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有一种直觉。
  他觉得，顾子夏这个混蛋是给自己下套呢，虽然以他的身份，也用不着这种手段，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在你们这种大家族的眼里，我可不就是软柿子吗？我就是想报复又能怎么样？跑到你们顾家去把他揍一顿？”
  顾子夏哈哈大笑，然后饶有兴趣的问：“要是有这个机会，你想去吗？”
  宋宪直接点头，“算了，那种地方，我可不敢轻易的去。”
  “有什么不敢，你是我的朋友。有机会跟我回去一趟，你就是在我家把那个小混蛋给打一顿，把腿给敲断，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席宏义的表情渐渐有些怪异起来，这他妈什么意思？
  宋宪也闹不懂了，特别是‘朋友’二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轻浮，没有一丁点含金量呢？
  宋宪呵呵一笑，“就没有别的代价？”
  “当然没有，你是我的朋友，不就是打断我亲弟弟的腿吗，小事。”
  “……”
  宋宪觉得，自己要给顾子夏的标签换一下了，多了一个‘疯子’的标签。
  “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吧？”宋宪说，不管是谁，都不想和一个疯子当朋友，而且还是那种单方面承认的。
  “还不算吗？”顾子夏又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然后说：“好吧，我也不买关子了，你们的这个桔子产业，我非常感兴趣。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图穷匕见，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我们现在并不缺合作商。”宋宪说。
  “你想清楚，我可是代表整个顾氏在和你谈。”顿了一下，顾子夏说：“你要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就该知道天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可以给你带来利益，你怎么听都不听就否决，这么看来，你也不是多么合格的商人。”
  “……”忽然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宋宪心里居然没有什么波澜。这大概是在深大学习了一段时间，知道自己有许多地方要补足，所以也变得谦虚了？
  这要换成以前，就算表面不会怎么样，心里也会非常不爽吧？
  唐雨轻轻的挑了宋宪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们这次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对吧？你要是连听都不听，可能会招惹一个更可怕的对手，我们可不是顾子秋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傻愣子。”
  宋宪轻轻点头，“嗯，我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你们说说，怎么合作吧。”
  唐雨倒是有些错愕，这就道歉了？这不像是宋宪的风格啊。
  似乎看出唐雨在想什么，席宏义帮忙回答：“宋宪也是很有诚意的。”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接着，话题终于进入了正题。
  顾子夏问：“你们的这些桔子产品，定位是什么？”
  这个是一早就定好的，说道：“主打高端领域。我知道桔子是一种很平常的水果，想要贴上高端的标签并不容易。可偏偏就是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桔子和普通桔子的区别。消费者用不着吃，光是看外观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市场，已经有了许多高端产品，在一些大城市，高端消费人群也开始逐步增多，但是高端水果市场还是一个空缺，这是经过大量调研的结果。
  席宏义补充道：“其实用不着过度包装，咱们的金农桔子优点吃过的人都知道，扣除运费、加工等成本，收益很可观。”
  顾子夏和唐雨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起来。这正是他们想要听到的。
  “那好，请问二位，打开这个市场，让你们的金农桔子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席宏义说：“最少要两个月，而且这个范围不会太大。”
  这话已经非常中肯了，毕竟是高端产品，价格不会低，想要抢到市场就不那么容易了，想要大面铺开，是需要提前做许多工作的，他们连批发商都没有谈几个，所以局限性还是很大的。
  宋宪倒是有一些营销手段，但时间太紧了，效果应该不会太理想，所以席宏义的话也没有反驳。
  二人都知道，顾子夏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真的想参与进来，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让两人把话都说开，什么都摆在台面上了，然后再谈。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二人没有隐瞒，至少没有隐瞒太多。
  顾子夏朝着唐雨一伸手，唐雨打开身上的文件包，递了纸笔过去，紧接着顾子夏大笔一挥，开始写写画画。
  短短的几分钟后，一张不知道是哪儿的地图，就被他画好了，上面还有许多的标点，圆形的、方块的、三角的，让宋宪想起战争片中的地图上就有这样的部署。
  “这是一张粤省的地图，我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就是二位打算销售这些产品的地方，对吧？”顾子夏说。
  宋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说实话，这些事是交给手下人去干的，他还没听到汇报。
  席宏义看了一眼后，轻轻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顾子夏呵呵一笑：“二位放心，这完全是我个人的猜测，靠的是多年的经验，可不是获取了什么机密。”
  听闻这话，席宏义才脸色好了一些，心中暗想，这小子似乎还真有些门道，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也相信，以顾子夏的自负，这种事不会说假。
  接着，席宏义又指着那些画圆圈的地方说，你们在这些城市已经铺开销售网点，这几天就该上架产品了吧？
  “也是靠猜的？”席宏义问，这就有些离谱了，毕竟这就很细致了。
  “不是，这还是查了一下的。”
  “……”
  懒得理会席宏义的反应，顾子夏继续说：“我觉得，你们的胃口太小了，这么好的产品，又这么多，这么点地方是消化不了的，你们现在想加紧时间打开市场，还是太仓促了，如果加上有人捣乱，你们根本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宋宪皱着眉头，“所以，你想提供市场？”
  “呵呵，这正是我的优势之处啊。”