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自己卧底生涯中最为绝望的事儿。
  萧衍迅速的走到老周面前，冷言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当初我去当卧底，就是为了以后可以获得功勋，回来光明正大的娶桑榆的。”
  “后来桑榆被安排来到顾城身边做卧底，你跟我说是上面的安排，让我冷静，只需要除去顾城，我还是可以和桑榆在一起，你从未跟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你的精心安排。”
  老周听着萧衍偏执的话，轻哼一声。
  “所以啊，萧衍，你是个单纯的人，只为个女人活着，极其容易控制，这就是你远不如顾城的地方，因此，顾城为王，而你只能做匪。”
  萧衍：“……”
  萧衍被老周激怒，暴怒的直接掏出手枪，直接对准老周的脑袋。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没有桑榆，我拿到再多的功勋完成任务回到军区也没用，你懂嘛？”
  老周的话，彻底摧毁了自己的希望。
  看着眼前的萧衍气急跳墙，居然敢拿枪直接对准自己，老周嗤笑出声。
  “萧衍，你认为你杀得了我？”
  “当然……”
  伴随着萧衍的开口，下一瞬，游轮上的黑衣杀手，迅速的掏出手枪对准了萧衍。
  萧衍：“……”
  什么意思？
  萧衍看向身侧的世界顶级杀手，厉声道：“你们想造反嘛？难道你们忘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我自己花钱雇佣来的！”
  其中一个冷面杀手听闻萧衍的话，开口道：“抱歉，萧先生，周先生给的佣金更多。”
  萧衍：“……”
  什么意思？
  老周已经把他们都收买了嘛？
  见萧衍脸色一变，老周已经笑眯眯的开口道：“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假意听从你的命令和吩咐嘛？因为……和国际杀手勾结的罪名，只能落在你的身上，而我要不得，懂嘛？我需要借助你的手，除去顾城。”
  萧衍：“……”
  除了萧衍意外之外。
  傅景深和顾城均不意外。
  对于这么个结果……呵……
  都是被利用的棋子，事实上，顾城和桑榆已经被抛弃了。
  而萧衍，如果成功的除去顾城之后，也变成无用的棋子了。
  这个老周居然可以支付高昂的杀手报酬，足以说明这个男人不干净，不简单。
  ……
  伴随着萧衍和其他杀手们的一致举枪，游轮上的气氛变得紧绷，寒风呼啸，凌然一片。
  凄厉的夜色下，一切都显得很是压抑。
  “所以，今天在医院，你们直接听他的命令发起攻击，而无视我的命令，对嘛？”
  萧衍阴鸷的眸子扫向在座的黑衣杀手，厉声道。
  杀手们以缄默代替了回答。
  桑榆：“……”
  见状，桑榆眸色闪了闪，怪不得……今天在医院遇袭之后，电话那头的萧衍极其关切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担心自己的近况。
  原来是因为遇袭也是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并不是他下达的命令。
  ……
  老周见萧衍还用枪指着自己，猛地抬手直接将男人手中的黑洞洞枪口压了下来
  “擦枪走火是常有的事儿，萧衍，你也是我一手栽培的，这么拿枪对着我，未免太过分了吧，要是搁在古代，你这就是欺师灭祖。”
  萧衍满腔怒火难以抒发。
  “老周，有你这么对待下属的嘛？呵，还口口声声说是师徒关系。”
  “我们都是被你利用的。”这句话，萧衍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比萧衍的暴怒，老周则是神色平静了许多。
  “当人面对权势的时候，难免会欲望变得贪婪许多……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摒弃顾城，选择你作为第一把手，并不是因为我真的信了你的挑拨离间，而是因为，顾城比起你来，已经超出了我可以控制的范围了，我没得选择。”
  萧衍：“……”
  萧衍再度觉得自己好似被人狠狠得甩了个耳光。
  “等到成功除去顾城……和你，我就可以三级跳了……这可是军旅生涯里一生的荣耀啊。”
  顾城：“……”
  萧衍：“……”
  见萧衍整个人世界观都崩塌了，顾城淡淡的开口道：“所以你根本也没有打算洗白萧衍，而是打算把萧衍作为黑市的一份子，到时候灭了他和我，算你的两份功劳。”
  顾城话语平静，比起萧衍而言要镇定许多。
  老周满意的哈哈大笑，随后点头道：“真聪明啊，萧衍，你看看，这就是你和顾城的差距，你的目光太短浅了，所以，你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做卧底不如他，在黑市不如他，甚至连女人，都抢不过他。”
  ……
  桑榆好似看着陌生人一般看向老周。
  万万没想到，曾经信任的长者居然会为了权势变成这个模样。
  桑榆轻抿唇瓣，随后哑声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一心为你，为了军区，为了心里的信仰完成任务的，在你看来，她们都是可以被抛弃？”
  老周直接反驳道：“我们都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桑榆：“……”
  呵……
  死不悔改。
  桑榆美眸闪过一抹异样，难以平复心底的惊涛骇浪。
  “你胡说八道，你是为了你一个人的利益最大化。”
  实在是难以想象，军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简直是军区的耻辱啊。
  ……
  不过桑榆很快就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事儿，厉声道：“老周，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包括傅先生的面前将这些事儿和盘托出，是因为……打算把我们全部灭口嘛？”
  否则，这些人活着出去，无论是傅景深还是顾城的能力，一定可以扳倒老周的。
  老周依旧是没有否认，径直的开口道：“对……萧衍还真的是蠢，居然牵扯到了傅景深……我别无办法，在座的你们……抱歉，今天都走不了了。”
  傅景深眯了眯墨眸，掠过一抹凉意。
  事实上，并不意外。
  没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安全的。
  ……
  老周则是笑眯眯的继续开口道：“景深啊，你也别泄气，放心，到时候啊，我会跟军区上报，给你申请个功勋的，说你啊，在和国际杀手过手中，不幸牺牲……包括和夫人一起。”
  “我还会痛心疾首的去你坟前好好的拜祭你的。”
  “不必，我承受不起。”傅景深冷漠的开口。
  ……
  气氛进一步冷冽，僵持着。
  顾城却缓缓地开口道：“老周，桑然的事儿，是你做的嘛？”
  老周：“……”
  老周脸色闻言微微一变。
  桑榆则是听到顾城这么说，美眸发红，立马开口道。
  “顾城，你什么意思？”
  一直在顾城身后的战狼见状抿唇道：“桑小姐，桑然的事儿并非是顾先生做的，当初桑然的确是奉命前来刺杀顾先生，顾先生看在您的面子上，放他离开了，事后，顾先生并没有安排人杀他。”
  桑榆：“……”
  桑榆樱唇抿起，颤声道：“顾城，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相？”
  “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是军区内部的人进行灭口，桑榆，你会信我嘛？桑然出事，除了意外，我是最大的被怀疑对象。”
  桑榆：“……”
  桑榆清丽的美眸对上顾城深邃的眸子，欲言又止。
  的确……
  哑口无言。
  桑榆眸子泛红，整个人有些忍不住瑟瑟颤抖的厉害。
  是的……如果当初顾城告诉自己，是军区内部的人灭口，自己不相信的。
  因为怎么可能嘛。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顾城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因为，桑然刚刚奉命杀了顾城。
  顾城眸色微动，见桑榆情绪激动，伸出大手握住了桑榆的小手。
  “抱歉，当初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应该把真相告诉你的，不应该瞒着你，只是……我也是骄傲的人，当初我误以为你在欺骗我，解释的话，对于我的骄傲而言，是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