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者:金佶      更新:2023-03-14 00:31      字数:6399
  这是钱汝君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宦官,她克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向下方飘去,她好想看看被割掉是什么样子……虽然她也没看过割过的样子。虽然****非常发达,但她真的没有看过。即使成为剩女,向来把自己弄得很忙碌的她,也没有时间去看那种东西。
  皇帝要见人,就是躺病床上也得去见。何况钱汝君只是帮缇萦熬药的副手?
  钱汝君本来就准备见皇帝,见皇帝之后早点回家。当然不会反对第一天就得到皇帝的召见。
  走到贾家门外,钱汝君很惊讶地发现门外竟然有一前一后两人扛的椅子,不过,这应该是一种轿子吧?难道皇帝怕她的小短腿走路太慢吗?竟然让她享受到坐轿子的待遇。
  “钱家小娘子,请你坐上篮舆吧!”那一位进到贾家请钱汝君出来的宦官客气的跟钱汝君说道。
  “啊?你说的是什么?”
  宦官并没有对钱汝君的疑问,有什么怀疑,只是以为钱汝君是乡下小孩,比较没有见识,还得意的指着眼前的椅子说道:“这就是篮舆,请你坐上去吧。我们还要赶回宫里去复命。”
  第一一二章 建城计划
  皇帝要见人,容不得你把友人也带过去叼扰,何况药已经开熬,缇萦也走不开。钱汝君给缇萦的药,加了一陶壶的空间泉水。并交待过缇萦,要加水只能加陶壶里的水,能提升药效。然后钱汝君留下缇萦在贾家熬药,她就出门见皇帝去了。
  她不认为缇萦在贾家会不安全。一来,缇萦要在药炉旁看很久的时间,二来,贾家公子等着钱汝君的蔬果,本身对药并不很重视,自然不会对跟着她来的小女孩怎么样。
  不过,她还是交待缇萦道,如果遇到危险,就到坊门口等她。即使豪门大户,也是住在坊里,受到坊的管制。夜晚要出户去玩,是大忌。所以每个坊里,其实都有些偷偷営业的商家,会偷偷摸摸地在晚上做起生意。即使是富户住的坊里,也有下人会偷溜去出来赚外块。这种暗夜下的交易也是长安城里的一大特色。别的地方,人们根本懒得夜里出来摆摊。
  坐在轿子里,钱汝君看到跟以往不同的风景。七岁女孩的身高,真的太矮了。看什么都要把头举高高的。当两名抬轿人把轿子抬起来,这种高度刚刚好。
  直到这时,钱汝君才注意到,抬轿人并不是穿普通平民服饰,他们穿的衣服很有特色,看起来很像宫里的衣服。不过由于不能检查下半身,就不知道是不是宦官了。
  皇宫里,并不是只有宦官,还有一群男子汉,只不过宦官才能够深入内廷。
  钱汝君的所坐的轿子当然不能走中间的那条直道,而是沿着旁边的小道走。
  可惜街道两侧没有琳琅满目的店家,逛起街来可没有乐趣。要是自己能够建立一座城市,里面街道旁都是各种商店,是不是是不是也能出现后是开封府城的效果,吸引人家来玩乐住宿。
  钱汝君到过长陵,里面的店家也不少。但这时代的人开的商店,都不时兴布置,很多货物都散落在地上,也不能自己拿,都得店伙计去拿。让钱汝君很不适应。
  钱汝君觉得这好像是一个好主意,可以当做未来的目标。要不然来到大汉没留下点东西,总觉得有点可惜。把生意做大,成为一个大商家的人很多,但没有几个能留下名字或者能得到善果的。所以那不会是钱汝君的目标。开辟一个商业城市来玩,似乎挺好玩的。不过,这样城市的商铺,若不先开几家示范商店,凭那些店老板估计是老调重谈,玩不出特色。
  然后,在城的中心建一家女学堂和男学堂,让两个学堂来玩联谊,就像当初雄中和雄女那样,多好玩啊!
  钱汝君想了想,就倦了摇晃间,她睡了过去,然后再睁开眼,她已经到了皇宫,旁边站了两位宦官,要教她面见皇帝的礼仪。
  钱汝君是胆小的人,面对能砍她头的皇帝,自然要服软。虽然她可以在死亡瞬间躲进空间里,但她总不能都不出来。要是睡着不小心出了空间,还不是死路一条。何况,来到大汉近三个月,她已经不是孤家寡人。
  她可没有推翻大汉,取而代之的想法。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做个富家小民。有点钱,又不会太有钱的那种。至少想吃的东西,大部分可以吃得到,想玩的地方,大部分可以去得了。然后有足够的钱环游世界……是的,是环游世界不是中国。虽然,这个时代比较蛮荒。但几大文明古国都出现了。
  当皇帝都很可怜,不但没办法环游世界,大部分只能在长安附近活动。
  钱汝君定义一个人可不可怜的标准,其实很奇葩的。
  幸好大汉初期的礼仪规矩不算太多,几千万人人口的小国家,本来就不需要把阶级分的太细化。做出区别即可。宦官看得出来有点心急,不知道是被皇帝催的,还是觉得钱汝君太笨了。
  钱汝君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并不笨啊?
  那原因一定是前者了,想到这里,钱汝君开始不用心学了。是你想见她的,又不是她想见你的。她就当个笨孩子,你能拿她怎么办?钱汝君心安理得的有了这种想法。
  果然两名宦官,发现怎么都教不会钱汝君宫庭礼仪,急得直跳脚,但又不敢动用宫庭的刑罚,两人算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见皇帝之前,钱汝君算是重要人物,因为看得出来,皇帝对见钱汝君很期待,否则不会昨天才说出口,今天就见人了。
  宫庭里的宦官,要是连这点小道消息都掌握不好,大概也离死不远了。
  最后,拖不下去,皇帝急了,派人来催,宦官投降,只好把作死中的钱汝君送去见皇帝,钱汝君吐吐舌头,竟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这大概是以前被公务员们惯坏的毛病吧!只要能拖过一个时间,就能拥有更好的福利。不过,平时钱汝君也不敢这么作死,这是拿准皇帝的死穴了。
  要说,天下最怕死的,就是皇帝了。谁不想享受江山更久的时间,即使皇帝不努力,还有大臣扛着呢!要不是皇帝还有点良心,根本可以不用上班。
  不过要见此时最有权势的男人,钱汝君还是禁不住心里怦怦直跳。听说大人物都有种会吓哭小孩的气势。钱汝君心想,不知道她会不会哭出来。
  被带到宣室殿外,里头传来一连串的喊声:“宣,钱汝君觐见。”
  钱汝君知道这是叫她进去了。她还是有看过几年电视剧,知道宫里的套路。这时候没有麦克风,就用这种人力拨送的方式。
  钱汝君突然脚有点抖,她紧张了。她以为她临事就紧张的毛病已经好了呢!没想到又发作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挪动双腿,向宣室殿里走去。
  宦官的教学,她并不是没有听,只是故意捣蛋而已。为了怕惹火皇帝,她还是规规矩矩的,做好该做的事。
  平民百姓跟百官不同,百官可以作揖为礼,但平民百姓,见到谁都要跪。钱汝君把跪人当作演戏了。反正她是女生,膝下没有黄金。
  第一一三章 罚站
  跟后世的小戏棚比起来,大汉皇帝会客的宣室殿显得大气,也空旷许多。各种瓶瓶罐罐摆出来的不是很多。这时候的挂轴也有,不过全部是布料、或者皮料,看来,大汉并不是没有羊皮纸,只是不爱用。在后世没有流行起来,倒成了西方的文化代表。其中一块看起来很像羊皮,还有四肢的图,画得是长安地图。钱汝君记得,古时候想要有一张地图是很难的。就算有,也不太准确,幸好,在古时候大部分时间,就像停止一样,地表除了换了一批人,其实没什么变化。不过一旦战争发生,变化又过大了。像右扶风武功以西,商人出去前,都有多掌握一点消息。
  皇帝刘恒看到眼前跪下的小女孩,心里非常高兴,没有人知道,他昨天睡了多么安稳的一觉。
  仔细回想,皇帝发觉,很可能是贾谊献上来的蔬菜沙拉所造成的影响,为了证明,他让贾谊一早来,又弄来一份蔬菜沙拉,并且仔细咀嚼,充份感受。然后,他刻意又回去补眠。果然,还是一场好觉,皇帝刘恒觉得精力充沛,可以大战七回合。要不是贾谊等在外面,他真的要去实践了。成为皇帝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大汉的皇帝,可不用每天早朝,像后代皇帝那么辛苦。也或许,大汉皇朝的朝廷,其实是小政府。原没有后世那么大。
  皇帝刘恒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跟钱汝君诉说,但看到钱汝君的小孩子模样,才醒悟到,她还是个小女孩。钱汝君披头散发习惯了,此时也不过被宦官绑了一个马尾。
  至于这时代小孩子流行的丫头,她至今学不会绑法,估计,她不是学不会,而是不想学。
  皇帝刘恒看向贾谊,眼神有点疑惑。人都有一种心理,弄得出神奇东西的人,应该有神奇的长相,或者会点特异功能。总之不能跟他的年龄符合,也不能是平常人。
  在皇帝刘恒眼中看起来,钱汝君除了邋遢点,跟一般的小女孩没什么差别。
  贾谊接收到皇帝刘恒发过来的讯息,一切尽在不言中,做人臣子的读心能力,尤其是读皇帝心的能力,都被训练的很强。
  贾谊用眼神表示,是她没错,不要小看她,她真的有很多神奇的能力,是神童类型的人。虽然,他觉得他家未来媳妇也是神童,但比起来,还是幼稚了一点。
  其实贾谊误会胡茬了,要不是钱汝君自带一个剩女的灵魂,也不可能表现的这么成熟。要论智商,他未来媳妇还是超过钱汝君的。生活在后世,各种资讯不断刺激人脑,但智商不见得有增长。但知识面广,容易让一个人成熟起来。在这方面,胡茬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皇帝对于贾谊的判断,显然有足够的信任。至少他转过来看钱汝君的眼神,就变成温晴脉脉。用他自认为最温和得体的皇帝气度,面不改色地让钱汝君站起来。
  皇帝一说话,下面又是一阵回声。看得出来,距离远,真的蛮不方便,皇帝说话只要小声点,就需要透过这种方式传下去。
  不过宦官也不会闲得没事,每一句话都传。多半传一些命令句,至于皇帝的话,你若没有听清楚,那纯粹是活该了。
  钱汝君开开心心地站起来,不过还是记得不能抬头跟皇帝对话的规矩。想到后世不看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钱汝君觉得做皇帝的喜好真是特殊。喜欢看香菇。
  然后,钱汝君就想找椅子坐下。不过,看看现场,除了皇帝和贾椅屁股下面的椅子,没看到椅子的存在。钱汝君的脸就变苦了。不知道要跟皇帝讲多久的话,没椅子坐,好还早点结束的好。
  皇帝没有赐坐,这么不符合套路的行为,让钱汝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心灵受到很严重的损害。
  早就习惯别人站着的皇帝刘恒一点都没注意到钱汝君的心理变化,殊不知钱汝君很生气,虽然不能跟皇帝翻脸,但原本她可以给出的好处,可就缩减一半了。
  皇帝刘恒要是知道,一定会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屁股大心眼小。虽然钱汝君还算不上女人,屁股也还不大。不过心眼小到是钱汝君的特质,没办法,她过着需要斤斤计较的日子太久了。
  贾谊正慈祥的坐在一旁,对着钱汝君笑着。
  他可不知道钱汝君的心里正在腹诽皇帝,还替他制造了钱汝君见皇帝的机会,而自我意识良好。殊不知,在现阶段,钱汝君只想要贾家这个保护伞而已。想不到层次上一下子跳到最顶级。反而令钱汝君措手不及。她现在根本没有跟皇帝平等对话的实力。
  只能成为不断输出,求取安稳日子。
  贾谊倒是开心了,刚才皇帝亲口许诺,原本要让他当梁王太傅,但现在想让他转任地方郡守。到地方好好训练一下行政能力,以后才好回到中央治理朝政。也就是说,贾谊虽能不留在中央,等能够到地方去当郡守,也算是一展长才了。
  钱汝君可不知道她改变了贾谊的人生轨迹。
  对于罚站这件事,让她让为皇帝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让一个七岁的娃娃站着,和他一个大人坐着讲话。以致于皇帝接下来的话,她也没听主去。只粗略地知道皇帝说了一堆称赞她的废话,开玩笑,她是什么人,还有人比她,还有她身边的人更清楚吗?
  什么神童、才女等不要钱的赞誉,如洪水滚滚而来。讲了半天才进入钱汝君关心的正题,让钱汝君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事实上,皇帝刘恒也不关心那些屁话。帝神童他看见多了,更何况现如今是女孩子,就算是神童,没有理由也不好使用。他关心的还是如何种出钱汝君提供的那种蔬菜。
  钱汝君倒是好,你不关心我的才能,我就当自己是来卖菜的,不过菜的数量有限,皇帝要买要出高价钱,而且必须等一段时间。皇帝本人要吃的沙拉倒是可以供应,不过皇帝要派人到樗县城的女学堂找萧阳拿,不是钱汝君不想给皇帝带到长安城来。实在是到长安城一次耗费的时间太多。
  第一一四章 见错人?
  皇帝刘恒的振奋人心的讲话时间已经结束,钱汝君并没有宣誓忠诚爱国爱皇帝来换取皇帝的关爱。让皇帝刘恒非常不习惯。处在这个位置,他已经习惯各种谄媚,如今钱汝君不按照套路来,他不禁有点焦燥。他心想,可能孩子还小不懂事,不知道皇帝漏出一个官位,她能得到多少好处。至少吃穿不用愁,在家有人服侍,出门有人奉承。
  殊不知钱汝君的想法就是皇帝大官你别来打扰我,我自个儿能过得很好。她愿意花一点钱贿赂皇帝以达成这个目的,至于皇帝身上的好处……好像她并不想过那么烦人的日子。
  她的个性,注定当不了大官,发不了大财,小富即安。可惜,她一辈子从来没办法任由自己的个性自然发展,几乎都会被浪潮推着走。幸好,还没有遇到会让她灭顶的大浪……但下一波浪有多大,谁知道呢?
  钱汝君觉得眼前的皇帝,就是无比巨大的浪。不过眼前的浪潮还算缓和,不算狂风巨浪,今天的天气也很好,浪虽然大,但速度不快。还来得及逃命。
  看到插科打诨的方式,钱汝君都不怎么入壳,皇帝只好打开窗户说亮话:
  “贾爱卿送过来两份蔬菜沙拉,我吃了过后真得觉得很好吃。问过御厨,要做这道蔬菜沙拉也不难,就是这沙拉酱,不知是何物所做出。他们分析的结果,这好像有油醋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做出来的酱,味道倒是像了,但没有香味,倒是腥味很重……你能不能教教御厨怎么做?”
  钱汝君在心中冷笑,你以为空间外的作物,没有空间灵泉的浇灌,没有空间黑土,就能有空间里的味道,和那股最重要的灵味。钱汝君早就透过多方的比对,发现,她的空间蔬果,不但味道好吃,无与伦比。但一般人,并不能体会到这种层次的美味差距,真正让他们感觉到的是灵气带来的全身心舒畅。
  钱汝君问过绿儿,发觉不只是吃饭的人,就连做菜的人,都能从中得到好处。所以绿儿现在而乐于做菜。估计弓良好很快也会变成煮菜狂魔。只不过,现在女学堂里吃饭也是分等级,只有学员和萧阳、弓良好吃得是钱汝君提供的菜。
  而其他工作人员,一餐只有一道菜是空间蔬菜了。没办法,萧阳的饭量太大。虽然除了第一餐,第二餐以后他已经没吃那么多,但他的食量还是很惊人。
  钱汝君偷偷看皇帝一眼,心想,他是不是傻啊……所有的农产加工产品,都取决于种出来的作物品质。
  就算取得做沙拉的技术,没有取得优职原料,有用吗?
  不过,她也不能给得太大气,要让皇帝明白的沙拉酱技术的重要,就像电纸书一样,只要是技术类书籍,都是天价积分。害钱汝君一直换不下手,永远处在纠结中。
  不过,钱汝君虽然不能让皇帝未了技术出钱,但菜钱可就要算他贵一点了。毕竟植物油和柠檬在这个时代都是稀罕物。钱汝君之所以没用醋,是空间里粮食的生产量不多,不适合酿米醋。所以直接用柠檬,她觉得用柠檬的风味也比较好。
  “皇上,民女虽然不懂事,但也知道应该孝敬皇帝的道理。沙拉酱的做法,臣能让皇帝知道,但其他人……”这话说得好像很有诚意,但皇帝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自己做沙拉酱,他可不像钱汝君,用意念就能在空间里快速做成。比神速还神速。
  钱汝君的话的确让皇帝为难了。皇帝刘恒尴尬地问道:“寡人能不能让御厨跟你学习?”
  钱汝君摆出为难的表情,好一阵子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叹一口气:“那皇上能不能再要别的东西,民女看家本领就这些。民女还指望着靠这些本事赚钱,养家糊口呢!民女的主人消失不见,民女带着小主人过日子。一个七岁女孩带着一岁大的娃,日子有多难过,皇上应该可以想像得到。”
  说完,钱汝君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贾谊一看这一幕也有点愕然。看到钱汝君在胡家挥斥方酉的样子,怎么都想像不到钱汝君竟然会沦落到为人奴仆的地步。
  皇帝刘恒显然也想不到,如果如此,他应该谈话的对象,应该是钱汝君的主人,而不是钱汝君本人。想到这里,他瞪了贾谊一眼,贾谊羞愧地低下头。
  皇帝刘恒咳一声,以掩饰他的尴尬,突然想到,这技术属于谁的呢?如果叫来钱汝君的主人,真的能取得钱汝君的蔬菜沙拉的作法?“是你家主人教你的沙拉酱的作法。”
  “不是,是民女在前两天研发出来的。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得了,皇帝知道他还是找对人了。
  “那些美味的蔬菜?”
  “民女研究出的种法。”钱汝君意思很明白了,你找她主人也没用。她不说就不说。
  “那你主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