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作者:尤妮丝      更新:2023-03-12 07:31      字数:3962
  吟容忙道:“是啊,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便眼巴巴盼着你有所妊娠呢,你可别耽误了要紧的事儿。”
  盈玥咳嗽了两声,红着脸道:“我想,我大概是已经……有了。”
  这下子,吟容、宝容纷纷瞪圆了眼珠子,瞪了足足三秒钟,然后异口同声道:“你怀上了?!”
  “嘘——”盈玥急忙比了个手指头,红囧的脸上透着难掩的喜意,她压低生道:“还未足月呢!”
  老太太出了头七,盈玥就发现自己信期居然迟了!
  然后便用神念力去感知,果然感受到小腹内多了一小团生命,很小很微弱,却很健康。
  盈玥又急忙道:“我只是信期迟了几日,还不敢十分肯定,所以……现在千万不要声张。等足月了,我再请太医来看看不迟。”
  吟容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眼中难掩惊喜之色:“肯定是有了!月娘,你的信期素来极准!”
  宝容也笑嘻嘻道:“这下子可好了!我们家小丰子有伴儿了!”
  盈玥无语,宝容给儿子娶的小名儿可真够可以的,小丰子?不晓得还以为这是个小太监呢。
  外头哀乐阵阵,喇嘛的念经之声嗡嗡的,像一团蜜蜂缠绕耳边。
  今儿是老太太去世的第七日,忠勇公府正在做法事呢。所以她们这几个孙女辈儿的出嫁格格才特意回来上柱香。
  少卿,外头笃笃笃敲了三记,响起了太监小乐子的声音:“福晋,十一爷来接您了。”
  “知道了!”盈玥连忙取下身上披着的白帛,交给玉盏收了起来,然后与吟容、宝容告了辞,便快步离开了这个香阁。这里是专门给出嫁之女的更衣之地,她们的守孝级别,是不必“披麻戴孝”的,每逢“七”,身上披块白帛,上柱香、磕个头既可。不似孝子孝孙那般,要一连跪上三日。
  算不得吃苦,只不过饮食上沾不得荤腥、孝期内不能与丈夫同房而已。且孝期也短,很快就过去了。
  永瑆正在前院正堂,安慰老爹傅恒。
  傅恒才真真是披麻戴孝,形容枯槁,瞧着生生老了十岁。
  其实,这已经好多了,老太太去世那天,傅恒才真真是失了魂一般。彼时满堂哭嚎,却不见得有几个是真的哭的,哪怕是额娘纳喇氏,那也是帕子上涂了姜汁的。
  倒也怪不得额娘,老太太当年没少给阿玛屋里塞小妾,额娘心里早就堵得慌了。如今老太太没了,额娘能哭出来才怪。
  这么多晚辈,会真心为老太太掉泪的,约莫也只有老太太嫡亲的这些个儿孙吧。其中当属阿玛傅恒哭得最悲怆,毕竟,死去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阿玛莫要哀毁过度,否则玛嬷九泉之下,必定更加不安了。”看着老爹这幅憔悴的样子,盈玥也不由红了眼圈。其实老太太去世,她哭过一次之后,倒也没有太伤心。反倒是阿玛这幅样子,才更叫她心里难受呢。
  傅恒抬头看了看她,“月丫头啊……”傅恒眼睛又红了,他强忍着泪水道:“你玛嬷也给你留了些念想,回头阿玛拾掇一下,叫人给你送过去。”
  盈玥鼻子不由一酸,老太太虽然封建古板,但对她的确是相当不错的,连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孙女,都特意留了一份丰厚的遗产,其中不乏珍玉珠宝、古玩字画,粗粗估计只怕也值好几万两呢。
  正说着话,额娘纳喇氏来了,盈玥嘱托了额娘好生照顾阿玛,便与永瑆一起打道回府了。
  第四〇七章、包子来得真快
  马车骨碌碌行驶着,车中沉寂了片刻之后,永瑆从袖中掏出了软帕,擦了擦盈玥眼角的泪,他叹着气道:“别太伤心了,老太太……这也是喜丧了。”
  盈玥一怔,永瑆这是觉得她这是在为老太太的死伤心呢,她忙道:“我没事,就是看到阿玛那副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永瑆唏嘘道:“才头七,岳父便生生瘦了一圈。”
  说着,永瑆又道:“我叫膳房给你炖了个牛乳燕窝。”
  “啊?”盈玥一愣,“我还在守孝呢。”
  永瑆笑着说:“燕窝是素的,不妨事。”
  盈玥:额……燕窝实际上是金丝燕的唾液,嗯……算素的?好像算吧。只不过燕窝也是珍馐,孝期似乎不大合适吧?
  她有点小纠结,可回到丹若堂,透着奶香的燕窝被端上来的时候,盈玥可耻地流口水了。
  这七日,吃得都极为素减,盈玥这个吃货,早就馋美食了!
  此刻,再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端起来,便呼哧呼哧干掉了一盅香甜四溢的燕窝。
  永瑆看在眼里,忍不住发笑,他拿着帕子擦了擦盈玥嘴角的奶渍,笑容里宠溺满满:“别太亏待了自己,爷可是会心疼的。”
  盈玥蹭地红了脸。
  永瑆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月娘,你的信期……迟了三日了吧?”
  盈玥一怔,“你居然记得我的……”姨妈期??
  永瑆“嗯”了一声,一双星眸亮锃锃的,“要不要传个太医?”
  盈玥支吾道:“日子尚小,太医应该还诊不出来。”
  永瑆心头的欢喜几欲蹦跳而出,他急忙一把抓住了盈玥的手:“你的意思是,真的——有了?”
  盈玥低着头,忙点了两下,“我……我自己能感觉到,肚子里有反应了。”
  这一刻,永瑆喜得险些要跳窜起来,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盈玥,“月娘,你真是太棒了!不不不,是爷太棒了!你停药以后,咱们同房不过才三四回!爷真是太厉害了!”
  盈玥瞬间不复羞涩,小脸满是黑线!
  不过,永瑆的射门准头,还真真是相当高啊!她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也就是停药之后那几个晚上,特么滴就中招了!
  包子来得可真快啊!
  盈玥哼哼道:“你又不是头一次当爹了,你兴奋个毛啊!”老娘这个头一次的,都没你激动!
  永瑆兀自嘿嘿傻笑着,“那都是上辈子事儿了!何况……”他目光炯炯打量着盈玥平坦的小肚子,“何况这是咱们的孩子,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永瑆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盈玥的肚子,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仿佛生怕弄伤了里头还未成型的胎儿。
  盈玥不禁莞尔,这个孩子虽然来得有些太快了些,但是……即将做母亲的感觉,真是叫人心里暖透了。
  永瑆忙道:“月娘,你现在有孕了,千万不能饿着自己。还有,你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能伤心落泪,知道了吗?”
  盈玥翻白眼,你好啰嗦,跟个老妈子似的,却只得应道:“知道了。”
  如此,盈玥的孕妇生涯便开始了,不能用荤腥,永瑆便叫膳房变着法的给她进补,燕窝是每日必备的,神马牛乳燕窝、银耳莲子羹、红枣百合汤,喝得盈玥气色愈发红润,人也长胖了些。
  麻蛋,这些都是甜汤啊!再加上每日的各色甜点零嘴,哪怕不吃肉,也是会发胖的啊!
  永瑆却十分满意自己的“喂养”成果。
  这一日,太医被请到了十一阿哥府,为盈玥诊脉。
  略一切脉,再一问信期月事,太医立刻笑逐颜开:“恭喜十一爷,福晋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永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急忙问:“福晋胎相如何?”
  太医笑着道:“福晋脉搏沉稳有力,又如此红润富态,胎相自然是十分健康,请十一爷放心。”
  盈玥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富态你奶奶嘴儿!她顶多胖了五斤!咋就富态了?!
  永瑆笑着送走了太医,脚步分外轻快。
  盈玥有孕的消息,宛若一记鱼雷,炸起波澜无数,宫里宫外都吃了一惊呢。吟容和宝容都是嘴巴严实,在此之前没有半点风声露出。
  其实她才刚足月,按理应该多保胎些时日,不必急着声张的。可谁叫老太太才死了半个月呢。若是按下孕事不提,等过几个月再爆出,保不齐便有人怀疑她实在老太太死后才怀上的呢。
  与其等别人质疑,不如自己主动早早爆出,反正十一阿哥府早已是铁桶一片,自是不惧。
  老太太去世半个月,她的身孕一个月。
  便足以说明,她是在老太太去世前怀上的。
  听闻这个喜讯,第一个赶来的自然是额娘纳喇氏,纳喇氏激动不已,“我的月娘可算是怀上的!你阿玛听闻此事,也难得见了笑,午膳也多用了半碗粳米饭呢!”
  盈玥一喜,没想到自己的身孕,能够让阿玛心情转圜,实在是难得。
  说着,纳喇氏便喋喋不休问她是否孕吐、是否反胃,每日三餐都用了些什么,盘问那叫一个细,甚至特么滴甚至连每日排泄几次都要问!盈玥脸都有些臊红了。
  纳喇氏叹着气道:“只可惜你非要给老太太守‘小功’,足足五个月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怕要受罪喽。”
  受罪个毛啊,她才刚一个月的身孕,尼玛就胖了五斤啊!
  接下来还有九个月呢!
  若是照这个趋势下去,妈耶,得胖五十斤诶!
  太阔怕了!
  盈玥小心肝乱颤,忙道:“额娘放心吧,您没见我都胖了呢!”
  纳喇氏听了,急忙仔细打量着盈玥的脸蛋,“不错,的确是稍微见富态了点。”
  富态?!——盈玥决定,自己这辈子都恨上这个词儿了!
  盈玥急忙对陶卉姑姑道:“去告诉小厨房一声,那个燕窝少放点冰糖,甜都要齁死人了!”
  纳喇氏立刻嗔了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话不许说!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呢!要格外忌讳些!”
  盈玥无语,额娘也是个封建女人啊。
  第四〇八章、苏氏有孕了?
  在盈玥着意控制糖分下,发胖的速度总算得到了遏制。
  第二个月,她胖了三斤。
  她笑眯眯摸了摸软软的肚子,话说她肚子里怀的这个还真是乖宝宝,两个月了居然都没孕吐过……就是前儿在后院溜达,闻见姜氏小院里飘出糖醋鲤鱼的味道,她也只是稍稍有点犯恶心。大概是因为一直吃素的缘故吧,荤腥不沾,自然不容易反胃了。
  夜色之下,诒晋殿中,此生初次降为人父的永瑆脸色却相当不快,他黑沉着脸怒视底下跪着的一派身形精装的黑衣男子,冷斥道:“没用的东西!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居然连个女人都解决不掉!”
  为首的黑衣男子连忙磕头道:“主子容禀,并非奴才等人不尽力!而是那女人,迄今为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又不许摸进去动手……”
  永瑆脸色异常阴沉,“居然连门都不出了?!”
  为首黑衣男子弱弱道:“主子,汉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很寻常的事儿。”
  永瑆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该死的,就不能出一次门吗?!他整日为了不让月娘出门,可真真操碎了心了!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想逛一逛首善之地、繁华京都吗?!
  “好好盯着!一有机会就下手!”永瑆阴测测道,“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嗻!!”
  按照永瑆和六贝勒的约定,等月娘出孝,他便要纳苏氏进门!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个月了,还剩下三个半月!!
  必须在这三个半月里解决掉苏氏!
  永瑆眼里一片森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