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作者:
烤糖 更新:2023-03-13 23:41 字数:4177
在说服公司股东后,钱戈雅和沈氏商氏谈了数日,登记各种文件、签好各种合同,终于商量好安排这个签约仪式,宣布合作。
温燃知道钱戈雅这操作后,觉得很怪,哪哪都怪,不正常,想来想去没想明白,最后结论是可能钱戈雅脑子不好使被逼疯了。
温燃和沈砚两个人提前十五分钟到场,会场有记者和媒体摄影,沈砚去后台找商君衍,她则在会场后门入口看热闹。
沈砚想让她一起,但温燃了解钱戈雅和曹忆芸是好面子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做出失态的事,好说歹说才让沈砚去忙他的事。
但是沈砚还是留下郝乐在温燃身边陪着,以防温燃被欺负。
会场里很热,温燃脱下大衣搭在胳膊上,斜倚着门框按手机。
突然听到身后有高跟鞋声传来,温燃都没回头,就知道肯定是钱戈雅,实在是钱戈雅连高跟鞋声都是虚伪的,不正经的。
钱戈雅看到温燃的背影,眼底深处是愤恨,表面是姊妹情深,亲昵笑说:“燃燃也来了啊?”
郝乐下意识挡住温燃保护她,温燃失笑地拨开他说:“我又不是吃素的,怕什么。”
郝乐犹豫,“可是燃总……”
“放心吧,”温燃挑眉道,“就算砚总不在,你燃总也战斗力十足。”
郝乐双手合十祈祷燃总能收一收战斗力。
燃总太燃了,搞不好要毙了钱戈雅。
温燃抬头也对钱戈雅笑得姐妹情深,并招手说:“钱总来看看我手机里有什么好东西?”
钱戈雅一听就变了脸,她在酒店确实被偷拍,已经调用很多关系让人删除,但调用关系的同时也无法避免让更多人知道,这事儿没办法完全杜绝。
钱戈雅的腮红都盖不住她的苍白脸,但仍然和温燃硬碰硬,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知道燃燃手机里有什么,但是我知道,或许和黎夫人的差不多?听说黎夫人曾经男友多,还有最近又赔钱了?”
有沈砚早上的安慰,温燃已经对钱戈雅提起黎萍而刀枪不入,“黎夫人是谁?”
钱戈雅眯眼,“怎么,燃燃现在都六亲不认了吗?”
温燃扬眉笑,“是呀,您才知道啊?我这人早就六亲不认了呢。”
“……”
钱戈雅说不过温燃,擦过温燃肩膀要走,温燃已经将手机硬举到钱戈雅面前,正是钱戈雅到处让人删除的视频。
“你快给我删了!”钱戈雅慌张回头看周围,气道:“给我删了!”
温燃悠悠收回手机,扔进包里,从里面拿出个气垫来,动作优雅超美地对着小镜子按着粉扑,“我说钱总呀,这么多记者在呢,您要维持好您的大方优雅知性的形象。”
说着温燃歪头笑,“亲,这边建议您脸别太僵呢,像打针打多了。”
钱戈雅咬牙恨齿地瞪着温燃,“你别高兴的太早。”
温燃和钱戈雅最大的不同,就是钱戈雅在乎面子,而温燃不在乎面子也不怕任何后果。
“这句话真是没新意。”温燃挑眉讽刺着,然后猛地靠近钱戈雅,沾着气垫粉的粉扑干净利落快速地啪啪啪拍到钱戈雅头发上,钱戈雅的黑发上瞬间变得粉白黏腻。
温燃拍完就迅速躲到石磊身后,看着钱戈雅的狼狈样儿,嘚瑟笑说:“这样多有新意多好玩,是不是呀,钱总?”
钱戈雅气得张牙舞爪,可是又敢怒不敢言,愤愤地转身离开。
第56章 高调恋爱
签约仪式准时开始, 三家公司的代表就位。
分别是沈砚, 商君衍,以及钱戈雅。
温燃靠墙站在最后, 歪头看看右边的商君衍,又看看坐在正中间的沈砚。
商君衍的西装外套里塞着手帕, 领带上夹着一支奢侈别致领带夹,主持人讲话时, 他手上的钢笔高速转着快飞出去,睨着台下记者的目光隐约嚣张。
而沈砚穿着笔挺墨色西装,斜条纹领带的温莎结系得一丝不苟,衬衫白得耀眼, 除此之外便没有多余装饰, 清冷双眸里透着对现场毫不在意的淡漠, 和商君衍的嚣张截然相反。
沈砚对主持人讲的流程也漠不关心, 垂眉饮茶,淡然自若的如在会议室听员工汇报项目进度而已。
但他突然间, 隔着茶水的热气缓缓掀眉, 望向最后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温燃, 平直的嘴角忽而向上翘起个愉悦的小弧度,眼尾也随之向上勾起。
浮笑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三秒钟收回, 垂睫饮茶, 三尺之冰瞬间融化,笑意也不自觉地蔓延两分出来。
温燃被沈砚这一眼看得有点脸红。
她最难以抵抗的便是每一次沈砚透过水雾掀眉望她的那一眼,她心弦每次都会这样被他遥遥一眼击中。
仿若他是个精明的猎人, 是丛林中的主宰者,隔着遥遥距离,他轻轻一勾动扳机,她心中的小鹿就被他射中,然后上蹿下跳慌乱不已。
郝乐看这一幕看得清清晰晰,心肝都颤了,心想我的妈哟,他跟了沈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么撩人的一幕啊,更何况这么撩人地看着一个女人。
沈总平时都不近女色如和尚,他一度以为就算有夜店台上那种女郎站在沈总面前,沈总都不为所动,清冽目光随意一瞥,女郎就自动下线离开。
现在,沈总这是在给燃总抛媚眼吗?
他再转头看身侧燃总,本来那样燃那样飒的一个美艳女人,这么被台上沈总一撩,她就面红耳赤摇身一变成为娇软害羞的小女人。
但是女人本就水做的么,本就会有她温软如水的一幕,但是沈总那样一个清冷高贵的男人……
“燃总,”郝乐小声地对温燃说,“我佩服您。”
温燃正在心跳脸红,手捂住烫脸歪头问他:“佩服我什么?”
“佩服您让我们沈总像变了个人啊,”郝乐说,“不过也只是在您面前像变了个人,在公司还是老样子,但是我也佩服您,沈总常年都喝那一种茶,那个棕色保温杯都用了四五年了,让沈总改变哪怕一丁半点都难死了!现在沈总变化这么大,您说说,您多厉害。”
温燃想了想,轻笑说:“那我确实厉害。”
温燃向来自信,追沈砚的时候就从来没产生过“他不喜欢我怎么办”这样的想法,端着的是“沈砚一定会喜欢我”的自信。
如今想来,多亏她这份自信,否则沈砚可能这辈子都得孤独终老,回头得让沈砚好好谢她,她可真是活菩萨。
台上差不多已经开始签字,温燃准备出去转转,突然余光看到台下站起来一个人,是温志成多年老友季岱青。
而季岱青,同时也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
季岱青起身出来,看到后门的温燃,微诧道:“燃燃也来了。”
“嗯,没事儿来看看,”温燃说着歪了下头,“季叔怎么也过来了?”
季岱青不到五十岁,看着就像三十多岁,很潇洒倜傥的一个人,他笑说:“这不是你爸这段时间不在家吗,我就过来看看情况,帮你爸把把关。”
温燃捕捉到关键词,“他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是啊,说是去出海度假了,你不知道吗,”季岱青语气随意,拍了拍温燃肩膀说,“叔有事,先走了,有空来家里找你初梨姐玩。”
季岱青有个女儿叫季初梨,比温燃大两岁,也是律师,温燃上大学那阵儿经常找季初梨,跟着学了些企业常涉及到的法律。
温燃若有所思的轻“嗯”了一声,跟着送季岱青出去,季岱青却按着她肩膀说:“不用送,你忙你的。”
温燃并没忙什么,还是笑着出去送他,想顺便聊两句初梨姐,但是季岱青再次按住她,挥挥手让她回去。
温燃觉得哪里怪怪的,嘴上答应着不送了,转身就偷偷跟上季岱青。实在是季岱青的职业太敏感,又莫名出现在签约合作现场,她忍不住跟上去。
温燃不太相信温志成出海度假去了,年底公司最忙的时候,温志成不在家?各公司也快开始举办年会,董事长今年不出席了?
温志成有很多每年都在坚持的事,比如每年的年会都出席,她每年生日也会给她打电话,送她生日礼物,虽然今年的年会和生日都还没到,她仍觉得怪怪的。
温燃偷偷跟着季岱青上了二楼,保镖郝乐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温燃。
到了二楼转角的休息室,季岱青开门进去时,温燃意外瞥到曹忆芸的身影。
只瞥见一眼,门被季岱青关上。
温燃转头看向郝乐,郝乐震惊道:“这是偷……情?”
温燃不知道是不是偷情,有很多想法在脑中飞快闪过。
季岱青是和曹忆芸有私情吗,还是曹忆芸在找季叔叔询问公司法务的事?
会和遗嘱有关吗?
难道这次合作,曹忆芸和钱戈雅在里面搞鬼了?
一个是董事长夫人,一个人是董事长的律师朋友,这两个人此时私下见面,温燃有很多猜测涌现出来,但抓不住可能性最大的那个,一时间脑袋很混乱。
或者是温志成此时也在里面吗?
在门口想了会儿,仍是没想通,温燃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铃声不是手机自带的,是石磊帮她设置的,全公司独一份。
她打开拉链正要接,那道门猛地被拉开,曹忆芸警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她,“温燃,你来干什么!”
温燃看到给她打电话的是沈砚,估计沈砚已经那边已经结束,她把手机递给郝乐让郝乐帮忙接,她走向明显发怒的曹忆芸。
温燃很少和曹忆芸正面刚,因为没什么机会。
曹忆芸这么多年极其聪明,不掺和公司的事,很少去公司,而在温家碰见的时候,曹忆芸也装着贤惠妻子老好人。
此时,曹忆芸终于不装了,估计这是温志成不在身边,钱戈雅又因为温燃而受了不少苦,想为女儿出口气。
温燃将大衣外套递给郝乐,一身红裙如烈火般迎战曹忆芸,“不叫我燃燃了?曹夫人,您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气我扇你女儿的那三个巴掌?”
曹忆芸咬牙切齿地瞪着温燃。
温燃走到曹忆芸面前,“或者,生气我让你女儿给我下跪?生气我抢走了你女儿的钱?还生气她之前被狗咬瘸了?”
曹忆芸握着的拳头快要向温燃打过去。
温燃悠悠笑道:“再或者,你现在更生气的是,她和男人的视频流传整个网络?她丢了你的脸?没错,是我做的。来呀,您现在想骂我还是想打我?”
温燃的每句话都狠狠踩在曹忆芸的心上,就算曹忆芸有时候也会骂钱戈雅,但钱戈雅终究是她女儿。
温燃这样欺负她女儿,曹忆芸早想对温燃下狠手,但温志成一直在家,她不能在温志成眼皮底下亲自动温燃,不能挑起家庭内战。
而现在,温志成再次不在家。
温志成说他过年才回来,这时间足够她收拾温燃的了。
曹忆芸咬牙恨齿地怒道:“温燃,你再敢动我女儿一个手指。”
说着,曹忆芸伸手要掐住温燃脖子,就像温燃小时候、温志成不在家时,她那样掐温燃的脖子,同时恶狠狠说着:“我就弄死……”
但是曹忆芸的手还未碰上温燃脖子,温燃被人向后拽走,另一只手掐住曹忆芸的脖子。
他声音阴森,“你再敢动温燃一个手指。”
沈砚掐着曹忆芸的脖子,抵她到墙上,明明脸色仍是冷漠的,但瞳孔向外迸发着阴暗与恐怖,一字一顿道:“我就弄死你。”
沈砚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扼住曹忆芸的咽喉,曹忆芸快喘不上气,郝乐和季岱青同时上前去拉沈砚,“沈总,冷静,快松手。”
温燃知道沈砚有分寸,没上去拦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曹忆芸体验着她小时候被掐脖子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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