说请赐教。
  君宝真人嘴唇微张,而我的耳中却想起了《陈抟胎息诀》的经诀来,与刘学道传于我的不同,这一篇的语句更加凝练,许多地方言简意赅,又颇有深意,通篇下来,让人听了荡气回肠,果然是真品。
  我拿君宝真人传于我的篇章与原来的对应,发现原先所学虽然大体的路子是对的,但是走了不少的弯路,显然是传承之中,有了不少的歪曲。
  我这边细细默述,而君宝真人又看向了杂毛小道,与他说道:“茅山宗乃千年道门,底蕴悠长,用不着我来唠叨,不过我这里有一点体悟,却是当日修成地仙果位之时的灵光一现,你且过来,我与你分享一二……”
  杂毛小道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这边双手拱起,而君宝真人抬起手来,结了一个法印,拍在了杂毛小道的额头之上去。
  杂毛小道心中坦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么一记印法。
  几秒钟之后,君宝真人收回右手,微笑着说道:“痴儿,可知这天地奥妙,非常人所窥?”
  杂毛小道此刻居然激动得泪流满面,不断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居移气,养移体,杂毛小道重新回到了茅山宗掌教真人这个位置上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有变化,轻易不会流露情感,然而此刻却忍不住地泪流满面,显然是大受触动。
  他得闻真理,当下也是顾不得别的,直接盘腿而坐,双目紧闭,感受着先前的那一份美好。
  屈胖三在旁边,十分期待,说君宝真人,我呢?
  君宝真人看了他一眼,说阁下乃先天灵兽,非我所能指教的了……
  屈胖三很不满意,说什么啊,他们都有好处,怎么偏偏我什么都没有?这可不公平啊!但既然你没啥可以教我的,那就算了,不过你在凡尘俗世,有个什么仙家洞府什么的,留着也没用,也带不到你那仙家胜地去,跟我说个一二处,回头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呃?
  君宝真人一脸无语,说你这是准备挖我的坟头呢?
  屈胖三说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废物利用而已。
  碰到这样的人,君宝真人也是无语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一生邋遢,别无长物,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发财致富的,不过倒是有一样傍身之物,流落凡间,你若有意,便拿去吧……”
  他低语数句,待屈胖三欢喜点头的时候,君宝真人朝着我们拱手,说各位,贫道流落至此,其中曲折,自不多言,得到各位搭救,感激不尽,日后有缘,再把酒言欢。
  说罢,他一步跨前,居然直接出现在了那金字塔高台之上,紧接着双手划了一个圆圈,居然越过了那天罗镜,消失无踪。
  瞧见他这手段,我们都惊讶万分。
  在没有双鱼宫权限的情况下,他居然来去自如,这等修为,实在是让人感慨。
  只不过,这般牛波伊的地仙,又是如何流落到天罗秘境之中,还给当成一守关人,这事儿还真的是蹊跷无比。
  我问善扬真人,说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善扬真人摇头,说我哪里知晓?
  这时一直盘腿而坐的杂毛小道突然仰起头来,发出一声长啸,随后睁开了眼睛,双目发出太阳一般的精光来,善扬真人瞧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这架势,仿佛就要成就地仙果位,直追你师父陶晋鸿当年的成就了?
  杂毛小道站了起来,摆手说道:“还差得远呢,只不过了解了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儿了而已。”
  他精神抖擞,左右张望一番,然后说道:“君宝真人走了?”
  善扬真人点头,说刚走。
  杂毛小道说可惜未能告别,实在失礼。
  屈胖三嘻嘻笑,说君宝真人那般豁达浪荡的性子,用得着告别么?对了,你们之前鼓捣那么久,干嘛去了?
  善扬真人苦笑,说我的面子太浅薄了,别人根本瞧不上,执宰人里面,有人不愿意放走君宝真人,横加阻拦,跟我还起了冲突,不过好在萧掌教去聚灵宫中请来了旨意,这才得以救回人来。
  我说那你们没有问君宝真人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杂毛小道说问了,可人家不愿意回答,这有什么办法?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算了,人家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地仙,这回阴沟里栽了面儿,你们就当不知道了,何必盘根问底?人给了那么多的好货,也够填你们的嘴巴了。
  我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吐槽道:“我们倒还好说,你小子可是直接敲诈人家好吧?”
  屈胖三瞪起了眼睛来,说什么叫我敲诈他?明明是人家真人主动给的好吧?
  我说到底是什么东西,见者有份啊。
  屈胖三哈哈大笑,说你不是有了那《陈抟胎息诀》了么,还要得陇望蜀?这有点儿过分了啊……
  几人在这儿吵吵闹闹,心情愉悦非常,又聊了一会儿,我问杂毛小道,说我能不能去跟左哥告别一下?许久没见他了,怪想念的。
  杂毛小道苦笑,说别说你,我这次去聚灵殿,都没有见着他——你放心,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用不着担心。
  我说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拜托善扬真人找到美女兽墨鸦,把她送回她的家乡去。
  又处理了几件琐碎之事,我们终于决定回归。
  在善扬真人的操纵下,天罗镜不断变幻,最后化作了一面连接两界的门户,我们跨越而过,感觉周遭一阵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弹指一瞬间,我感觉浑身陡然一沉,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来,发现周遭一片黑暗。
  “哎……”
  我张开了嘴,忍不住喊出声来,这时旁边传来了屈胖三的话语:“这什么鬼地方啊?”
  我感觉浑身僵直,勉强爬了起来,却听到杂毛小道说道:“这儿是茅山后院的闭关石洞,估计是怕我们收到伤害,所以特意弄到这儿来的……”
  ※※※
  (卷终)
  【第十七卷 群雄辈出】
  第一章 庐间饮茶
  我们此刻所处的地方,果然是茅山宗后院专门用来闭关的所在,从洞中出来,发现前方是悬崖峭壁,而在旁边,还有好多个镶嵌在山壁之上的洞口,每一个都有符文封印,外人很难进出。
  我们这边的动静引发了留守的人,随着一声欢呼,我瞧见朵朵和包子的身影闯入这儿来。
  原来萧家小姑安排她们两个在这儿照顾我们。
  见面打过招呼之后,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询问起了我们的情况来,而屈胖三在说起陆左没事儿之后,慌忙将那他的青云图给祭出来。
  结果东西并没有损毁,在天罗秘境之中被毁掉的,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这事儿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我也下意识地打开了乾坤囊,发现自己之前收拾的战利品,一样都没有能够带出来。
  还好我赶忙闭上眼睛,默诵了一边那《陈抟胎息诀》,发现记忆一点儿也没有差错,还真的就是君宝真人传给我的那一套,让我安心,知道这并非是黄粱一梦。
  这一次前往那天罗秘境,还真的是九死一生,任何一点儿差错弄出来,只怕我们未必能够再醒过来。
  这般一想,我就止不住地后怕。
  反而是屈胖三,在确定自己的青云图没事儿之后,心情轻松许多,抓着朵朵的手,准备绘声绘色地要说起天罗秘境之中的事情时,却卡了壳。
  他张了半天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几个字来。
  我有点儿疑惑,开口也要将其,却发现自己莫名就有一些表达障碍,根本无法说出太多的事情来。
  此刻的情况,是我脑子很清楚,许多的细节也都明明白白,但就是说不出来。
  杂毛小道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摆了摆手,说别弄了,我们的进出的时候,只怕被动了手脚,没有办法对没去过天罗秘境的人,说太多里面的事情——这个比起天山神池宫的那禁制更厉害,直入灵魂,果然,还是**最厉害啊……
  他说到某一个字眼的时候,突然间变得含糊其辞。
  旁人可能听不懂是什么,但我却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