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作者:安福宁      更新:2023-03-13 19:47      字数:4149
  众人仿佛此刻才反应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冷眼看着景绣,眼中带着不屑。
  不过一个小小的郡主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五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她竟然敢对五公主不敬,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还会那么宠她吗?
  她不会真的天真到皇上会更看重她,在她和五公主争执和动手的时候还会站在她一边吧?
  呵
  贺延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好整以暇地远远看着。
  贺元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眉头微蹙。
  景绣拳头收紧,目光依旧不离南宫新月手中的镜子,秀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可是这么多人在场她想强行抢夺过来肯定不行。
  心里百转千回,旁边的叶寻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般,压下心头的怪异,走到南宫新月面前若无其事的笑道:“月儿你不是将这镜子送给绣儿了吗,怎么,忽然舍不得了?”
  不少人一脸恍然大悟起来,原来都是一面镜子惹来的争执。不由都有些好笑起来,看那镜子甚是普通,这一个公主一个郡主的,竟然为了一面镜子在众人面前不顾形象和身份的动起手来,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南宫新月给拦在身前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恭敬地退了下去。
  她举着镜子上前来,镜面对准景绣的方向却没有对准她的脸,景绣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司马濬能感觉到她身子瑟缩了一下,她怕那面镜子?
  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他一只手拥着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拿镜子。
  却不想南宫新月手一偏,躲开了他的手,她目光挑衅地看着景绣,脸上的笑容古怪而又阴森,启唇道:“想要就自己拿。”
  司马濬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瞬间僵硬起来,他心里越发疑惑,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想要那面镜子还是不想要,低声问道:“你想要那面镜子对吗?”
  景绣毫不迟疑地点头,目光躲闪地看着那镜子,声线颤抖道:“我要毁了它!”
  她的声音极低,可是司马濬却听到了,而且他听得出来她颤抖的语气里的坚决,她非常非常想毁了那面镜子!
  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拉到身后,自己步伐稳健地缓缓靠近南宫新月。
  南宫新月心里升起一丝恐惧来,下意识地后退到刚才那太监身后去。
  众人目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濬王殿下想要做什么?
  叶寻南宫璃兄弟等人也都是一脸震惊,叶寻和南宫珏不约而同的上前想要一左一右地抓住司马濬的胳膊。
  司马濬意识到他们的靠近,脚下加快速度,伸手袭向那挡在南宫新月面前的太监。
  那太监没想到他真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南宫新月下手,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可就因为迟了那么一瞬,整个人已经受了司马濬一掌,在他从胸口的伤痛中反应过来前司马濬已经伸手直取南宫新月手中的镜子。
  南宫新月此刻已经吓傻了一般,此刻的司马濬在她眼中就如地狱刚走出来的修罗一样,阴冷嗜血。
  她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镜子已经被他夺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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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破碎的镜子
  司马濬端详着手中的镜子,再普通不过了,根本无甚特别的地方,眼中疑云密布,看向景绣,只见她明显已经放松下来了,但目光直直地盯视着自己手中的镜子,眼中依旧闪烁着不安。
  他目光四顾一圈,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假山石上,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镜子狠狠地砸了过去,众人隐约听见一声轻轻的碎裂声。
  一直在暗中的青铜走了过去,看了地上已经碎成数块的镜子,对着看过来的司马濬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濬旁若无人地走向景绣,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青铜脚下闪烁着些微光芒的镜子碎片。
  “没事了!”他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
  景绣回过神来,依旧心有余悸,看了不远处正双目圆睁地看着碎裂的镜块的南宫新月。
  这镜子从何而来,是不是仅此一面?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若是将此事说出来,人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重要的是司马濬会怎么看待自己?
  想到这里她收回视线有些紧张地看向正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司马濬,眼中泪光闪闪透出一丝慌张,司马濬胸口微痛,牵起她的手旁若无人的离开。
  众人视线追随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脸上都是一头雾水的茫然。
  南宫新月从恐惧在回过神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攥紧了双拳,直到他们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她才再次看向假山石的方向。
  那里已经没有了青铜的身影,她迈开发软的腿缓缓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眉头轻蹙地看着地上碎成数块已经修补无望的镜子,心里懊悔不已。
  大师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让她将这镜子拿出来的,可是她却因为想证实他口中那匪夷所思的事而沉不住气拿出来试探景绣。
  也是她低估了景绣和司马濬的嚣张,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连皇后都不曾对她说一句重话。今天这样的场合这么多人在,景绣竟然动手企图夺走从她手中这镜子,好在她后来还有所忌惮,知道收敛。
  可万万没想到司马濬竟然完全无所顾忌,她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自己反抗的话他对自己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镜子已毁,她还拿什么震慑景绣?
  景绣二人的身影消失,众人纷纷收回视线却又落在南宫新月蹲在地上的身影上,心里有着些许气愤,这濬王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竟然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们西临的公主险些动手,简直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气愤过后,众人心里又对景绣生出浓浓的不满来,这景绣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虽然这五公主出尔反尔不对在先,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想从五公主手中夺走镜子,自己抢夺不成又怂恿濬王真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叶国公掩去眼中的疑惑,对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表达了歉意就宣布今天的宴会结束了。
  送走众宾客之后,叶国公看着依旧留在原地的几位皇子还有瑞安朝阳等人,眉头轻轻蹙了蹙,却也不好开口催促他们离开。
  暗中给了叶寻一个眼神,他对着南宫璃等人告辞离开。
  南宫璃兄弟六人两两相视一眼就不约而同地抬脚走向了南宫新月。
  瑞安和朝阳也不由自主地都跟了上去。
  叶寻自然也不甘落后。
  众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碎裂的镜子,脸上眼中均是疑云密布。
  南宫新月处在一片阴影之下,没了阳光的照拂才回过神来。起身,才发现因为蹲的太久腿有些麻了,差点摔倒,好在南宫珏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她站稳身子,等到腿上酥麻之感退去才抬脚绕过众人离开。
  叶寻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蹙眉问道:“你对绣儿做了什么?”
  南宫新月顿住脚,身子略微僵硬起来,扭头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道:“我对她做了什么?”
  轻嗤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太监看了碎成一地的镜子一眼也跟在了她后面离去。
  南宫泽之前一直自斟自酌没怎么在意景绣一桌的动静,但后来发生的一切也已经足够他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本就喝多了酒,此刻又满腹疑惑,越发头疼了,心情也有些急躁。看着叶寻,蹙眉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一面破镜子而已,绣儿怎么会为了这个和月儿动手?”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都疑惑又期待地看向叶寻,希望他能解开他们的疑惑,告诉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叶寻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下无奈的摇摇头,他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到现在脑中都是懵的。
  他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这镜子必定有他们看出来的古怪之处。
  “绣儿刚才在害怕”南宫珏望着地上的碎块,仿佛自言自语的喃喃出声。
  其他人都静默不语,心里却细细地去回想景绣刚才的反应,都不由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景绣在害怕,可是一面镜子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无声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三三两两的离开。
  景绣和司马濬离开的方向是往清枫院而去的,虽然他们都很想当面问问景绣出了何事,可也都知道此刻不是好的时机。
  她现在的情绪不太好,应该想要安静。
  送走了他们,叶寻一个人低头沉思,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清枫院外。
  清枫院的院门紧紧地关着,他几次三番的伸出手想敲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转身离去,来到了叶倾的院子。
  此刻的叶倾和秦氏母女二人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疑惑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们觉得莫名的有些诡异,两个人细细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想不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有丫鬟进来禀报:“二夫人,大小姐,大少爷来了!”
  母女二人回过神来,相视一眼忙站起身来。叶寻已经迈着从容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二婶,倾儿。”叶寻淡淡的唤了两声,看着她们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的神色,心里微哂。
  来到她们旁边,一掀衣摆坐了下去,才抬眼看着她们,温润地笑道:“坐吧!”
  母女二人神色愣愣地坐了下去。
  秦氏回过神来,目光闪烁地看着叶寻试探地问道:“寻儿你过来是”
  “前几日绣儿和宁儿坐的马车在街上和一辆马车撞上,要不是绣儿会点功夫,几位皇子又恰好出手相助的话,那天恐怕那马车不只会伤到绣儿还会伤到很多无辜百姓”
  他的语气和声音十分平和,仔细听还能听到淡淡的笑意,娓娓道来就像讲故事般。
  可秦氏和叶倾母女二人却神色微微慌乱起来。
  等他说完,秦氏干笑道:“绣儿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没受伤真是万幸”
  叶寻笑道:“是啊,绣儿总是能够逢凶化吉,小的时候她在山上采药不知道被毒蛇毒虫咬过多少次呢,每次都以为她不行她却每次都出乎意料的活了下来,我想冥冥之中有人在保护她吧”
  秦氏和叶倾相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干干的笑着。
  叶倾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冥冥之中有人相护?她倒是不知道这个向来世事洞明的大哥竟然还信这个?
  不过就是侥幸而已,她就不信那个景绣能够一直侥幸!
  叶寻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们母子的神色,见叶倾对自己的话完全不以为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忽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那天我都看到了”
  他刚开口眼前的母女二人就是神色一变紧张地看向他。
  秦氏难掩紧张地问道:“寻儿你看到什么了?”
  叶寻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看到二婶身边的丫鬟出去接触过一个车夫并且给那车夫不少的钱”
  不过那车夫和那日真正撞绣儿的车夫似乎并不是同一人,听青霜的描述那两人根本就没有相像之处。
  不过这个他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秦氏脸色彻底变了,却仍旧死鸭子嘴硬道:“我不过就是想雇辆马车出城去庙里为你二叔求个平安罢了并不是雇人去撞绣儿”说着已经眼泪婆娑起来。
  “娘”叶倾神色一变,忙出声打断她,却慢了一拍。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心里不禁暗暗责怪秦氏不打自招太过愚蠢。
  秦氏被她一打断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目光闪烁不敢去看叶倾责备的眼神和叶寻笑意渐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